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姑娘?大姑娘!”
金姑姑慌張的聲音從裡麵清晰的傳出來,其中還夾雜著產婆急切的催促聲。
任遂臉色瞬間青白,他撲到門口使勁的拍門。
“阿瑜?!阿瑜你怎麼了?!快開門!把門打開讓我進去!阿瑜!”
室內室外皆是兵荒馬亂。
謝清月上前一把推開任遂,將其推的趔趄撞上一旁的柱子,轉身對謝夫人道:“母親彆急,長姐吉人自有天相,不會有事的。”
然後對扶著謝夫人的謝致交代:“此處便交給二哥了。”
見謝致點頭,謝清月才轉身。
“春臨,開門。”
謝清月的聲音不似平時柔弱,帶著一股安定人心的鎮靜,沒幾秒鐘門便被打開了。
春臨滿臉淚水雙眼通紅,看到謝清月張了張嘴
,卻什麼都沒說出來。
謝清月帶著南星進去,又將門閂了起來。
她快步越過屏風走到床前,散了滿屋的血氣一下子湧了上來,而謝清月滿身是血的躺在床上,臉色發白氣息微弱,顯然是要不好了。
謝清月來不及問什麼情況,接過南星倒的茶水,食指隱晦的朝發間的銀墜上狠狠一劃,大滴的血珠爭前恐後的湧出來,被她一手按在了茶水裡。
她帶著血跡的左手穩穩的捏著茶杯走到床頭,屈膝半跪在金姑姑挪出來的位置上,傾身向前右手穿過謝清瑜的腦後捏著她的下巴,左手將茶杯抵住她蒼白的嘴唇。
謝清月的手很穩,聲音也很穩:“阿姐張嘴,喝些水,瞧你嘴巴乾的。”
謝清瑜此時腦子已經疼迷糊了,隻憑著本能動作。
她明明又疼又清醒,可忽然間身上不知為何失了力氣,撕心裂肺的疼痛半點抵抗力都沒有,耳邊全是產婆的喊聲,讓她用力,可她,她真的一點力氣都沒有了。
疼痛折磨著她,她心底更是絕望,若是她沒有力氣,未出生的孩子該怎麼辦?這個她期待了這麼久的孩子,還未曾見過人世,難道就要死在她腹中了嗎?
越是這樣想越是清醒,可偏偏卻無能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