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亂,想找人都沒得找。
秦大棒跑了過來問了唐河一聲,臉色變得極為難看,低聲說:“我看王老七舉槍的時候,就是衝你來的!”
唐河一臉陰狠地向王老七望去,腦子裡想了十幾種方法把他留在山裡頭。
秦大棒按著唐河的肩膀說:“唐兒,冷靜一點,這條路一旦走岔劈了,可就再也拐不回來啦!”
王老七被唐河陰狠的目光嚇得臉都綠了,背著槍趕緊向外頭跑去,氣得胡慶春大罵這幫癟犢子偷奸耍滑。
唐河在秦大棒的勸解下,強壓住了這股怒氣,不過還是要在胡慶春這裡給王老七他們上點眼藥。
胡慶春一聽,氣得直打哆嗦,媽了個批的,打野豬打人打死啦,他這個官還當不當了?
殺父之仇也不過如此了吧。
胡慶春捏著唐河的肩膀說:“行了小唐,這事兒你彆管了,你看姨夫咋辦他就完了!”
“左右不能讓姨夫你為難!”
“我為難他媽了個批!”胡慶春氣得破口大罵,“一個小混子,我特麼收拾不死他!”
胡慶春氣哼哼地走了,唐河領著杜立秋接著乾活。
這一次打死了一百多頭野豬,有得忙呢。
開槍獵豬誰都樂意乾,但是輪到開膛放血卸肉這種埋汰的力氣活,不少人偷奸耍滑磨洋工。
彆人能偷懶,唐河不能,長眼睛都看得出來,唐河跟胡慶春的關係不是一般的好,如果自己偷懶的話,那不相當於給胡慶春上眼藥嘛。
活了兩輩子,這點事兒看不明白,乾脆一頭撞死算了。
這活也真不好乾啊,很多野豬都是直接打到了肚子上,腸子打穿了,或是苦膽打壞了,一開膛又腥又臭的,肉都沒法要了。
哪怕如此,一百多頭
野豬,也收拾出好幾噸肉來。
後邊的人趕著馬拉爬犁過來,把豬肉柈子向爬犁上一裝,一眾人得勝而歸。
杜立秋被豬捅了一下,肋巴扇子都青了好大一片,好在沒有斷了骨頭,讓他在馬爬犁上坐著,唐河和秦大棒走在後頭。
秦大棒接連看了唐河好幾眼,然後說:“咋?對那頭大野豬有想法?”
唐河的呼吸頓時急促了起來,“秦爺,那頭野豬……有點邪性啊!”
秦大棒嗬嗬一笑沒說話,而是掏出煙袋鍋,壓了一鍋旱煙沫子。
唐河擦了火柴給秦大棒點了煙袋鍋。
秦大棒吐著青煙,眯著一雙老眼,聳拉的眼皮下,那雙眸子裡居然閃動著精光。
“是得把那頭野豬打下來,要不然的話,咱這幾個村,可就遭了秧了!”
“啥意思呢?它還敢進村禍禍?”
秦大棒笑嗬嗬地說:“啥都怕有領頭的,咱這次圍獵,把野豬逼急了,居然逼出一頭豬王來,那頭大野豬帶著上百頭野豬跑了,往後,它就是王,在這林子裡頭,帶著幾百頭野豬,就算是山君碰著,也得遠遠地躲開!”
“山君?老虎啊,咱這有老虎嗎?”
“有啊,早年打過好幾頭呢,不過現在少了,都在老林子最深處,輕易碰不著。”
秦大棒把煙袋鍋在鞋子磕了磕,把煙灰火星徹底踩滅在雪地裡頭,這才說:“你說,要是豬王趁著春耕的時候,帶著幾百頭野豬進村那麼一禍禍……”
“嘶,絕收了個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