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了送了。”
一早禮部便送來了,緊趕慢趕了半年就繡出了一套大婚禮服,可見禮部的壓力有多大,好在是繡出來了,現下是需要試穿一下哪裡不合適不喜歡了再進行修改。
馬車一路順暢的到了頤安王府,聞瀾之放下其他事情,率先去試了婚服。
大晟的婚服以黑色為主,紅色為輔,暗紋錦繡低調華貴,王爺製式的大婚禮服大為相似,有些古板莊嚴,但穿在聞瀾之身上卻是多了幾分儒雅之意。
“如何?”聞瀾之眉間鬱氣儘散,往日波瀾不驚的眉目中多了幾分喜意,藏都藏不住的那一種。
薛生和郎末能怎麼說,隻能誇了唄。
不過倒也是實話實說,是真不錯。
見聞瀾之不準備脫下來,薛生快要上手了:“衣服送來沒有漿洗,穿著難免不舒服,若是合適便拿去洗了。”
聞瀾之頗有些依依不舍,問:“阿月的樣式是什麼?”
薛生早就想到他會這樣問,於是拿了張圖紙給他:“這是大長公主親自選的樣式,你知道的,王族婚服就那麼幾種,衣襟這殿下還改了些,她不喜歡樊枝紋,換成了百繡。”
聞瀾之聞言伸手在衣襟處捏了捏,而後將其脫了下來。
婚服繁雜,薛生和郎末一同幫忙倒是快。
聞瀾之隨手套上素服又拿起了圖樣看,瞧著原本製式上的樊枝紋忽然道:“去查一查上京用樊枝紋的都有哪些。”
薛生收拾的手一頓:“殿下的意思是?”
聞瀾之:“父親當初發生意外時手裡抓著的就是一麵繡著樊枝紋的招幡,據當時的案卷記載,是出意外之後燈會上商攤掉下來的,後來他們查證沒什麼問題便不再追究了,再去仔細的查一查。”
提起駙馬在場的三人都有些戚戚焉,薛生應了聲是轉身呢出去了,郎末想說些什麼寬慰聞瀾之,卻不知從何開口。
“盯好那裡隨時準備接應。”
“是。”
雖然他們做了萬全的準備,但不怕一萬就怕萬一,若是出了事情需得第一時間做出反應,不讓事態擴大,影響到謝清月鋪開的局。
而此時,鄧文彥和一同去大慧寺的幾位公子被送進了醫館,原本就已經是半死不活的樣子,又被聞瀾之拖了許久才進行救治,雖然撿回來一條命,但各自都有不同的損傷,不修養一年半載怕是好不了的。
其中以鄧文彥最嚴重,他斷了一條腿。
這是怎麼都修養不回來的,如今他還在昏迷,若是醒來不知道要發多大的脾氣。
鄧寬得知情況恨不得將這個逆子揪起來打一頓!沒有一個讓他省心的!
但他能如何,連跟著一起去的劉京都說是意外,可信度自然是有的,再者回程的路上遇到了頤安王,不長眼的出言不遜耽誤了救治實屬該死!
但看劉京滿頭是血狼狽不堪的模樣,鄧寬便放過了他,劉京自小跟著鄧文彥,留著他照顧總比旁人強一些。
劉京死裡逃生感恩戴德的給鄧寬磕頭,磕著磕著自己便暈了過去,一頭紮在了地上。
氣的更寬踢開他轉身走了。
不爭氣的東西不要也罷!
其他跟隨鄧文彥出去玩出了事的公子哥的家人們見此情形也熄了氣焰,一來他們惹不起鄧家,二來自家跟著鄧文彥交往也是他們默許的,三來,鄧文彥傷的最重,他們也不好再生事端。
隻得捏著鼻子認了,紛紛帶著自家孩子從醫館離開,回家中好生休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