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比起她,南星才是最難過的人。
“那就明日吧。”
聞瀾之好奇的問:“想去哪裡?”
“大慧寺。”
聞瀾之總覺得她是去搞事情的,但隻要能讓她心情好一點,怎麼都行。
不過,吳謙的話題就此結束,聞瀾之還是有些想問。
“如果殺了吳謙,你有什麼備用的托底計劃嗎?”至少是不會驚動大慧寺的那一種。
謝清月動了動手指,繳著聞瀾之的指尖不怎麼在意的道:“自然是一鼓作氣將目前查到的所有據點都端掉,乾脆利落的出手,然後給他們一種錯覺。”
“什麼錯覺?”
謝清月抬起手掌擱在半空,光影下手指如同透明一般發著光。
謝清月透過指縫看著青翠的綠葉和光點,道:“人多是存在僥幸心理的。”
“尤其是像大慧寺那樣家大業大的,不到最後一步是不會死心放棄,吳謙和周衡的勢力被拔出,他們會在起初的惶惶不安中尋找出路,然後冷靜下來思考。
他們為什麼要大張旗鼓的這樣做?是不是確定挖到了全部的信息才這般利落的動手,毫不遮掩。那是不是說明,大慧寺沒有暴露?”
聞瀾之想了想,若是他處在那個位置,並不會這樣想。
“人與人是不一樣的,他們背井離鄉來到這裡,多年經營才有如今的成就,輕易不會舍得放棄。”
謝清月說一個聞瀾之容易理解的比喻:“就好像你喜歡我,愛我,我們之間有著很深的情誼,但這期間你忽然發現我似乎有些不對勁,比如太子殿下的事情中有我參與的跡象,一點點,你會不會懷疑我?”
聞瀾之代入自己假設了那樣的場景,很誠實的回答:“會,但我不會去深入調查。”
謝清月:“你會給我找各種的理由,說服你自己,這就是自欺欺人。”
明明知道有問題,但為了某些自己在乎的東西,寧願裝作不知道。
“懂了。”大慧寺就是他們在乎的東西,因為他們隻有這些,若是放棄就要重頭再來,十幾年的心血,很難做出最穩妥正確的判斷。
“不過這也有賭的成分,沒有誰能拿捏住彆人的心理,確定百分之百的肯定會如何。”謝清月很明白自己這套說辭的漏洞,不等聞瀾之提出來自己就認了。
聞瀾之親了親她的頭發,心疼的道:“如果想做就做吧。”
謝清月搖了搖頭:“我要抓的是罪魁禍首,吳謙最多是個添頭。”她耐得住性子,這一點毋庸置疑。
聞瀾之捏著她的手腕,感受到她脈搏的跳動心底稍微安心些,好歹還算穩定,不那麼虛弱了。
“鄧家的人,你覺得會是誰?”謝清月想聽一聽聞瀾之的意見,她心底其實是有個人選的,即便並沒有什麼證據。
聞瀾之:“我覺得很可能是鄧寬。”
“雖然他平日裡似乎與吳謙、周衡割席,不曾產生聯係,但這兩人起初靠著他站穩腳跟毋庸置疑;
再者,除夕夜那次鄧寬親自出手,再一次說明了他與奇利國細作關係匪淺,他害的是武侯府的獨苗,這事什麼罪過他不會不知道,許諾什麼才能夠讓一個世家家主這樣做?除非他本身已經叛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