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晏崇甫 番外1(2 / 2)

很奇怪,離了她,他好像突然開竅,無論是學問,還是騎射,他竟然慢慢都比彆人強。

晏修銘中間來瞧過他一次,這一次他的功課令他很是滿意,他說:“你那個母親,我早就知道她不會教孩子。”

他早就知道,可是他並不管。

不過是因為他那些兄弟這兩年都不安分起來,他不得不開始培養自己的兒子。

除他之外,晏修銘還有三個兒子,兩個比他大的並不出眾,他新娶的王家女給他生的小兒子才一歲不到,他這才把目光放到他身上。

晏修銘拍拍他的肩膀,“好好學。”

他命人來給他換了新的房間布置,又撥了兩個小廝給他。

他們這種家族,連父母的愛都有條件。

晏崇甫十六歲時,晏修銘交給他第一件差事,他身邊沒有可用的人,也無人教導,做得磕磕絆絆,但好歹交了差。

晏修銘看著他,“倒比你兩個哥哥強。”

他給他撥了更多的人,連暗衛都給了他一批,他兩個哥哥生出了警惕,開始頻頻伸手過來使絆子。

晏修銘不聽這些,他說:“我隻管結果,你們兄弟間的爭鬥,爭贏了,是本事,爭不贏,是技不如人。”

他冷眼看著,他哪個兒子更技高一籌。

晏崇甫已經很多年沒回過晏家,他常年在外,休息時也住在外麵的宅子,王睿書見他越發受晏修銘器重,找上門來,流了兩滴眼淚,“你忘記你的母親了?”

她比他記憶中更瘦一些,顯得更加刻薄,配上她故作可憐的情態,顯得十分可笑。

晏崇甫已經十九歲,他在離開她的日子裡,長成了一個她陌生的、冷漠的、不近人情的、符合晏修銘標準的繼承人。

如果沒有月娘,他將是晏修銘一生最滿意的作品。

他在邊境的廉州扮作茶葉商,秘密調查晏家旁支合夥倒賣軍火給遼人的事。九月,廉江河邊秋風蕭瑟,蘆葦飄蕩,河中卻有田田荷葉,粉白荷花顫動,葉片兩邊排開,一支小小的漁船飄蕩過來。

撐船的是個挽起衣袖和褲腳的姑娘,遠遠地晏崇甫就瞧見她白生生的小臂、小腿和雙足,天色將晚,她的漁船上掛著一隻昏黃的燈籠,離得近了,她轉過頭瞧見他們,一支銀簪挽在腦後的長發被風輕輕吹起,她笑起來,燈光下臉兒瑩白,她問:“你們可是要過河?我可以帶你們。”

她笑的時候,神采飛揚,一雙眼彎彎的,像盈滿了廉江河的水。

她瞧出他是主事的人,又問了一遍:“公子,可要渡河?”

“現在天晚了,眼看就要下雨,彆的船都收了,隻有我還在。”她揚著下巴,雙眼亮晶晶地看著他,“我不加你們的價,一人十個銅板,怎麼樣?”

和他一行的馮居正就是本地人,廉江河往來船隻渡河,多少年來風裡雨裡都是五個銅板,這個漁娘顯然是瞧公子年輕,衣著富貴,又像外鄉人,才坐地起價。

馮居正正要開口,晏崇甫按住他,他朝那漁女點點頭,“勞煩姑娘了。”

那漁女又笑起來,彎著一雙眼專朝著晏崇甫笑,她說:“公子太客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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