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一章 八條建議,配合默契(續)(1 / 2)

如果說馮一博的第一條建議,是為了保障自身安全。

那第二條建議就是要影響內閣,乃至未來大魏朝堂的決策。

而現在的第三條,則是為了保證了元春母子的安全。

有京營在手,在都中才可以不受任何人的威脅。

當然,在一定程度上,這也是避免開國一脈借新皇登基之勢重新做大。

這不論是對誰來說,都沒有好處。

京營是大魏除了邊軍之外,最為精銳的軍隊。

名義上來說,京營本就是帝王的直屬。

隻要新皇登基,京營節度使就必然換成新皇的心腹。

可因為太祖和太宗時期,對開國一脈的信任。

京營節度使的位置一直在開國一脈手中。

等到景順帝繼位,當時還是太上皇的太宗皇帝,卻依舊不肯撒手兵權。

這也是一心崇拜李世民的景順帝,對太宗皇帝格外孝順的重要原因。

連違逆都不敢,更彆說學李世民搞圈禁了。

不然他的下場大概率會很慘。

在開國一脈數代的經營,還有太宗皇帝的背後支持下。

京營基本脫離掌控,讓他成為一個沒有安全感的皇帝。

好在,景順帝做事雖然有些不擇手段,但終究還是有兩把刷子的。

太宗皇帝稍稍精力不濟,他就悄然和王子騰達成一致。

用一個九省統製換回了京營節度使。

這也是當時太上皇不顧景順帝的顏麵,胡鬨一樣的擾亂掄才大典,跳出來狠狠刷了一波存在感的原因。

他害怕了,也老了。

正是從那時候開始,景順帝的動作才越來越多。

因為他對太上皇的顧忌越來越少。

京營從開國一脈的一言堂,逐漸就轉變為新貴和老勳摻雜。

不僅如此,景順帝為了避免兩邊衝突過劇。

他還授意夏秉忠,持續不斷的往裡麵攙沙子。

僅僅略施手段,用了一個捐官的方式。

賺得盆滿缽滿不說,還成功稀釋了開國一脈在京營的話語權。

至此,京營之中越發魚龍混雜,不同勢力在裡麵各有山頭。

但也正因如此,他們也彼此製衡。

景順帝委派的心腹,新任京營節度使,不僅沒被輕易架空,還有了極大的話語權。

至此,軍權才算回到了皇帝的手裡。

然而景順帝一死,開國一脈的心思就又活了起來。

按理說,元春出身開國一脈的榮國賈府。

現在宣治帝年幼,她這個太後更應該倚重娘家和一眾老親才是。

所以,開國一脈壓根沒想過,京營節度使一職,除了他們還有彆的可能。

如果沒得選,元春自然隻能依仗娘家。

可他們不知道,再近的親戚也不如自己的男人。

元春兩次被馮一博英雄救美,還給他生了兒子。

可以說,身心都在馮一博這裡得到了救贖。

何況她的馮郎要控製京營,不也是為了保護她們母子?

至於,開國一脈的老親。

馮郎都說他們和忠順親王有所牽連,不值得信任。

那除了賈府,她們母子就誰都不信。

可惜的是,賈府雖值得信任,卻難當大任。

於是,與她關係親密的馮一博推薦的這個劉昭,就成了最適合的人選。

京營的事,文官其實沒太大的發言權。

新黨大多對開國一脈吃癟,都持鬆了口氣的態度。

現在皇帝年幼,他們最怕的就是外戚跟著摻和的太多。

一旦外戚弄權,倒黴的多是他們這樣的官員。

曆史上實在有太多的例子了。

現在太後似乎因為救駕之事,對馮一博言聽計從。

這樣親近文臣,疏遠開國一脈的老親。

你讓新黨如何反對?

而新貴其實也不是沒有自知之明。

因為忠順親王的原因,太後現在不可能信任他們。

但他們也實在沒法坐視,開國一脈重新入主京營。

正是這個原因,他們才會垂死掙紮,舉薦了一下白家鈞。

現在元春將京營交給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劉昭,新貴們反而鬆了口氣,倒是都樂見其成。

隻要不是開國一脈,那對他們的影響就不大。

兩邊都不能獨掌京營大權,維持景順帝沒死時候的狀態,對於新貴來說絕對是件值得慶幸的事。

於是,在新黨和新貴的默許之下。

有小皇帝無意的助攻,賈雨村的投桃報李。

再加上北靜郡王的臉皮又太薄,絲毫沒有多做糾纏。

眼看這事就要落定。

這件事在馮一博看來,確實也比讓李守中和賈雨村入閣難了不少。

李守中和賈雨村本來就是執掌一部的朝中大老,距離內閣不過半步之遙。

唯一稍有難度的,就是李守中直升次輔。

但在保證陳勤之為主的前提下,並沒引起新黨的反彈。

相比之下,這件事就觸及到了開國一脈的核心利益。

此時,北靜郡王默默退回勳貴一排,低聲和後麵幾人一說。

這一下,開國一脈的幾人頓時就要炸鍋了。

鎮國公牛清之孫,一等伯牛繼宗聞言便急急低吼道:

“涉及京營,王爺怎麼就輕易回來了?”

見北靜郡王有些尷尬不敢回身,一旁理國公柳彪之孫,一等子柳芳做起了和事老,勸道:

“回都回來了,要不賈世兄舉薦一下試試?”

說完,他就看向也在旁邊的世襲一等將軍賈赦。

畢竟元春就出自榮府,讓他這個大伯去說,顯然比他們麵子大。

牛繼宗一聽,也知道自己剛剛有些魯莽了。

在隊列之中不好動作太大,他隻能朝北靜郡王的背影低聲道:

“我剛剛有些著急了,還望王爺見諒。”

陪完不是,他又側頭,目光灼灼的看著賈赦道:

“好不容易有了重掌京營的機會,咱們不能這麼輕易放棄啊!”

賈赦剛剛聽到點他,心中就有些為難。

見二人先後問起,他也隻能悶悶的道:

“太後雖出身賈家,可她本就是個有主意的,如今她要為陛下打算,不願讓老親們執掌,想必也是有她自己的考量。”

說的這不都是廢話嗎?

讓你去勸她,你怎麼還勸上我們了?

兩人一聽,都皺起眉頭對視一眼。

“賈恩侯,你這是什麼意思?”

牛繼宗顯然有些急脾氣,剛剛讓北靜郡王下不來台,現在又直接懟起了賈赦。

“莫非你們賈家出了太後,成了皇親國戚,就看不上我們這些老親了不成?”

這話說的可不好聽,賈赦聞言就麵色一沉。

“牛世兄你彆這麼說,賈世兄也是左右為難,涉及京營,他想必比誰都急。”

柳芳依舊還是和事老的模樣,低聲勸了一句,就看向賈赦,問道:

“你說對吧?賈世兄?”

這兩人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

賈赦頓時就被架在那裡,麵色接連變換幾次,卻也明白自己推脫不了。

他隻能歎了口氣,有些無奈的上前幾步,拜了一拜自己的大侄女,低聲道:

“啟稟太後,京營事關重大,不如還是從長計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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