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末,亥時半刻謝府的大門被敲響,謝夫人得了謝清瑜即將臨盆的消息,帶著人匆忙的便趕了過去。
謝清月也在其中。
任府二房的院子燈火通明,除了在上京的大房,其他人都在。
任遂更是一臉緊張,一直在門口轉悠不停地搓手,做足了擔憂生產妻子焦急心慌的姿態。
謝清月看著都覺得晦氣,她立在門口聽著裡麵的動靜,帕子攥的死死的。
這個時代生孩子多是九死一生,聽著謝清瑜痛苦的叫聲,謝清月額角也滲出了冷汗。
“小姐?”南星擔憂的看著謝清月。
生孩子的是大姑娘,小姐抖什麼?
大門忽然打開,一盆盆血水往外送,熱水也一刻不停的往裡送,沒了封閉的遮擋,謝清瑜隱忍痛呼的聲音更清晰了。
謝夫人臉色發白緊緊地攥著金翠的手,上前勉強鎮定的問:“可還順利?”
春臨手裡端著送來的熱水忙道:“夫人放心,一切順利。”
門又被關上,殘留的血腥味卻久久不散。
任家夫婦也提著心,大房人在上京,膝下也隻有兩個女兒,若這一胎是兒子,那可是他們任家的嫡長子,他們盼孫子盼了好幾年了。
臥房內產婆一邊安撫一邊指揮,金姑姑這種場麵見過不少還算穩得住,她接過新的熱帕子給謝清瑜擦了擦汗,道:“大姑娘不怕,夫人在外麵呢,這孩子馬上就要出來了,疼了便先忍著,免得失了力氣。”
又過了半個
時辰,謝清瑜的聲音忽然弱了下去,原就提著心緒的謝清月勉力鎮定,悄悄吩咐黃粱。
“去小廚房看看。”
黃粱查到陳意如與任家後廚的人有來往,為了防止謝清瑜出什麼意外,才將金姑姑請了出來。
金姑姑為人周全,一來便如謝清月所料查探了二房人手,為防萬一斷了任家後廚的供應,直接以謝家的名義帶了幾個人進來,在二房的小廚房開了火,專門伺候謝清瑜膳食。
在金姑姑的照看下謝清瑜的確比之前氣色好些,任家人便也不多說什麼了。
謝清月原以為這就夠了,可如今看來似乎不夠。
“哎呀二夫人!二夫人快用力啊!二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