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十八,他可不是善茬啊,當初這個位子,差點就是他的了。”李亨說起這事,不由得心有餘悸,就差一點點,幸好,他成功了。
“臣妾也見過老十八,為人尚算謙和,有些事情,都是其母所為。他自幼在宮外長大,但是對你們這些兄長,還是極為恭敬的。”韋蓉想了一下,上次見麵還是四年前了,她對李琩的印象還不錯。
“本宮也想兄友弟恭,但是有些人,有些事,他過不去。”除非能夠登上大寶,不然這心裡,總有如履薄冰之感。沉入穀底李琩如今雖然看似,可若真的不顧一切來撕咬他,結果還真不好說。
特彆是右相李林甫,曾經受武惠妃照拂頗多,而他與李林甫,則是水火不容之勢。
“殿下,以前二哥當太子時,咱們的日子更難過。”韋蓉放下半月刊,在她看來,老十八再無威脅,也該拉攏一番才是。
況且,李亨能夠坐上太子之位,那也是多虧武惠妃將老二他們拉下馬,以前老二做太子時,對他們可是諸般提防,處處打壓。雖然武惠妃拉太子下馬,是為了自己兒子壽王李琩上位,但最終摘桃子的卻是李亨。
“日子是難過,但是沒有性命之憂。如今,本宮若是被人拉下馬去,二哥的下場,你也看見了。”廢太子,就沒幾個能夠善終的。
“殿下,到底是什麼事?老十八如今正是艱難的時候,隻要殿下願意幫扶一把,他想必是感激不儘的。”韋蓉覺得,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難,此時若是李亨伸出手來,李琩必定感激涕零。
“當然是這個位子,落入我手中,想必老十八心中是不快的。”有些事情,李亨連枕邊人也不曾提起過,少一個人知道,便少了一絲泄露的風險。
當年那事,知道的大多都被他給滅口了,事關大位,不可有絲毫錯漏。
“老十八早已無緣大位,而且長幼有序,這位子,本就該是殿下你的。”韋蓉覺得,老十八隻要不傻,就不會對此事耿耿於懷,那樣對他沒有任何好處,畢竟他已經無緣大位,做一個清閒王爺,就是最好的結局。
“話是這麼說,但是,就怕他不這麼想啊!”李亨覺得,韋蓉說的有些道理,也許是自己心虛了,隻因為半月書局發了一個刊物,就聯想了太多。
“殿下,老十八大婚在即,你作為兄長,合該去恭賀一番的。就算不能親密無間,至少也不能給了外人從中作梗的機會。”韋蓉出自大族,眼光見識都有,右相李林甫與自家夫君不合,這事她也是知道的。
若是右相從中作梗,讓他們兄弟反目,絕不是個好消息。
“愛妃所言甚是!”李亨突然覺得,這是一個很不錯的建議。自己不妨拉攏一下老十八,至少,不能倒向李林甫那邊,就算那老狐狸猜到一些,沒有證據,老十八也不會輕易相信。
“對了,你跟老十八那未過門的妃子認識嗎?”李亨既然打定主意拉攏李琩,當然不會無視眼下的大好機會。
太子妃韋蓉與李琩的未婚妻,同樣是韋氏一族,雖然兩支早就分家了,但並不妨礙可以扯上關係。
“臣妾待字閨中的時候,思柔妹子還小,也曾見過數麵,如今該是大變模樣了吧。聽說這思柔妹子,一杆長槍舞起來,絲毫不弱於男子,臣妾早就想見一見,可惜入了宮之後,進出不太方便。”之前韋蓉也沒關注過,還是聽說她要嫁給壽王李琩,這才想起來這個族妹。
“你也聽說了?老十八這輩子,估計連菜刀都沒摸過,遇上你這族妹,也不知道會如何?”李亨想起這事,就有點忍不住要笑出聲來。
老十八雖然不在宮裡長大,但自幼在寧王府,那也是享受的最頂級的待遇,琴棋書畫樣樣精通,但是這舞槍弄棒的,從來沒有接觸過。
“應該,樂趣不少吧。”想起可能出現的場麵,韋蓉嘴角也忍不住露出笑意。
有時她也覺得很羨慕,有一身武藝傍身,每日裡時間也過得歡快些,總比每日在這宮裡閒得發慌來得舒坦。
“嗯,明日,你便出宮回家省親,順道去見一見這個未來的壽王妃,庫房裡的東西,你看著挑一些。”李亨覺得,有些事情,他們兄弟之間不一定能夠打聽的出來,反而是太子妃出麵跟壽王妃接觸更為便利。
“殿下不是珍藏了幾柄寶劍,想必思柔妹子會愛不釋手的。”原本想著送些首飾,轉念一想,還是投其所好。
清晨的桃園內,李琩正在一刀刀劈砍木頭,赤裸的上身,汗水如雨而下。
“王爺,這兩天,桃園外麵又多了不少蒼蠅。”裴無機抱著長刀,直接坐在石凳上,剛帶著那幫小子在桃園裡穿梭了一個時辰,體力消耗極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