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爺身子骨還硬朗,還能上山下套子溜飛龍啥的。
可是這麼折騰,唐河是真怕他死路上。
“朝鮮戰場上認識的一個小戰士,那回他跟部隊走丟了,要找連長。
我和大劉是擅自進入戰場的嘛,忙著後勤那一塊,然後抽空撿點洋落,碰著了這位小兄弟。
那小兄弟也是個狠人,拉著我們兩個,在南韓的陣地裡頭跑了好幾個回來,殺得跟個血葫蘆一樣,還俘虜了好幾百人。
要不是他帶著,我和大劉說不定死幾個來回兒了。”
唐河心中暗想,你要是離他遠點的話,是不是就不用死幾個來回了?
唐河好歹也算是打過仗的,乾過老鬼子,拚過老蘇的精銳。
但是一想想那場麵,仍然熱血沸騰的。
秦爺說道:“我的成份有問題嘛,所以回國之後,見風向不對我就跑了。
但是大劉跟他一直都有聯係的,這回也聯係上了,可是沒想到,這小兄弟,年紀輕輕地就死啦!”
唐河算了算,五十多歲就死了,放到後世,還是牛馬一樣的精壯,可不就算年紀輕輕的就死了嘛。
唐河隨口問道:“咋死的啊?得了啥病啊?”
“說是讓熊貓撓死的!”
唐河一口酸菜湯噴出老遠。
熊貓?你說那個黑的白的,圓滾滾的,咋揉次都行,靠賣萌為生的熊貓?
再一想不對,熊貓古代稱為羆,還叫食鐵獸,還是蚩尤的坐騎。
人家是熊,是熊,是熊啊,從哪塊論它都是猛獸。
秦爺跟人家是過命的交情,還是戰場上過命的交情,這不可能不去啊。
就像唐河跟杜立秋,如果他倆誰死了,另一個人哪怕在火星上,也得想法回來送一程啊。
那還說啥了,趕緊準備吧。
結果杜立秋和武穀良聽著信兒了,非要跟著一塊去。
特彆是武穀良,你們去深城浪居然不帶我,你們孤立我,你們霸淩我。
這回去秦嶺,一定得去。
米脂的婆姨、綏德的漢,榆林的寡婦金不換,這高低得去見識見識啊。
恰好這句話唐河上輩子讀過,聽武穀良這麼一說,上去就是幾腳。
米脂的婆姨沒毛病,長得漂亮不說,還特彆能乾。
但是後兩句,那就不能不尊敬了,狗戴嚼子瞎胡勒,你也不怕天打雷劈。
真到了那邊還這麼不正經,會被榆林的寡婦活生生打死的。
武穀良身段柔軟地立刻認錯,反正你必須得帶著我。
唐河趕緊找人買票,有秦爺在呢,必須得是臥鋪啊,這玩意兒還得用介紹信。
林業局開的怕不夠用,韓建軍找人在冰城給開了一個級彆夠高的介紹信,保證你走到哪,都能買著臥鋪,還是下鋪。
把家裡都安排好了,這就看出同村娶媳婦兒的好處了,丈母娘隨時都能照應上啊。
杜立秋的丈母娘也在,潘紅霞沒理武穀良,不過三個人是個伴,再加上懷的月份不大,冬天正貓冬也沒啥急活累活的,倒也不用太擔心。
火車咣當咣當地行駛在鐵路上,這回是往牙林那邊走的,到海拉爾那邊再轉車。
這一路,你就走去吧。
但是一路看看這個時代的江山,感覺也是相當不錯的。
一路晃晃悠悠地到了古城,下車的時候人都打晃不會走路了。
結果再一問秦爺,在秦嶺什麼地方啊。
秦爺拿著紙條看了半天,找了一個比較大的地名,然後再找人一問。
我草,在秦嶺的嶺南!
那特麼要進川地了啊,這一小段路,就不是幾天的事兒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