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事情的發展超出了所有人的想象。
歧州遠不像表麵那般平靜,反而像一座待人而逝的深淵。
十月初十,萬年不動的四大營進入戰時狀態。
京師震驚。
京韜營大部人馬出動往西直取歧州,這是大朔立國以來四大京營第一次外出京師。
王清晨聞聽此言也是震驚不已。
這……
歧州距此近千裡之遙,京韜營貿然出動必然有其根由,其中之事必然不小。
“據說戶部前往的官員,在即將進入歧州境內的時候,遭到不明勢力襲擊,戶部右侍郎祝瑞身重數箭當場身亡,戶部郎中重傷,主事死傷大半,就連陛下的近衛都戰死數十,無奈賊人眾多,差點全軍覆沒”
直到下值許久,王清晨才等來了石虎的消息,顯然石虎也被這個消息震驚到了。
戶部右侍郎祝瑞正是王清晨鄉試副考官,說是一句座師也不為過。
聽到這個消息,震驚之餘竟兀自站起身來,久久不能回神。
“大人?要不屬下再去打探一番?”
石虎試探著問道,今天晚上六部各個衙門都是燈火通明,人心惶惶的,各種小道消息流傳。
“不必,告訴老崔幾人,今晚尚書大人幾點下值咱們幾點下值,另外讓他們不要外出,做好自己手頭的事情”
要知道下午時分,各部主官就被陛下召去宮中,至今未歸。
照此情形來看肯定不是好事,如此關頭即便是王清晨也不敢放飛自己。
畢竟俗話說得好,不打勤,不打懶,專打不長眼。
王清晨還真沒那麼剛,要是自己撞上上官的黴頭,那才是愚蠢至極。
此番惡劣案件,在陛下眼中甚至不能與匪混為一談,更確切的說這已經相當於謀反。
畢竟在國家意誌已經彰顯的時候,如此行徑無異於謀大逆而為。
在陛下、官員、乃至於任何一個百姓眼中,這都絕對不會是一件匪事。
出動京營,某種意義上也是這個龐大帝國給予的回應。
景陽自然隨軍前往,年輕將領們立功的決心就像藏在布袋中的箭頭一樣凸顯。
而歧州或許不會淪為真正的戰場,但卻更適合如景陽一般的軍人,高效的國家機器對於不服終將碾壓而過。
王清晨其實想過歧州的水或許會很深,但是沒想到其遠比想象中更深,更渾。
或許這也是景佑帝直接出動軍隊的原因,正常情況下都是派出欽差督辦此案,或許終將會水落石出。
但是誰也沒想到景佑帝竟然會動如此乾戈,幾萬的軍隊說調去就調去了,這或許就是上位者的遠見卓識。
快刀方能斬亂麻。
“或許那些家夥也沒想到”王清晨喃喃。
軍隊自然有軍隊的好處,高效而無情。
自然不會理會官場的彎彎繞和當地盤根錯節的勢力,一句話了結,鎮壓一切不服。
這是天然的法則,也是亙古無解的鐵律。
景國公看似溫文儒雅,但是正所謂慈不掌兵,王清晨不相信在其麵前還有任何回還餘地。
尤其是其代表的是帝國意誌,代表著皇權。
用最快的速度了結此事,才是他應該做的。
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