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謙也不拐彎抹角,直接道:“今日本是大人洞房花燭的好日子,但昨夜舒儀忽然染了惡疾去世了,擾了大人的興致,吳某自當賠罪。”
李從容臉上的笑意隱去,精瘦的麵頰帶著股刻薄的嘲諷,道:“這麼巧?”
吳謙:“大人應當有印象,舒儀前些日子偶有手指痙攣冷汗直冒的情形,吳某本也是不在意的,直到今早被人通知舒儀死了,趕過去後回想以往才明白,原是本來就有預兆的。”
李從容本是不信的,但細想之下舒儀的確有過這樣的症狀,他問起是舒儀隻說是舊疾,休息休息便好,不曾想竟是要命的。
“當真?”
吳謙:“自然不敢欺瞞大人。”
李從容也覺得晦氣,並覺得吳謙也晦氣,揮手道:“那這件事便到此結束吧,吳掌櫃請回。”
吳謙怎麼可能就此離去,他道:“福來居新來的叫容玉的琴師不知道大人有沒有印象?她琴藝超絕才貌雙全,因家道中落父母受不得刺激都死了,隻餘下這一個姑娘家艱難度日,若是大人願意伸出援手想必她會十分感激。”
李從容並不接這個示好,冷笑:“還是算了吧,我這把老骨頭彆又臨了再遇上‘惡疾’,招晦氣。”
吳謙對李從容的嘲諷並不在意,
而是繼續道:“大人不如多去福來居瞧瞧,容玉這丫頭家裡寵著長大,如今孤身一人怯弱可欺,著實可憐。”
李從容聽罷也並未拒絕,隻道:“送客。”
吳謙低眉行禮告辭:“那就恭候大人大駕了。”
謝清月醒來的時候得到一個不得了的消息。
“什麼?李從容又去福來居了?”謝清月皺眉:“去乾什麼?”
總不能是去找麻煩的吧?這種事誰不是偷摸著乾,可不是能擺到明麵上的,而且李從容也沒有撕破臉的魄力,這種人最擅長的就是來陰的。
南星:“吳謙一早去了李府,不知道與李從容說了什麼,一個多時辰後李從容就出府去了福來居。”
謝清月:“?”
不懂,但大受震撼。
南星:“他是不是想再找一個代替舒儀?”
謝清月皺眉:“怎麼就可著福來居霍霍?舒儀像他發妻,那再找一個呢?”
南星覺得這是個好機會:“如此我們便能知道還有誰被吳謙控製了。”
南星並未從舒儀那裡得到關於福來居其他的消息,吳謙的保密工作做的極好,舒儀這樣的人除了同一時期被拐賣一起調教的人之外,再沒什麼能知道的。
不過‘沉香醉’已經是很重要的消息了。
除此之外,舒儀還給出了一個十年前被買走的姑娘裡的信息。
謝清月:“那便再等等。”這次的人選她們誰都不熟悉,並不能像對待舒儀這樣衝動。
“今日陽光這樣好,不如
去花園走走?”謝清月邀請南星。
南星冷笑:“你出去走兩步我看看。”
謝清月不服,走了兩步又竄了回來。
“真冷啊。”
南星給她塞了個暖爐,披風係好:“黃粱又送東西來書房了。”
謝清月點頭:“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