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穀良昨夜睡得太死,沒睡著熊貓,一大早上起來,看到唐河窩在大熊窩的懷裡睡得那叫一個舒坦,心裡那叫一個不舒坦。
再上路的時候,大熊貓背著許二兵,走路的時候一拐一顛的,是昨晚上兩個惡人拿它拿床墊子,連身都不敢翻,半拉身子都壓麻啦。
走出沒多遠,武穀良大怒,上去就把許二兵揪了下來,讓唐河和杜立秋輪翻背著,他要騎熊貓。
結果剛騎上去,這隻三百來斤的大熊貓就一個翻身把他掀了下去,掄起爪子就打。
杜立秋掄著拳頭衝上去,那隻大熊貓立刻把身子一蜷,慫得要命。
武穀良氣得坐在地上拍著大腿,像個老潑婦一樣大叫道:“憑啥,憑啥啊!
你們兩個都把它睡啦,我特麼騎一下都不行,欺負人也不是這麼欺負啊。
啊啊啊,我要殺了它!”
武穀良吼叫著,跳起來就要抓槍斃了這隻欺人太甚的大熊貓。
杜立秋把他拽住了,叫道:“你怎麼這麼殘忍,大熊貓這麼可愛,怎麼可殺大熊貓!”
武穀良當時就驚呆了,聽聽,這特麼像人話嗎?你杜立秋是啥人,你自己心裡就沒點逼數嗎?
平常進山打獵的時候,就數你最基巴殘忍啦。
杜立秋又說:“想騎它也簡單,把它揍服就行了,這野牲口吃硬不吃軟的!”
武穀良瞅瞅大熊貓那三百來斤的大體格子,再瞅瞅自己,好像不太行啊。
然後他一指許二兵:“憑啥他可以啊!”
許二兵虛弱地說:“這隻大熊貓經常進村,我們一家子總喂它,要不然的話,我們一家三個男人壯勞力,能這麼窮嗎,都是它吃窮的。”
這回,武穀良是真沒轍了。
主要是自己沒有杜立秋那能跟黑瞎子正麵硬剛的虎勁,更沒有唐河那股子勇勁兒。
服了,真服了。
這隻大熊貓馱著許二兵,唐河他們扛著百多斤的羚牛肉,終於在天黑時分走出了秦嶺,看到了小村子。
大熊貓馱著這麼一百多斤的大活人,累得直嚶嚶,看到村子了,立馬顛顛地跑了起來。
許二兵不得不抱住了大熊貓的脖子。
大熊貓進了村,然後一個急停,繞過了兩戶人家。
帶人進山偷獵的,就是這兩戶人家的男人。
然後它大搖大擺地就進了許家的大門,接著院子裡響起了一陣驚呼聲。
唐河他們進院的時候,村裡已經聚過來不少人了,那隻大熊貓大搖大擺地半躺在牆根處,左爪一個大饅頭,右爪一塊岩羊肉,吃得那叫一個痛快。
當它看到唐河他們進來的時候,嚇得身子一縮,扭過身子,把吃的都藏到了身後。
唐河把肉往地案子上一扔,先看了一眼許大兵,傷口沒發炎,也沒發燒,他挺過來了。
但是許二兵可是有慣穿傷的,還有斷腿的傷,這個不能再拖了,得送醫院啊。
結果許二兵說啥也不同意,非說自己沒事兒,杜立秋正骨的手藝精湛,挺一挺就過去了。
秦爺說自己掏錢,那也不行,說啥都不肯。
西部的漢子不是一般的執拗,說啥也不肯,反倒惦記那把槍。
那把M1加蘭德半自動步槍,是父親在戰場上的繳獲,後來退伍回家的時候,什麼都不要,就帶了這把槍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