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六章:叫張念穀(1 / 2)

任康最近發現,張氏似乎變了。

比如現在。

張氏隻能算清秀的臉上畫著淡淡妝,發間朱釵銀環琳琅作響,衣服是挑染的煙雲紗,似風似霧,像極了他第一次見到張氏的時候。

那時候的張氏還待字閨中,張家雖然小富但在上京並不算什麼,可張氏家中隻有她一個女兒,自然千嬌萬寵,但張氏的性子並不似旁的驕縱小姐,她溫柔懂事處處為旁人著想,是個難得的善良的姑娘。

任康隻是那一屆舉子裡麵在普通不過的一個,非前三甲,亦非前十甲,殿試一百人排四十六,中規中矩。

若非要說有什麼不一樣,那就是比同他水平一般的舉子長的稍微周正一些。

張氏與他一見鐘情。

鐘情的隻有張氏。

與他而言,是有預謀的相遇。

後來他便從眾多舉子中脫穎而出,進入了天下學子向往的翰林院任職。

在之後他便與張氏成了親,他利用張氏秦家遠親的身份從毫無身份的庶吉士一年成了正七品編修,兩年做了從六品修撰,四年成了正六品侍講,今年是第七年,有望升任從五品侍講學士。

彆看翰林院職位不高,但確實天子近臣,名貴清華,一般人都不會刻意怠慢。

他曾自認才學無雙,到了上京才知道什麼叫做人才濟濟,科舉失利讓他不得不找方法擠入翰林,張氏就是他的方法。

他自然也是如願了。

如今依著張氏的身份在翰林院如魚得水。

但人

總是不會滿足於現狀的。

他想要爬到更高的位置,就需要更大的依仗。

秦家遠方外戚的關係已經滿足不了他了,所以他就盯上了劉嫣。

和對待張氏當初一樣的套路,劉嫣自然不是他的對手。

但劉嫣並非張氏那樣好拿捏,任康隻能哄著騙著讓她懷了身孕。

要不怎麼說任康這人陰毒,當初與張氏相識是陰謀,亦為以後著想壓根就沒想過讓張氏懷他的孩子,即便後來張氏給他納妾,他也多加小心從未留下過隱患。

任家的嫡長子,出身不能成為汙點。

任康下作的理直氣壯。

好看的皮囊下麵裹著的是令人作嘔的惡臭。

“夫人今日好像很不一樣。”任康雖已二十有七,但裝模作樣起來的確很唬人,如今這副模樣像極了敬愛妻子的丈夫。

張氏淺淺的笑了,看著任康道:“夫君說笑了,從你認識我的那一天起,我便是這個樣子了。”

雖然曾經她弄丟了自己,今後再也不會了。

任康壓下心底的疑惑,用完膳後起身匆匆忙忙的去上衙。

張氏看著他遠去的背影,臉上的笑意緩緩斂去。

嫁給任康之前,她的生活無憂無慮,吃穿用度雖說不是最好,卻都不差;

嫁給任康之後,她便很少與小姐妹一同出遊,為了給任康置辦體麵的東西,維持他的人際關係,嫁妝大把大把的往外花;

還要維持這麼大一個家的花銷,任康的職位供不起這個家,偏他又是個

極為講究的,銀子如流水,蘇城任家自然也有郵寄銀錢,但根本就顧不了任康的花費,張氏隻能委屈自己,她都不記得自己有多久沒有買過新的首飾衣物了。

“夫人,這是老爺吩咐給您的補藥。”丫鬟端了碗黑漆漆的藥來,隻聞味道就讓人作嘔。

張氏很難想象自己之前是怎麼將這碗東西喝下去的,一喝就是一年多。

“放下吧。”張氏並不接。

丫鬟麵上低眉斂眸,說出來的話卻格外硬氣:“老爺吩咐,要看著夫人喝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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