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煙跟詩涵已經不敢看了,這若是砸實在了,恐怕腦袋立刻得開花。
“鐺!”的一聲脆響,沒有慘叫,整個小樓前都安靜了下來。
發出聲響的,是淩月掉在地上的短劍,而林代寬的烏金鐧,停留在淩月的鼻尖,彼此的距離,不足半寸。
烏金鐧帶起的風,將淩月麵前雜亂的頭發都向後吹起,麵容上隻剩下驚懼。
林代寬收起烏金鐧,斷了對方的兵刃,算是個不小的教訓,至於真的將對方揍一頓,林代寬乾不出來,一個小丫頭片子罷了。
“二位姑娘,抱歉了,本王先走一步!”李琩拱拱手,點到為止,也該回家了。
如煙跟詩涵趕緊回禮,目送李琩帶著人遠去。
至於淩月,則是失魂落魄,再一次敗在林代寬手上,隻是區區三招,若非對方手下留情,她腦袋都搬家了。
“淩月,收拾一下,我跟姐姐先上樓去了。”詩涵心中暗道,叫你不聽話,非要找不自在。
“包護法,他們都死了!”淩月漸漸回過神來,看著倆人的背影說道。
她想不明白,但是這麼大的事情,壓在她一個人的心頭,她受不了,會崩潰的。
“你說什麼?”如煙露出一絲驚訝,必須瞞過淩月,才能瞞過聖教中人。
“淩月,你說清楚些,包護法可是咱們......”詩涵話說到一半,立刻捂住嘴,有些東西,是不能隨便說的。
這戲演的,連如煙都自愧不如,等回了聖教,有詩涵幫襯,應該會輕鬆些。
淩月也跟在身後,至於另外一名侍女,在她的眼色下,留在一樓守門。
“淩月,到底怎麼回事?”如煙沒有停留,直上三樓,在三樓隻要壓低些聲音,就沒有被人偷聽去的風險。
詩涵同樣一臉詢問的神色,好似之前半點消息也不知道。
“包護法他們,原先一直帶人在城外待著,那裡地處偏僻,他們武藝高強,原本以為是萬無一失的。但是、奴婢今日出門,那裡已是一片廢墟,聽不遠處村上的人說,是一天夜裡燒了一場大火,所有人都被燒死了。”吉溫有意化解這事,自然是往火災上靠去。
“不可能,包護法他們的身手,怎麼會被火燒死?”如煙第一個不信,哪怕是半夜,包護法他們這些人,睡覺也警醒得很,斷然不會被火災團滅。
詩涵也同樣點頭,表示讚同如煙的說法,她們的所作所為,都是希望通過淩月之口,獲取教中的信任。
“就是這般蹊蹺,奴婢也不信,但是這院子裡早就被官府搜尋了個遍,能夠獲取線索的東西都帶走了,我尋了許久,連一點發現都沒有。”
包護法他們,是教主最信任的一批人,全部折在長安,她回去該如何分說?
若是能夠找出是何人下手還好,如今是連一絲線索都沒有。
“這就麻煩了,一旦落入官府手中,你我便沒有絲毫獲取的可能。”如煙搖搖頭,心中卻是對李琩的手段很佩服,直接借用官府的力量清場。這事,她們姐妹不說,聖教中再也摸不到一絲頭緒。
“二位姐姐,能不能,跟那些官老爺打個招呼,幫著打聽一下,有沒有什麼線索?”淩月跟她們說起這事,便留了這個心思。
在她看來,如煙跟詩涵,在長安城中也認識不少達官貴人,隻要他們願意幫忙,總能獲得一些線索的。
“哎,淩月,你想什麼呢?包護法他們盤踞在城外,想必沒少帶兵刃防身,如今都落入官府手中,十有八九被認定是一股匪人。我們姐妹去打聽一夥匪人的線索,那豈不是自爆身份?”詩涵直搖頭,她早就想好了說辭,就讓所有的線索,都在衙門裡爛掉好了。
“這......”淩月一臉慶幸,是這麼個道理,幸好自己沒有貿貿然去衙門裡詢問。
這般一來,等回了聖教,自己也好有說辭,她一個小侍女,有什麼能力去官府裡拿到線索。
“怪不得你今日非要跟壽王的護衛一較高低,原來是心中有事,下次莫要如此了,人家不見得每次都能夠收住手。”如煙再一次敲打對方。
說起這事,淩月便沉默,為何她這般努力了,依舊沒有一絲勝算?她算過了,就算偷襲,也沒有勝算,這個結果,讓她極度沮喪。
“二位姐姐,我們何時回聖教?”淩月之前得到的消息,是等到入冬,便隨著包護法等人一道南歸。
眼下離入冬,也不過隻有半月光景。
“回聖教?就我們四個?”如煙帶著幾分不解,她倒是不急,反正要等李琩那邊安排好了,她才能回去。
眼下教主父子都好好的,他們回去,不過是狼入虎口。
“奴婢還是通些拳腳的,能夠護得二位姐姐的安全。”淩月說到一半,感覺不是很有底氣,這兩次輸得有點慘,恐怕自己的身手已經入不了兩位姑娘的眼。
“那個,淩月啊,我覺得,咱們還是得招募些護衛,千裡之遙,萬一路上出了岔子,我們姐妹性命是小,耽誤了教中的事務是大。”詩涵當即反對,不帶點人手回聖教,她們姐妹豈不是完全沒有自保之力?
按照原定的計劃,那個少教主固然有用,她們自己手上也得握著一批人手,不用多,但能夠震懾宵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