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有在其他地方,或者人身上用過生發術嗎?”許平秋又問。
“……所以許兄你是想說,我其實是沒學會生發術?”李成周聽出了許平秋的意思。
“嗯嗯,要不你在手上試試,反正汗毛和頭發也差不多吧。”許平秋攛掇著。
李成周雖然感覺許平秋好像沒安好心,但又感覺他說的有點道理。
當即,他便運轉道術,給自己手上來了一下。
肉眼可見的,李成周手上的汗毛噌的生長了起來,不一會兒就如同黝黑的熊掌一樣。
看著李成周的目光,許平秋當即打著馬虎眼,說:
“嗨呀,我就知道李兄你修道的天賦萬古無雙,定是那鐘沐陵使壞,讓你禿頭,下次我替你狠狠揍他!”
“……我真是謝謝你了。”李成周看著手,不由深呼吸了一下,用來平定自己複雜的內心。
“嗷?”(你吃多熊掌了?)
一聲稚氣的嗷嗚聲響起,許平秋不由一哆嗦,這白虎什麼時候成夾子了?
但四下望去,卻沒有看見水缸大小的虎臉,許平秋反倒感覺腿上一沉,一隻如小貓般大小的白虎驕傲跳了上來。
三人目光看來,皆有些驚訝,許平秋下意識伸手去提它的後頸,給白虎拎了起來打量著。
“嗷嗷!”
白虎在半空張牙舞爪,但卻拱不到許平秋,反倒顯得可愛極了。
“喲,這鈴鐺還挺大誒。”許平秋由衷的誇讚了一句。
本來李成周和錢偉興還沒有注意到那,聽到許平秋這話,不由……
白虎感受到三人的目光,不由惱怒了起來,當即身形如同炸毛一般,突兀的變大,一屁股坐在了許平秋身上,將他淹沒。
“臥槽…隨地大小變?!”許平秋艱難的從白虎毛中探出頭來,很是震驚。
“許兄你怎麼……說起來怪怪的,這不應該叫大小如意嗎?”李成周一邊處理手上的毛,一邊說道。
“哦,對對對,我其實是想說這個!”許平秋努力的推著白虎的屁股,想把自己拔出來。
“嗷嗷!”
白虎又嗷了一聲,這才再度變小,然後跳上桌子,抬頭,一副威風凜凜的樣子。
“它說,還是我有文化,你沒見識。”李成周忽然翻譯道。
“誒,你學獸語了?”許平秋有些驚奇,沒想到李成周竟然還有這閒心。
“閒暇時看了看,不算難。”李成周說著,拿出了一枚玉簡,遞給了許平秋,“許兄看一遍大概差不多也能學會吧。”
“這麼神奇?”
許平秋當即閱讀了一遍,直感覺有所領悟,嘗試和李成周進行獸語對話。
“嗷?”(泥壕?)
“嗷!”(窩很毫!)
“嗷嗷?”(泥叫森莫?)
“嗷嗷嗷。”(窩叫禮塵驟。)
白虎看著兩人嚎來嚎去,感覺很熟悉,但好像有些聽不懂。
“他們說啥?”錢偉興總感覺有些不對勁,鬼使神差的問了句白虎。
“嗷?”白虎扭頭看了一眼錢偉興,它在思考,這個人是不是傻了,竟然讓一隻虎翻譯人類的獸語給他。
“你們…在說什麼啊?”
薑新雪姍姍來遲,聽著兩人嗷來嗷去,臉上也浮現出了困惑的神色。
但看到桌上小巧的白虎,眼眸頓時明亮了起來,伸手輕柔的嘗試薅它。
“獸語對練啊,怎麼樣,是不是很標準?”
許平秋很是驕傲,他覺得自己和李成周的對話雖然樸實無華了些,但至少看一遍就學會了。
“獸語對練?”薑新雪一邊摸著的白虎,臉色更困惑了,她問:“你們這獸語跟誰學的?”
“這個玉簡。”李成周指了指桌上,許平秋剛剛放下的玉簡。
“我看看。”薑新雪接過看了一眼後,忽然明白了,“你們學的是一種獸語方言,我說你們一句嗷裡,怎麼有那麼多語法錯誤。”
“不是,這玩意也有方言?”許平秋大為震撼。
“天下之大,妖獸遍地,肯定會有變化,不過獸語標準版還是比較泛用的,你們可以去天書閣看看。”薑新雪解釋道。
“難怪這玩意比其他獸語賣的貴,我還以為是更好,沒想到是更偏門。”
李成周頭一次感覺到有時候東西越貴,也不是什麼好事。
“典型的吃了有錢的虧。”許平秋說。
“但我也好想吃這種虧。”錢偉興委婉的表示了嫉妒。
在遠雲間眾弟子交談等待間,兩道身影潛藏在了遠雲間幕後的雲霧中。
分彆是陣法講師褚玉山,和他的大弟子,白筠。
“師尊,已經有些遲了,你還是不要糾結了,上去講吧,長痛不如短痛!”溫婉的女聲勸阻道。
“可萬一那家夥問出些奇怪的問題,為師回答不上來怎麼辦?”
褚玉山很是擔憂許平秋,因為當初入門考驗的幻境時,他就被小小的震撼了一下。
“嗯…先把鐘長老乾掉?”
“為師怎麼感覺,你和那姓陸的學壞了。”
“沒啊,這不是陸傾桉的主意,是那個許平秋的。”白筠解釋道:“臨清後來轉告給了柳長老,但柳長老沒有采納。”
“後麵,師尊你有此苦惱後,柳曦便將這主意告訴了我。”
“行吧。”
褚玉山聽著這繞來繞去的,隻想到了一點,那就是是否要提醒一下柳老鬼,讓他注意一下自己的女兒不要學壞了。
在又一番心理鬥爭後,褚玉山還是勇敢的走了出來。
“諸位早上好,我是陣法一脈的講師,褚玉山,諸位應該還記得我吧。”
褚玉山來到了前方的講台上,向著眾人打著招呼。
遠雲間上頓時一靜,顯然當初的幻境令很多弟子都影響深刻,屬實是給他們上了一課,並且影響深遠。
知道自己心性的缺陷是第一課,能否直麵它便又是另外一課,直視後能否改變,便是最後一課。
能夠正視自己的錯誤和缺陷,已然是好事,若是能夠改正,便是自身德行的增長。
正所謂智者改過而遷善,愚者恥過而遂非。知道過錯而改變,不必覺得恥辱,這反而是聰明人的做法,若是是愚昧短見,不正視,等到錯誤嚴重時,再後悔也來不及了。
不過,許平秋沒有這種感覺,他隻記得褚玉山好像瞅見自己,氣的揪胡子,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明明是第一個破開幻境的,難道不應該是天才嗎?
而白虎也隱約記得,不過它是記得幻境中那凳子卡屁股的感覺。
在眾人緘默中,褚玉山略微打量了一二,發現眾弟子全數開辟靈海後,便用靈覺溝通令牌,開始尋找起了凡蛻試煉討論組,打算公布一下這個消息,然後提前開始準備試煉的事宜。
但找了半天,他沒翻到這個群聊,隻看見了一個叫做:‘鐘沐陵好帥’的群聊。
猶豫了一二,褚玉山點了進去,天知道怎麼想的,這次凡蛻試煉總負責人竟隨到了鐘沐陵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