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夜色朦朧,月亮藏在雲霧背後,偶爾雲霧被風吹散,它短暫的顯露出身影,給大地披上亮色,還未看得清婆娑樹上棲息的鳥兒,便又被重新聚攏起來的雲霧潛藏。
南星再進來時端了碗熱粥,謝清月指著窗外晃動的樹枝,問:“你看那是什麼?”
南星看過去時卻是一片黑暗。
在她疑惑之時謝清月卻已經收回了視線。
“小姐?”
謝清月自嘲的笑了,她很少想起以前的事,此時卻因為黃粱總是不自覺的升起些暴戾的念頭。
“黑暗有時候並不是因為光的背麵,或許是原本就沒有光。”
自始至終都是黑暗。
南星覺得她此刻的狀態不對,未來得急細想門外便傳來了聲響。
“小姐,梅書和聞七回來了。”
是李迎兒的聲音。
“進來吧。”
兩人進來後梅書直接跪下,聲音暗啞:“奴婢失察,請小姐責罰。”
梅書是在聞七大張旗鼓的帶著人去大慧寺的時候才知道黃粱的事,當場就愣在了那裡,明明前一秒他還在眼前晃,不知從何處掏出一包瓜子遞過來,與她吐槽飯堂的吃食實在難吃雲雲。
怎麼一眨眼的功夫人就沒了?
聞七帶了兵來,大慧寺的僧人嚇了一跳,趕緊去稟告監院和方丈。
一言大師慌得不行,還是方丈問了一句多少人,通報的僧人說了之後才穩住。
一言大師按著心緒出去交涉,問清楚緣由之後鬆了口氣,就差指與他們寺裡無關,但就聞七的架勢,一看就不是輕易能放過的,便讓聞七隨便查,寺內的僧人必定全力配合。
好在不年不節的前來拜佛的香客沒幾個,解釋清楚緣由將人請出去後,寺門便直接關了。
工匠們也停了下來,聞七帶著人兵分兩路一一詢問,將黃粱半日的行蹤都打聽了一清二楚。
“……在寺內一切都很尋常。”
“當時最後與他說話的人說,黃粱好像是跟著一輛馬車匆忙而去的。”
“誰在何處與他說話?”謝清月問。
“大慧寺正門,那人是武侯派的人,回來取後續的圖紙,正好在正門處碰上他神色匆匆便問了一句,黃粱沒搭話隻是隱晦的指了指準備離開的馬車,便追了上去。”
南星焦急的問:“可問清楚是什麼樣的馬車了?”
聞七:“就是尋常的馬車,沒有什麼特色。”
這樣的馬車西城門處每日要經過幾十輛,根本無從查起。
繞老繞去,還是什麼線索都沒有。
謝清月從懷裡拿出寫著鄧字的手帕,抬頭去看跪在地上的梅書:“這是你的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