巡山趕海的,哪怕再時代好青年,多多少少也會迷信一些。
這頭大野豬頂著槍林彈雨毫發未傷。
唐河開了一槍,另一槍肯定是秦大棒打的,兩個專業的獵人兩槍也隻傷了它一層油皮,唐河的心中也直顫乎。
當他再度舉槍的時候,瞄的就是跟在這頭大野豬後麵的野豬的。
“砰砰砰!”
唐河接連開槍,要麼打頭,要麼打肘,四發子彈放翻四頭野豬。
而這豬群也衝到身前不到二十米遠的地方。
唐河怪叫一聲,拽著杜立秋躲到了樹後麵。
那頭天命之豬帶著一股腥風,擦著大樹忽嘯而過。
緊跟著,咚咚咚的聲音不停地響起,大樹也不停地晃動著,不知多少頭野豬擠在一起,一頭撞到了樹上。
野豬群轟隆隆地從身邊像黑色的浪潮湧過,帶起的腥騷味兒熏得唐河差點吐出來。
唐河咬著牙,喘著粗氣向槍裡壓著子彈,鎖膛之後一抬眼,就見杜立秋興奮地舉著手插子,探出半個身子出去。
“我草,不要啊!”
唐河大驚,伸手拽了杜立秋一把。
一頭三百多斤的老母豬飛掠而過,杜立秋的手插子橫著劃在老母豬的肋側,哧啦一聲,母豬的身側爆起一片鮮血來。
高速衝刺之下,手插子直接將它的肚子劃出一條半米長的大口子,腸子肚子啥的稀裡呼嚕地就淌了出來。
而杜立秋也被這股衝力帶著轉了一圈摔了出去,然後就被一頭二百多斤的泡卵子挑飛了。
野豬隆隆地奔過,將那頭老母豬滑出來的腸子肚子啥的踩得稀巴爛,豬都快要踩成相片了。
也虧得唐河緊緊地拽著杜立秋的衣服,將他拖了回來,棉襖都碎了,人也摔得七葷八素。
“沒基巴事兒!”杜立秋甩著腦袋大叫著。
唐河見他爬了起來,好像真沒什麼事的樣子,這才稍稍放心。
唐河再次舉槍,在野豬從身邊經過的時候,果斷地開槍,不是打在腦袋上,就是打在脖子上,一槍一頭豬,猶如槍神再世。
唐河興奮地再一次壓彈的時候,腳邊處迸起幾片泥花來,緊著一道道火線在他身體四周掠過。
野豬群從唐河他們身邊經過,那些興奮的民兵,二五子獵人追著野豬打,完全忘了這裡還有人了。
“草,這裡有人!”
唐河嘶吼著,拽著杜立秋扁扁乎乎地趴到地上,地麵不停地震動著,隱約還聽到秦大棒的怒吼聲,還有獵狗的慘叫聲。
直到震動聲遠處,唐河才心有餘悸地抬起頭來。
遍地豬屍,血流成河,腥臭撲鼻,遠處胡慶春鐵青臉不停地叫罵著奔了過來,一把拽起了唐河。
“唐兒,有事兒沒?”
唐河心有餘悸地說:“媽了個批的,就差一點,就差一點!”
唐河的棉襖上,還有兩個燒焦的洞,一個在肋下,一個在襠部,唐河嚇得趕緊拽開褲子看了一眼,還好,槍是槍,彈是彈,隻燎了幾根毛。
“草他個媽的,哪個癟犢子開的槍?”唐河氣得大罵起來。
一時間也無人吭聲,剛剛實在是太亂了,上哪知道是誰開的槍,而王老七他們那夥人已經跑遠了,透著一股子心虛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