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瀾之不禁讚歎謝清月膽子大。
鄧家如今雖然勢弱,但好歹也是世家,便是末尾位也不是旁人說動就能動的。上百年傳承下來背後的關係錯綜複雜,便是陛下要動也需要足夠的不容他人反駁的理由。
如何是謝清月想動便能動的!
不過現在謝清月這個樣子應該是不想讓他知道,他便不問了。
“困不困?”
謝清月眼睛有點睜不開了,迷迷糊糊的道:“困……”
聞瀾之扶著人起來,將人安置在床上蓋好被子,放下窗幔前看她躺的不安穩,輕輕的道:“我把酒瓶帶走,不讓南星發現。”
謝清月攏著的眉頭才鬆開。
“好~”
聞瀾之失笑,怎麼這麼可愛?
吳謙在宅子裡等了一夜,愣是沒有將舒儀等回來。
卯時不知聽到何處的雞鳴將客廳的東西都砸了個稀碎,平日裡裝出來的溫雅麵皮被撕碎,麵目猙獰眸中帶狠:“很好,我看你能躲到幾時?!”
“備馬車,去李府。”
舒儀跑了,李從容那裡還需要交代,吳謙不得不去。
原以為舒儀會因為受不住‘沉香醉’而選擇回來,那痛苦沒有人比他更清楚了,可誰曾想等到天亮都沒等到人,原本氣定神閒的模樣也沒了,隻能舍了臉麵去李府賠罪。
吳謙坐上馬車細細思索。
李從容此人沽名釣譽及重名聲,這次看上舒儀有他的推手在裡麵,若是將舒儀送進去絕對能花最短的時間控製住他,到時候大晟
的國庫還不是他想進就進?
且戶部掌管的可不僅僅是財政大權,賦稅、田地,最重要的是戶籍,若是拿捏住了李從容,他要做的事情必然更加順風順水。
吳謙這樣想著腦子裡快速略過各種解決辦法。
“容玉。”吳謙念著這個名字。
他忽然想起來,容玉是自己投奔來的,來的當日剛巧碰上了李從容,李從容多看了好幾眼,自從福來居的名聲打出去,不少家道中落亦或有才情才藝的人來他這裡討生活,容玉的到來他並不意外。
最重要的是容玉生的很不錯,性子軟有有些天真很好控製,不知是不是家裡的緣故,稍微一下便如同受驚的兔子一樣,紅著眼睛看人,可憐巴巴的模樣看的人心癢癢。
吳謙手指在膝蓋上一下一下的敲擊,思索著妥還是不妥。
這些年的順風順水讓他多少有些自大,認為沒有人可以抵抗‘沉香醉’的威力,而容玉一看就不是那種心性堅韌之人,隻需要半個月就能控製住。
李府說是娶,其實也就是納妾,李從容讓舒儀穿紅嫁衣也是個人癖好,李府並未張燈結彩有迎親的意思。
吳謙盯著薄霧中李家的大門勾了勾唇,才拍了一下衣衫踏步上前。
李從容為了今日還告了假,早朝都不去上了。
聽聞吳掌櫃過來趕緊讓人去請。
“吳掌櫃一早怎麼來了?”李從容裝的一副賢德模樣,笑著邀吳謙喝茶。
吳謙站在原地朝李從容
拱手行禮,十分謙卑的道:“吳某來給大人賠罪。”
李從容心裡想什麼不顯,麵上卻是一副不解的樣子:“哦?吳掌櫃何罪之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