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初八,梅書正常去大慧寺監工,身後原本跟著的黃粱變成了盧顯,監院一言大師盯了一日今日才找到機會,單獨和梅書說話。
“黃施主的事可有眉目了?”對上梅書奇怪的眼神,一言大師慈眉善目的道:“到底是從本寺出去才出的事,若是查出什麼來,還請姑娘告知。”
梅書眉間鬱色更重了,像是有的話壓在心裡難受,便忍不住與一言大師說了。
“不知他為何匆匆而去,路上人本來就少,連個路過的都找不到,如何能找到凶手。”
一言大師愣了一下,寬慰道:“這處還算太平,沒什麼山匪,若是平日裡與人有什麼仇怨,怕是會有衝動行事。”
梅書:“殿下已經在查了。”
“黃粱跟隨我家姑娘已久,情誼非比尋常,自然不能無緣無故的出事。”
“黃粱雖說平日裡不太著調,但是個好人,就是好奇心重了些,若是因此招致禍事,豈不是冤枉。”
一言大師寬慰了幾句,見盧顯在遠處,隨口問:“那位是謝二姑娘新派來的?看模樣不太好相處。”
梅書隻當他怕惹麻煩,畢竟黃粱出事那日府兵都出馬了,於是道:“我家姑娘怕我來回不安全,便與頤安王府借了個人來,他原是頤安王府的府兵。”
一言大師了然,他就說這人看著不像是個普通人,原來的確是官兵。
不過這樣他就放心了。
梅書:“佛殿還是要繼續建的,再有不到三個月我家姑娘就要成親了,後續若是跟不上怕還是要招些工匠來,一言大師可有推薦的?”
一言大師聞言搖了搖頭:“我一介出家人,如何與工匠打交道。”
梅書歎氣:“日夜趕工大家都疲,夏日裡有好些都身體不熟中暑的,這幾日又倒下幾個,實在是……”
一言大師自然是知道的,他派的人時刻盯著這裡呢。
“這邊往裡走有一口井,因為偏遠寺裡麵不常用,施主可以派人去多運些水來,總歸能涼快些。”
“多謝一言大師。”
梅書看著一言大師遠去,目光移向曬的暈頭轉向正在休息的幾人,抬步走了過去。
受不住的多是附近鄉裡招來的工人,武侯派的人混在其中一點都不突兀,甚至這幾個月相處更有窮苦百姓的樣子了。
如今正好給監院打了招呼,過幾日就尋了由頭讓他們離開,再補一些人進來。
到時候這裡施工的人全都換成武侯府的人,動作起來也方便。
梅書有預感,距離大慧寺出事不會太遠了。
謝清月睡足了兩日,今日總算清醒了,但還是有氣無力,虛的很。
南星小心的伺候,沒與她說外麵的事情,怕她操心。
“好苦。”南星將藥碗端過來,謝清月大老遠就問到了藥味,眉頭皺的跟小老頭似的。
南星權當沒聽到,端起來遞給她。
謝清月穿著褻衣倚在床頭,三千發絲垂落,一臉病容我見猶憐。
南星跟瞎了似的:“快點喝了,一會涼了更苦。”
謝清月隻得妥協,在吃藥這方麵,南星絕對是最權威的。
閉著氣一口氣喝完,謝清月眼瞧著就要吐出來,被南星一顆果脯塞進去,硬是給壓了進去。
酸酸的味道解苦又好吃,沒一會這口苦氣便下去了。
謝清月鼓著腮幫子看著南星將藥碗端走,又瞧著她急匆匆的回來,嘴上道:“我想吃桂花糕。”
南星無語:“我上哪給你弄去?”
這個時候哪裡有新鮮的桂花?想的還挺美的。
謝清月:“那我想喝桂花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