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星被拐走的時候不過十一,被謝清月救下距離她被拐走也才幾個月,後來因為身上的傷足足養了半年。
之後南星是回過家鄉的,隻不過那個家再也沒有她的位置了。
謝清月並不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隻知道似乎南星不是她父母的親生孩子,他們為了南家的薄產養了她,後來南星失蹤不久南家的老爺子也去了,他們便名正言順的繼承了。
南星回去的時候他們並不認,應該是怕南星跟他們掙那些。
她回來後消沉的好一陣子,在謝清月的陪伴下才漸漸走了出來,也找到了新的目標,那就是查出當年拐她的那些人,找到罪魁禍首,避免更加的家庭受害。
乍一聽還挺偉大的,其實也是支撐她的存在,他們互相依附。
因此她結識了黃粱,也因此,她失去了黃粱。
南星終於哭累了,鬆開手身子往後一仰,睜著眼看著帷幔聲音沙啞的道:“我好想爺爺啊。”
她回去的時候沒能見到爺爺最後一麵,去祭拜了爺爺和親生父母便離開了家鄉,自此再也沒有回去過。
謝清月跟著她躺下,雙眸也瞧著帷幔,並沒有什麼大的情緒波動:“待此間事了便回去看看。”
南星沒說回也沒說不回,隻是忽然扭頭看向謝清月,道:“小姐,若是我死了,就把我埋在黃粱身旁吧,他父母走得早怕是早就投胎了,我也好陪陪他。”
謝清月額角抽了抽,無語:“瞎想什麼呢。”
黃粱出事她已經夠難過的了,怎麼能夠再讓南星出事。
南星眼睛哭的難受,抬起胳膊用手背遮擋住,不知道眼睛裡是什麼情緒,嘴上說著懷念的話:“昨日我去看他,又給他燒了好多東西,房子,馬車,仆從,金元寶,不知還缺什麼不缺了。”
謝清月閉上眼睛,虛虛的吐了口氣:“燒的這麼全定是不缺了,若是缺了他自然就來了。”
南星扭頭一隻眼睛露在外麵看謝清月,憋著嘴:“來了我們也見不到。”
謝清月沒睜眼,也沒接話。
她不能再任性了,再來一次她非得死在這裡不可。
謝清月想,她也許是錯怪天道了,各個世界有各個世界的緣發,若都去強求必然會亂套。
斯人已逝,生者如斯。
惟願安息。
南星平複了一會心情,慢騰騰的從床上做起來,見謝清月不動,伸手推了推她。
“小姐,起來吧,我扶你出去轉轉。”總不能一直躺在床上,也太難受了。
謝清月不動,歎了口氣:“起不來。”
渾身軟綿綿的沒有力氣。
南星便先蹲下將鞋子給她穿好,這才將人拉起來做好,又拿了件薄披風來,這才扶著人慢悠悠的往外走。
踏出房門的那一刻,謝清月感覺外麵的風都是自由的。
烈日當頭遊樂園自然用不上,雖然刷了油但太陽光對樹木危害極大,所以這種天氣都是蓋上油布的。
南星便扶著謝清月繞著遊樂園走,一圈的樹,陰影下還算涼爽。
“鄧家這兩日有什麼事情發生嗎?”謝清月還惦記著鄧文彥呢。
“鄧文彥斷了一條腿。”南星便將鄧文彥出事回來碰到聞瀾之的事情說了。
謝清月做了點評:“算他倒黴。”
南星不信這是巧合,很有可能是聞瀾之故意為之。
謝清月的吩咐並不對聞瀾之保密,他稍微一打聽就知道,何況黃粱的死謝清月情緒很是不對,他關注一些也是應當,能覺察到這番實屬應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