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清月虛弱的扶了扶額:“看看死了沒。”
南星走過去探了探鼻息,又摸了摸頸脈,扭頭道:“我覺得快了。”
鼻息跟沒了似的,頸脈跳動也比常人慢了許多。
外麵熱水送過來,南星端了進來。
謝清月左手粘著血紅的帕子一同放進去,原本處理不及時粘連著傷口的帕子遇水便散,飄飄蕩蕩的浮在水麵。
清淩淩的溫水肉眼可見的紅了。
南星拿來傷藥,細細的給謝清月抹上,又將手指裹了好幾圈,這才起身拿了個茶杯隨手灌了半杯水,捏著天菜的嘴巴灌進去。
第二回已經利落的像個熟手了。
“不用收了,去休息吧。”她要和天菜聊一聊。
南星琢磨了一下謝清月的武力值,又看了眼躺在地上生死不明的天菜,果斷轉身就走。
屋子裡一時隻剩下兩個人,謝清月坐在軟榻上好整以暇的看著躺在地上的天菜。
都說燈下看美人,還彆說,這天菜臉是真不錯。
臉不錯的天菜顰了顰眉,痛苦的喘著氣息,而後猛地睜開了眼睛。
他從地上坐起來,打著嗬欠淚眼模糊的謝清月映入眼簾。
謝清月捂著嘴巴哈了一聲,略帶疲意的道:“醒了就自己走,明日我讓黃粱送你回山。”
雖然弱氣但莫名的不容置疑。
天菜眨了下眼睛,繼而斂下睫毛,聲音竟有些委屈:“我不想回山。”
兩人默契的將‘意外被抓’這件事按了下去。
謝清月起身伸了個懶腰,聞
言敷衍:“做人要言而有信,黃粱怎麼答應你的?你要什麼讓他給你買,買完就回去,外麵的世界很危險的。”
話,也沒動,謝清瑜已經沾上了床,神色倦怠的靠在框上。
“還有你師父,一個人在那裡多寂寞啊,你不得……”
“他不是我師父。”天菜打斷謝清月的話。
他平靜的開口:“他撿我回去煉藥,這一身病症就是如此來的,後來有一日他死在了藥房,我就把他埋了。”
他說的輕描淡寫,但被病症折磨多年怕不是好受的。
謝清月眨了下眼睛,問:“他說你就信?萬一你是他拐來的呢?他那麼對你你還給他下葬,狗是不配吃肉嗎?”
天菜頓了頓,忽然用手捂住胸口,看向謝清月認真的說:“總歸養了我這麼多年,埋了他算是還了多年的恩情。”
這算是認了謝清月的說法。
謝清月與之對視,看見了一片赤誠。
謝清月:“……”
“我不想回去,我想看看外麵的世界,等我死了之後,能麻煩你把我埋了嗎?”
謝清月:“……”
見謝清月不語,天菜又道:“我不會亂跑的,就在蘇城轉轉,總歸也沒幾日了。”
謝清月盯著他看了好一會,才一頭紮進棉被裡,朝後擺擺手不想說話。
天菜從地上站起來,深深地看了謝清月一眼才轉身離開。
不一會南星進來,看著安詳的躺進被窩的謝清月道:“翻牆走的,身手還不錯。”
謝
清月閉著眼嗯嗯兩聲,拱了拱將自己團舒服些。
南星一看就知道這是不對勁了。
“不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