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清月病了。
南星回來時見她滿臉通紅驚覺不對,摸了摸額頭燙的嚇人,趕緊叫人去請了居大夫。
謝家人都驚動了。
畢竟謝清月在謝家就是個瓷娃娃,她病一場不容易好,就怕引發舊疾出了什麼意外。
滿滿當當的守了一屋子人,居大夫壓力很大,摸著脈許久沒有動彈。
謝老爺對這個二女兒不甚熟悉,後宅一直都是謝夫人在照看,隻是見謝夫人等人都一臉著急,自己也不免被感染。
他問:“今日出門前不是還好好的?怎麼忽然就這樣了?”
謝致跟了一路倒是知道,道:“父親,一直在大慧寺監工的黃粱今日在回程的路上出了意外,二妹怕是傷心過度加上身體本就不好才會如此。”
眾人一聽也是一驚,他們竟都不知道這事。
可就算知道了,死的不過是一個仆從,何至於如此呢。
仿佛看懂了謝老爺的吃驚,謝致又道:“二妹妹自小與身邊的人親近,黃粱算是她的心腹,自然不同一般。”
否則大慧寺這般重要的事情,也不會交給他辦。
謝致大致能懂,謝清月是愧疚。
不聲不響的將黃粱的死攬在了自己身上。
至情至性的人才會如此難過,若是擱在旁人身上,不過是心頭一過明日便能忘了,左右不過是一個仆從,死了一個還有下一個。
謝夫人在一旁聽著,聞言道:“怎麼忽然出事了?可查出是怎麼回事?”
謝致搖了搖頭,他並不是很清楚,但可以肯定的是此事絕對不是意外。
謝夫人心裡想的多,大慧寺的事情是大長公主殿下示意,如今監工出了事情,大長公主那邊怕不會輕易揭過。
謝夫人看了眼守著的南星,將人叫到了一旁問話。
居大夫終於出了診斷,的確是氣急攻心加上鬱結難散本身身子又虧損的厲害,這才發作起來,不僅僅是高熱,肺腑似乎也出了問題,總之很難辦。
“那該怎麼辦啊?”
居大夫歎氣:“目前要做的是將高熱降下去,我去開藥,二姑娘這裡派人守著,將巾布浸濕蓋在額頭,熱了便換,不能停。”
“好。”
南星被謝夫人問話,梅書不在,李迎兒隻能獨當一麵,好在她成長了不少,有條不紊的安排。
南星沒敢與謝夫人說完全,隻將聞七帶著頤安王府的府兵去大慧寺查看的消息說了,謝夫人這才放心些。
有頤安王府插手,這事便好辦多了。
眾人雖然擔憂,但也都知道病人需要好好休息,便囑咐一番一一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