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瀾之:“……”
聞瀾之輕笑出聲,仿若月光下天泉擊石,輕靈又直戳人心。
謝清月:“……笑什麼?”
聞瀾之的眼睛很快適應了黑暗,朝著謝清月的虛影走了過去,冬日裡窗門緊閉,室內燒著地龍熱乎乎的。
他看不清謝清月的臉上的表情,卻也能猜到她此刻俏麗的麵上一定泛著微紅,而素日裡清亮的眼神中該皆是迷茫,好似不諳世事初入凡間的仙子。
聞瀾之牽著她細軟的手,溫柔似水的問:“困了嗎?”
謝清月反應了一下,道:“不啊。”
“那再說會話吧。”然後拉著謝清月做到了軟榻上,自己隔著小茶桌坐在了對麵,隻是握著的手一直沒鬆開。
“當年父親的死他們都說是意外,母親不信,我也不信。”
謝清月借著勁兒一手支著腦袋,一手被聞瀾之握著,大眼睛盯著黑暗中的虛影,認真的聽他說話。
“父親的記事我看了許多遍,近日裡看出些與平日裡不同的東西。”
“按照記事上的時間來算,上元節那一日與父親一同上衙的人不該是鄧寬,我派人去查了當年的值衙檔案,是半月前那人替鄧寬值了一日的衙,上元節那日鄧寬便還了回去。”
這事若是放在旁的事情上並沒有什麼可追查的,但偏偏那一日駙馬出事了,讓多年未曾找到一絲線索的聞瀾之格外關注。
“或許是我狹隘了,鄧寬與父親是很好
的朋友,他那日還值的私人原因可能是想陪著父親,但事關重大,我不能不懷疑。”
多少年了,他終於找到了一點不同尋常的線索,如何能輕易放棄呢。
“我派人問了與鄧寬替衙的人,他說那日鄧寬身體不適正好他在鄧寬後麵,兩人便換了換,後來上元節鄧寬與他說要還他,正好駙馬在,他們兩個關係好也有話聊,不會太無聊。”
說到這裡聞瀾之都笑了,隻不過有些苦澀:“是不是覺得很正常,一點問題都沒有。”
聽不到謝清月的回答,聞瀾之自答:“我也覺得很正常。”
所以才會失望。
謝清月忽然張嘴了:“不正常。”
聞瀾之一愣:“什麼?”
謝清月雖然醉了,但好在有半個腦子沒泡酒裡,尤其是在聽到鄧寬的名字後。
“有鄧寬參與就不正常。”
若鄧寬真是個普普通通的世家權貴也就算了,可他牽扯的事情多了去了,稍微一點反常的動作都極有可能大有深意,而且二十年前,鄧寬也差不多弱冠,按照南星調查的來看,那個時候似乎是處於起步期。
榮祥商行成立時間最久,剛好二十年,過了兩年福來居橫空出世以高端雅正之所籠絡不少達官顯貴。
浣花樓是個老招牌,三十年有餘了。
“一定是駙馬知道了什麼。”謝清月格外篤定。
聞瀾之問:“為什麼這樣說?”
謝清月搖了搖頭,這事還不能說。
“反正鄧寬不是什麼好東
西,你彆被他騙了。”目前隻能言儘於此了。
聞瀾之了解謝清月,她不是無的放矢之人,定然是知道什麼他不知道的事情,她對鄧寬如此敵意,難不成之前想要以大長公主府作為靠山就是要對付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