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月早早就在沈府外等候。
今日林舒沒有梳婦人頭,被春雨和冬雪鬨著梳了,嫁人前最喜歡的雲髻,穿著淡淡的粉色。
少女氣息環繞著林舒,卻又帶著那獨特的沉穩,畢竟是重活一世,必是比那些小姑娘多了絲風華,又帶著少女的羞澀。
“夫人,今日好看極了。”胡月穿著還是以方便為主,頭上隻有一根簡單的黑色發簪,發簪通體全黑,卻帶著獨特的光芒。
林舒看著發簪有些似曾相似,難怪她一直覺得胡月眼熟。
上一世的夜裡,她迷迷糊糊,感覺有人給她的眼睛敷上了清涼的藥,十分舒服。
那時她的眼睛已經模模糊糊,迎著月光,看見了一個特彆的發簪。
上一世是胡月嗎?
林舒握著胡月的手,留下了眼淚。
“下次我還帶你出來玩,你彆哭,你彆哭。”把胡月嚇得不清,手忙腳亂的給林舒擦眼淚。
看著林舒看著自己頭上的發簪,忙捂著道:“這是師兄給我的成年禮,你要是喜歡.......我也不能送給你。”
其他都好說,就是這個簪子,可是師兄親手雕的,也是唯一一次送自己的東西,她舍不得送給林舒。
林舒笑了笑:“我隻是看著特彆,沒有想要,君子不奪人所愛。”
胡月馬上撫了撫胸口:“那就好,嚇死我了,我也不是小氣,你要是看上其他的,我都送你,隻是這個不行。”
林舒點了點頭。
“你以後叫我月兒吧!我叫你舒兒。”胡月有些不好意思,畢竟長這麼大,她遇到的女子,多是看不上她這種拋頭露麵,給彆人看病的女醫。
“好的,月兒。”
兩人在馬車上說說笑笑,時間過的飛快。
林舒特地讓春雨,夏冰,秋霜,冬雪跟著出來,今日也不用她們伺候,好好的玩一場。
本來也想帶著劉嬤嬤,可劉嬤嬤說自己年紀大了,就不去了。
林舒知道劉嬤嬤是想幫她守著,舒雲閣,怕都走了沈家那邊出什麼幺蛾子。
林舒卸下圍帽,坐在船上。
胡月才不好意思開口:“舒兒,我今日還約了師兄,你不建議吧!”
世家大族女子,是不能見外男的,更不要提林舒已經成婚,更是禮法不允許的,剛想帶上圍帽。
胡月立馬攔住:“你認識的,給你驚喜可好?”
林舒想了半天,都沒有頭緒,貌似她沒有幾個認識的外男。
反正自己今日是姑娘打扮,無所謂了,本來她也不是什麼守規矩的人,還是胡月的師兄,想來不是什麼登徒子。
林舒點了點頭。
顧炎烈是被師傅要求,來看著胡月,自己一堆事情,本是不想來的,可師命不可違,隻能硬著頭皮來,一定要早早的把胡月帶走,自己還有多少藥要配,竟會找事。
不一會兒,顧炎烈高大的身影,就出現在船上。
胡月趕忙拉著顧炎烈坐下:“舒兒,你看這是我的師兄。”
林舒還是有點不適應,不敢抬頭看。
顧炎烈被一句舒兒,震住難道是林舒,那個小圓子?
小時候圓滾滾胖乎乎,怎麼長大這樣消瘦,試探的叫了聲:“小圓子。”
林舒大腦停滯,小圓子,瞬間想到那個整日板著臉的鄰家哥哥。
瞬間抬起頭,那時她太小了,隻記得有這個人,卻早已忘記他的長相。
“木頭哥哥?”
顧炎烈卻看著眼前,幾乎與小時候一模一樣的林舒,沒有想到胡月能把林舒帶出來。
得知林舒過的不好,他本來是想找個機會,問問她願不願意離開沈家,以前他沒有能力,可現在他有了,他沒想那麼多,隻是不想小時候唯一給自己溫柔的女孩,過的不好。
“是我,你小時候圓滾滾的,怎麼現在這樣的瘦了?”顧炎烈笑著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