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個人趕緊聚在一塊,點了一大堆火,挖了雪窩子避風,再煮點湯,先把自己整暖和了,衣服烤乾了再說。
王建國圍著睡袋,棉褲掛在火堆旁邊,烤得直冒騷煙兒。
王建國一臉的難為情,又是嚇尿又是嚇昏的,二十多歲的大小夥子,哪能抹開這個麵子啊。
不過,倒是沒誰嘲笑他,碰著老虎頂頭過來,除了杜立秋這個大虎逼,換誰不迷糊啊。
這一地的獵物也彆收拾,全都凍梆硬不說,也都臭膛子了,整回去也沒用。
倒是唐河被疤臉虎甩了一身老虎血,那味兒讓平日裡格外親近的三條狗,都離他遠遠的,老虎的味道讓它們感到很不舒服。
就唐河這身味兒,在老林子裡頭簡直就像明燈一樣,還打個屁獵了,趕緊回吧。
等進了村兒,那才叫一個熱鬨,就沒有誰家狗敢叫喚的,但凡聞著味兒的,全都嚇得拉拉尿了。
回了家把東西一卸,再把衣服換了,趕緊開車去鎮裡浴池洗一洗再說吧。
王建國恨不能把雙腳都舉起來表示讚同,大男人尿了褲子,感覺自己現在一身的尿騷味兒。
職工浴池適合早上來,那會大池子裡的水還清亮。
等到了下午,那不渾得都見不著底兒了,還有一幫老頭子整天泡在浴池裡頭,喝著茶水吹著牛逼。
這時候倒也沒那麼矯情,哪都這樣。
下到熱乎的池子裡頭,伸手把眼前的水推一推,水麵上飄的那層泥沫子推遠一點,眼不見心不煩。
洗了一個痛痛快快的熱水澡,重新換了衣服,四個人又到黃胖子的飯店吃了一頓。
黃胖子全程陪著,一會熱情似火,一會長籲短歎,整的你骨頭不疼肉都疼。
唐河氣得揪著黃胖子要揍他,成心給自己添堵是不是。
黃胖子幽幽地說:“唐哥啊,你沒發現你最近有點不務正業了嗎?”
“我咋不務正業了?”
“你說你,黑瞎子也不打了,肉也不整了,皮子也不整了,你還好意思叫獵人嗎!”
唐河冷哼一聲,我特麼忙著在山裡跟老虎處鐵子呢。
男人湊在一塊,要麼國家大事,要麼軍事裝備,要不整到女人身上去。
杜立秋還提議,吃完飯咱去找嚴晶吧。
王建國這個清純的二代小夥,聽著他們描述嚴晶的種種,眼珠子瞪得溜圓,不停地拽著自己的棉褲,還能這樣的嗎?
他是大為心動,但是這種事兒對於他這個純情小夥來說,尺度也未免太大了點。
幾個人吃喝得差不多了,杜立秋和武穀良勾肩搭背地去找嚴晶了。
這男人呐,兜裡要是有了錢,哪哪都硬。
王建國眼饞地看著那哥倆走了,腿像灌了鉛似的挪不動了。
“要不,你也跟著去?嚴晶厲害著呢,能折騰過來,保證你們誰都不落下。”
王建國嗓子乾得話都說不利索了,十分艱難地搖了搖頭,還是跟著唐河走了。
唐河領著王建國去了武穀良家。
他家總也沒人也不行,總得燒燒火,還得有人時不時地住幾天。
要不然的話,好好的房子,這一冬天凍過去,有得收拾呢。
一進院,就見院裡停著一輛自行車,再一抬頭,煙囪還冒著煙兒,應該是潘紅霞的姐姐,潘雲霞過來給燒的炕收拾的屋子。
既然是這樣,唐河倒也不好再進雲了。
就因為她男人陳方國跟唐河一起打過獵,後來他淹死在大河裡頭,跟唐河沒關係,但是那女人,對唐河也沒個好臉色,好像是他害死的她男人一樣。
明知道人家跟自己不對付,還找那個刺激乾啥。
唐河轉身要走,然後又看了一眼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