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最近的走法是直接往南插,上了林業道,攔一輛林業局的汽車把自己捎回去。
但是,還有喪彪這一家三口呢。
死老虎人家敢拉,你問問哪個司機敢膽大到活老虎?找死也不是這麼找的啊。
所以,隻能人拉狗拽老虎拖著,拽著這個麅皮爬犁慢悠悠地往回走。
說真的,老虎就不適合乾拉爬犁這個活,它總偷懶兒啊,唐河還得一腳腳的踹。
到了頭天住過的雪窩子,凍得梆硬的麅子解決了喪彪一家的一頓飯。
老虎進了雪窩子,半死不知的虎小弟也被抬了進去。
唐河他們可還帶著傷呢,難受得要命,再看看用樹枝子蓋住的外來虎。
索性挑著肚囊子上的嫩肉割了二斤,烤到微化,用手插子切成薄片,用柳樹條子一串,抹上鹹菜湯,來個烤虎肉。
你還真彆說,這烤虎肉吃起來有嚼勁兒,滋味十足。
而且吃完了之後,整個人都是熱的,腦袋上還冒著熱氣,棉襖根本就穿不住,很想光著腚在雪地裡頭跑上兩圈。
而且,骨頭有傷的地方,又熱又癢,讓人有一種氣血翻騰,骨胳嘎嘎生長的錯覺。
這才吃了這麼點老虎肉,要是把這頭八百斤的老虎全都造了,那還不得跟打了超級戰士血清一樣,直接變身,跟誰都能五五開。
今夜,格外安靜。
哪怕雪窩子外麵放著外來虎,還有小半拉麅子,卻沒有任何野牲口跑來偷吃。
這裡三隻老虎,還有三個吃了老虎的人,啥野牲口不長眼,敢來這地方偷吃送命啊。
這一宿啊,雪窩子外麵零下四十多度,雪窩子裡頭有三頭老虎三個吃了虎肉的大活人散發的熱量,少說也得有零下十度左右。
唐河他們頭回在野外住感覺到熱。
不光是熱呢,黑夜裡,瞅著小虎妹都覺得這母老虎眉清目秀的呢。
唐河心裡還想著,這特麼要是……啊,那得多牛逼啊!
杜立秋突然跳了起來,把喪彪和小虎妹嚇了一跳。
唐河也嚇了一跳,杜立秋你個大虎逼,你要乾啥,真要對小虎妹圖謀不軌不成?
我靠,我特麼的腦子裡想想,都覺得自己挺不是個物兒的,你這犢子不會真要上吧。
“啊呀,好熱啊,不行,我得到外邊涼快涼快!”
杜立秋說著,一拐一拐地出了雪窩子,到外頭冷風一吹,大叫了一聲爽!
唐河這才鬆了口氣,然後再一扭頭,就見武穀良狗狗祟祟地往人家小虎妹身邊湊和,還抓人家的尾巴。
結果被小虎妹一尾巴抽到了臉上的傷處,疼得嗷嗷慘叫。
活基巴該!
唐河懶得理他們了,鑽到睡袋裡,接著骨碌。
迷迷登登的,毛哄哄的皮毛帶著寒氣中特有一種,似是香味一般的味道,拱到了睡袋裡頭。
微涼的皮毛,讓躁熱難當的唐河居然神奇地安穩了下來,睡得越來越深沉了。
唐河醒過來的時候,鼻端聞到了一股子腥氣,一睜眼睛,就看到一個虎腦袋頂在自己的腦袋邊上,胡子微微抖動著,時不時地露出玉色的尖牙。
“啊喲我草!”
唐河嚇了一跳,小虎妹居然鑽他睡袋裡來了。
在秦嶺的時候,有金貓夜半鑽睡袋睡自己胸口。
可是那玩意兒也就比貓大一點,看著挺可愛的。
這老虎鑽被窩,誰受得了啊,哪怕是一隻百來斤的幼虎。
小虎妹哼哼了一聲,呲著牙一翻身,肚皮朝上,仰著頦跟唐河擠到了一起。
毛茸茸的虎毛,有點紮得慌。
但是,這大老虎往懷兒裡一摟,你彆說,誒,你還真彆說。
好歹,人家是個母的。
唐河索性抱著小虎妹,又睡了一個回籠覺,直到被杜立秋和武穀良的驚呼聲吵醒了。
唐河一睜眼睛,就見杜立秋和武穀良一臉震驚地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