審訊室裡,報案人於夢正在做筆錄。
警察問:“你和許燕寧是什麼關係?”
“我是她曾經的下屬,”於夢說,“她算是我的老師,從我畢業起我就跟著她,後來老周董退休,周思煜上台,他對燕寧姐極儘打壓,燕寧姐說,我跟著她沒有更好的未來,她替我聯係了獵頭,幫我跳槽到現在的公司。”
“這麼說來,你們關係很好?”
“是的。”
“你是怎麼發現許燕寧和習焰有危險的?”
“在進入全息遊戲前,燕寧姐來找過我一次。”
於夢申請拿來她的手機。
坐在主位的警察點了點頭,隨後於夢的手機被帶進來,她播放了一段錄音。
周思煜的聲音清晰地從手機裡傳出來:“設計部有個實習生,他叫習焰,我要你幫我殺了他。
……這幾年,你所有的錢和精力都花費在這個遊戲上了吧?你遊說了超過一半的股東入股,可在全息遊戲中受傷會對現實軀體造成損傷這個問題,你到現在也沒如實告訴他們,更沒想出辦法解決辦法吧?
如果我以此叫停這個項目,許燕寧,你會失去所有。”
錄音十分完整。
“這個遊戲賭上了燕寧姐的所有身家,是她的一切,”於夢說,“她隻能假意答應周思煜,進入遊戲拖延時間,同時讓我悄悄召集技術人員加緊解決全息遊戲導致玩家現實軀體受損的問題。”
“燕寧姐隻是想為技術團隊爭取時間,她沒打算在遊戲中傷害習焰,甚至在進入遊戲前,她也幾番暗示過他,但他最後還是選擇進入……”
“燕寧姐做了很多準備,她將自己的玩家權限和遊戲終端綁定,以此防止自己在遊戲中被周思煜操控,可沒想到周思煜早有防備……幸好我的電腦可以同步她和習焰在全息艙的身體數據,數值一直都在正常範圍,直到今天……”
“所以,我報了警。”
另一間審訊室內,坐著鄭宛青。
“是的,我可以作證。”
“許燕寧和習焰在遊戲中被操縱,成為沒有自我意識的npc,周思煜,是故意殺人。”
走出警局,於夢抬頭望了望天空,湛藍如洗,頭頂的樹枝冒出嫩綠的新芽,一切都是好的開始。
她招了招手,上了一輛出租車。
“市一院。”
VIp病房裡,許燕寧身體連接著心電監護儀,床頭掛著兩瓶藥水,滴壺中液體一滴一滴落下,緩緩注入她的手背。
經過搶救,她的身體數值恢複正常,但她一直沒有醒來。
“要做好準備,”醫生說,“可能永遠都是這樣了。”
習焰也剛被搶救回來,他甚至還坐著輪椅,他望著玻璃後許燕寧沉靜的睡顏,“我可以進去嗎?”
醫生說:“可以。”
“不可以。”電梯打開,於夢大步走出來。
她擋在許燕寧的病房門前,“醫生,他並不是許燕寧的親屬,甚至不是朋友,為了病人的安全,我希望,任何無關的人員,都不要進入病房。”
習焰認識於夢,他知道這是許燕寧重要的人,他不欲與她爭執,“……我隻是想看看她。”
“在這裡看就好,”於夢十分冷漠,“燕寧姐不喜歡你,你不知道嗎?因為你對她的喜歡,她才遭此大難。”
於夢進了病房,將習焰關在門外。
她拉上窗簾,隔絕了他玻璃後的目光。
保鏢握著輪椅扶手,“習先生,您的身體需要靜養,我們是否先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