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子上釘著塑料布,結滿了窗花,但是屋裡開著燈,影綽綽地,能看到兩個人影晃動。
兩個?
唐河微微一愣,讓王建國小點聲,然後到了窗口處,把手按到了塑料布上,把裡麵的霜化開,這樣才能看清屋裡。
炕上有兩人。
一個是潘紅霞。
另一個是一個三十多歲,戴著眼鏡,看起來挺文雅的男人。
至於兩人在乾啥,還用得著說嗎。
王建國也湊了上來,誒了半聲,就趕緊捂住了嘴。
但是屋裡的人卻聽到了。
那個男人嚇得翻身下炕,一手捂臉一手拽衣服,嚇得瑟瑟發抖幾乎要昏死過去了。
一看他這慫逼樣,唐河打心裡瞧不起他,男子漢大丈夫的,有膽子乾還沒膽子認?
再說了,潘雲霞死了男人,一個正如狼似虎的寡婦,你怕個什麼啊。
啊!
唐河明白了,人家死了男人,他卻未必死了老婆啊。
這種破事可不能摻和,唐河立刻抽身就走,王建國還一臉戀戀不舍,還沒看夠呢。
要說這事兒也挺怪的,男人也好,女人也罷,不管另一半是死了還是離了,好像一下子就變得奔放了起來,對這種事兒就好像
可不在乎了一樣。
後世還聽說,有個小區,一眾離婚的中年男女,相互都可稱連橋,姐妹兒!
上了車,開到了街口處,唐河看著滿身不自在的王建國,上下打量著他說:“你該不會還是個處吧?”
王建國的臉脹得通紅,“敢情你娶了老婆,飽漢子不知餓漢子饑,我們勘探隊天天往山裡頭鑽,看到的都是母的,就沒個女的,我就想這事兒,我得能找著人呐!”
“真是個可憐的二代呀!”
“那有啥的,像我這樣的,多了去了!”
還真是,這年頭流氓罪可是大罪啊,嚴晶那樣的女菩薩畢竟是極少數,可遇而不可求啊。
“就你這條件,介紹對象的也不少吧?”
王建國歎了口氣,“哥呀,你覺得像我這樣的,能隨便處對象嗎?我早就訂親了,可是人家對我愛搭不稀理兒的,我才不熱臉貼她冷屁股呢。
反正啥時候結婚的,趕緊整出個孩子就拉倒了,我還是研究我的林業和礦產吧!”
“這可不行啊,哥得幫你一把!”唐河開玩笑似地說道。
王建國一臉扭捏,哼哧著說:“剛剛那個……哈,挺那啥的嚎!”
唐河頓時瞪大了眼睛。
這貨居然看了一場戲,就相中了潘雲霞!
潘雲霞可三十大多了啊,這年頭的人好像都老得快,哪怕職工也一樣,三十多歲的女人,明顯已經有了很重的風霜之色。
而王建國呢,好像才二十三吧,十多歲的差距啊。
都說女大五賽老母,潘雲霞相當於兩個老母了。
這時,車門嘩啦一下拉開了,武穀良和杜立秋帶著寒氣上了車,甚至還有點慌的意思。
呀,時間太快了,不像他們的戰鬥力啊。
“咋?羅利民在家呐!”
“不是,嚴晶要結婚啦!”武穀良慌亂地大叫道。
杜立秋也叫道:“是啊是啊,她咋還能結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