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了嗎,歧州還真有銀礦”
“真的假的?可彆是道聽途說”
紛鬨的有容小築,眾多酒客霎時間為這一句話紛紛噤了聲勢,全都呈側耳傾聽狀。
一眾酒客全都靜待下文,卻見剛剛開口之人開始拿捏起來,不緊不慢地抿了一口杯中小酒,釣足了眾人胃口。
“秋娘,這位兄弟的酒錢算我這桌,勞煩再給上一壺好酒”
有財大氣粗的直接知道投其所好。
“您稍等!”晚秋自然早就注意到食客們的異常,也想知道後續。
“您仗義”那位剛剛開口,然後一直抻著的酒客此時也不好緘口不語,隨即拱手客氣道。
他也僅僅是想討口酒喝,沒想到還有意外收獲。
“說得我口,入得你耳,大家聽一樂就是”這句話的言外之意就是話有,但不保真。
“這是自然”
“這是自然”
……
大家早就被吊足了胃口,此時自然紛紛應承下來。
“我家二哥就在城衛營當值,昨夜自歧州方向有五百裡加急傳來,諸位猜測一下什麼消息用得著五百裡加急?”
說完那位食客便不再言語,繼續溫酒慢飲。
這個消息實在有些震撼,要知道,一般的軍事消息都用不到五百裡加急。
而一個地方州府卻要五百裡加急,其中內容可想而知。
“要出大事了”
“秋娘,結賬,諸位慢飲,吾先行一步”
最開始應承下酒錢的那位輕語一聲便匆匆結賬離席。
“吾堂中還有事務,先行一步”
“吾也是,同行,同行”
……
不一會,紛鬨的有容小築便不剩下幾桌客人,而墨滌也匆匆回了將軍府。
好在王清晨最近也沒有什麼要緊事務,每天中午都會回府休息,所以他也第一時間得到了這則消息。
“這下有好戲看了”
事情隻會比他預想的更嚴重,畢竟私盜銀礦死罪,私鑄貨幣死罪,欺瞞君上死罪,草菅人命死罪。
王清晨實在想不到歧州官員有什麼活路。
尤其是在景佑帝每天都在為銀錢焦頭爛額的時候,出了這麼一檔子事,這不是送人頭是什麼?
他也不知道這些官員是怎麼想的,平時貪墨一點也無關緊要,但是敢在銀礦上做手腳,這真是嫌命太長了。
一步錯,錯過的可不僅是加官進爵。
其後果說不得就是九族誅滅啊!
他都有點不忍去看歧州官員的下場了,因為基本已經可以預料得到。
這日的京師最為激動的要數刑部官員和景佑帝,一個銀礦還是超大型銀礦,代表的含義太多了。
首先國庫至少短期沒有後顧之憂,其次北境的戰事有了支撐,再者對於各個世家大族也算是極大的利好。
畢竟按照以往的節奏,缺銀往往都是從世家大族的口中收割,而景佑帝也不是易於之人。
對於刑部來說這個意義更大。
因為自消息傳來的第一時間,刑部一眾官員對於登聞鼓案的最後判決結果都已心中有數。
這已經是心照不宣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