淩月本就情緒不佳,今日出城,那小院已然成了一片廢墟。
出現這種變故,淩月自然是要仔細打聽的,這樣大的案子,周圍人家那都是知曉的,淩月一打聽就知道了。
淩月想不明白,聖教在此處的據點,高手眾多,怎麼會悄無聲息就被人連鍋端了?
有心想要去官府問個究竟,可她又說不清自己與那些人的關係,去了也是白白惹麻煩。
城外據點的覆滅,也就意味著她們暫時跟聖教斷了聯係,沒想到剛回到小樓,就跟林代寬四目相對。
林代寬不想與其動手,步步退讓,淩月卻不依不饒,如煙聽到動靜,已經先下樓來阻止了。
如煙曾經想過,要不要將淩月這丫頭給料理了,但思來想去,還是留著的好。
淩月知曉的東西有限,若是死了,必然會引起教中其他人的警惕。
而淩月活著,至少可以證明,城外據點的覆滅,跟她們姐妹沒有關係。
“淩月,不可跟林校尉無禮,先將劍收起來。”如煙嬌聲喝道。
“我偏不,今日定要再較高低!”淩月像是一個好鬥的野貓,不肯輕易罷手。
“淩月,你一個侍女,當真不將我們姐妹放在眼裡?”詩涵下了樓梯,也同樣嗬斥,這樓裡,究竟是何人做主,還是要分得清的。
“其他事情,我都聽二位姑娘的,但是這比武教技,請恕婢子無禮!”淩月猶自不肯鬆口,大庭廣眾之下,聖教之事不可輕易說出口。
實際上,她覺得自己在教中地位,並不低於兩位姑娘,隻是沒有她們那般的容貌罷了。
“既如此,老林,下手輕些!”李琩也出來了,既然非要尋不自在,那就滿足她好了。
對於這個侍女,李琩一直都覺得有些驕縱了,不妨給個教訓。
林代寬從李琩的眼神中,看出了他的意思,下手輕些的意思,就是給個教訓,但不能不好收場。
今日的林代寬,出門帶的是烏金鐧,他覺得自己有些勝之不武,有種大人欺負孩子的感覺。
淩月往左一個疾步,繞過如煙,長劍便往前刺去。
李琩摸著下巴,他雖然最近不能動手,但是眼界還在。這一劍,比上次速度快了不少,應該是力量有了一定的提升。
淩月知道,自己就是吃了力氣的虧,最近也在打熬力氣,感覺小有成績,這也是她今天挑起比鬥的底氣。
林代寬往後急退,倒不是擋不住,而是他怕誤傷了其他人,這倆位樓裡的姑娘,可是王爺的心頭好。
淩月腳下加快,長劍橫掃,步步緊逼。在她看來,自己已經占了先手,對方倒退的速度,決計趕不上她進攻的速度,隻要打亂對方的節奏,便勝券在握了。
“王爺、這?”如煙走到李琩跟前,帶著一絲不解,她不懂武功,卻也知道沒有速成之道,怎麼今日形勢大變?
“無妨,看著好了!”李琩點點頭,林代寬不可能輸,淩月或許覺得,自己的出劍速度變快,就有了機會,但這隻是她的一廂情願而已。
淩月再次用劍前刺,這一次,幾乎用儘全力,將速度發揮到極致。
她能夠看得出,這一劍,對方僅靠腳步後撤,是來不及躲避了。
林代寬麵色如常,烏金鐧開始動了,隻是一個上挑,沒有任何的花哨。
淩月的這一劍,用了十分的力道,已然無法變招。
烏金鐧隻是在劍身上輕輕一碰,瞬間便將長劍蕩飛了出去,兩種兵器重量上的差距,沒有任何正麵硬抗的可能。
長劍這種輕便的兵器,隻能以速度跟刁鑽取勝,一旦跟重兵器硬碰硬,幾乎沒有任何僥幸,這也是長劍被戰場摒棄,大多時候,都是仕子用來掛著裝門麵的原因。
烏金鐧的餘勢不歇,繼續斜著往上砸去,直奔淩月的下巴而去。
淩月慌忙收劍後撤,避過這一記,她還有機會。
林代寬順勢轉身,一個側旋踢,力道十足。
淩月抬腿,以膝蓋抵擋,同時向後撤去卸力,總算接下來這一記。
就在淩月心存僥幸,意圖提劍再戰的時候,烏金鐧再一次襲來,帶著無上的威勢。
這種速度,她連後撤都來不及,隻能提劍抵擋。
長劍在烏金鐧的攻擊下,脆弱不堪,一聲脆響傳來,已然從中折斷。
烏金鐧速度不減,帶著一股不容抵抗的力道,朝著淩月的麵容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