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思煜拒不認罪,他早就篡改了遊戲記錄,鄭宛青的證詞被他否認。
“她和許燕寧是一夥兒的。”
可他嘴硬沒兩天,於夢就破譯了許燕寧的電腦密碼,她的電腦中有真實的遊戲記錄。
周思煜辯無可辯。
他在審訊室裡激動起來,“什麼視頻!如果有視頻,你們就該知道,許燕寧,她一醒來,就成了遊戲真正的操縱者!”
在最後那段缺失的記錄中,有鄭宛青的供詞:“她不過是個普通玩家,為了讓習焰醒來,她甚至讓我殺了她。”
“她在遊戲中死了三次,在現實中成了植物人,如果她真的是操縱者,何必把自己害成這樣?”
“那個周總,”她不屑冷笑,“不會是想裝精神病,爭取從輕判刑吧。”
習焰不肯放過周思煜,他的律師多次上門,請求習焰去見他一麵。
“有關許燕寧,我的當事人有話要跟你說。”
可每一次保鏢攔著,周思煜的律師連病房門都進不去。
很快,這場全球媒體都在關注的豪門兄弟相殘案件開始了一審。
庭審還沒過半,一個頭發花白、精神矍鑠的老人來到習焰的病房,他叫周勉,是習焰生理學上的父親。
習焰正坐在床上,小桌板上的筆記本電腦正在直播周思煜的庭審現場。
周勉讓屋子裡其他人都出去,他在習焰身邊坐下。
“如你所願,現在全球的媒體都在報道這件事,社會各界都在盯著,我哪怕有心想保你哥哥,也不能。”
“他不是我哥哥,”習焰語氣冷漠,“我從來沒想和他爭什麼,我進入公司,也不過是想離我喜歡的人近一點,他千不該萬不該,把主意打到她頭上。”
周勉歎了一口氣,“我年紀大了,新瑞需要一個年輕的掌權者,習焰,你是我唯一的兒子了。”
“不要拒絕,”周勉看著他,“許燕寧現在需要周家的醫療資源,不是嗎?”
習焰進入新瑞董事會的第二個月,許燕寧醒了。
他從公司趕來,於夢打開病房的門,這幾個月,她對他敵意不減。
習焰的目光穿過於夢的肩頭往病房裡望,他隻能看見沙發的一角。
“我可以……進去看看她嗎?”
於夢側過身子讓他,“她讓你進去。”
習焰一步步走進去,房門在他身後關上,病房裡隻有他和許燕寧。
他停在床尾,許燕寧正仰頭盯著輸液管裡的液體發呆,她聽見聲響,轉過頭看他。
對視的那幾秒裡,習焰仿佛是在等待審判的罪人。
“……對不起。”他說。
於夢說得沒錯,都是因為是他,她才會遭受這無妄之災。
許燕寧聞言微微一笑,她背靠在柔軟的枕頭上,拍拍自己的右手邊,“坐吧。”
“哪怕沒有你,他也一直看不慣我,針對我很久了。”
她偏頭問他,“你知道為什麼嗎?”
習焰搖頭。
“因為他看不起我。”
許燕寧娓娓道來,“她覺得我一個殺人犯的女兒,從一無所有爬到今天這個位置,一定用了很多肮臟的手段,他覺得我出身卑劣,身上有罪犯的劣質基因。”
“想必你也聽說了我很多傳聞,在他們口中,我趨炎附勢、愛財如命,不擇手段,對吧?”
“不,”習焰捏緊了拳頭,“他們不敢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