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雲間。
熟悉的石桌石椅,還有許平秋熟悉的捂著腰子,憔悴的神色。
昨天研究完降魔杵的理念,許平秋第一個想法就是帶進逆鱗裡,給扁擔男來一發。
畢竟這都什麼年頭了,還在用扁擔長棍打人?
就是威力太大了,扁擔男有沒有震撼到許平秋不知道,反正扔出去後,他是沒看清自己咋死的,直接無痛去世。
許平秋覺得這是一種仁慈,於是準備將降魔杵改名為慈悲往生杵。
然後晚上就被陸傾桉提劍暴打了。
她大抵是在報複下午被打屁股,加上被摁在床上拿捏。
但許平秋問她,她卻美其名曰說小女子哪敢啊,都是為了你好,要有壓力才會有進步。
就是這個壓力……
許平秋毫無疑問的被揍慘了,不過晚上躺在床上,是陸傾桉和樂臨清一起給他按摩上藥。
你以為這是享受?
許平秋一開始也是這麼天真的。
直到那藥一塗上來,他回想起了自己當初的倔強和不信邪。
藥效很好,但人受不受得了,不在藥效的考慮範疇,死不了就成。
許平秋一度覺得,這玩意不比往傷口上撒鹽逼供來的快?
而且敷完藥,治好了又能循環的折磨,簡直是逼供神器!
在上藥的時候,陸傾桉聽著許平秋嚎的如此中氣十足,不免自豪的說:
“臨清你看,我就說我下手很有分寸吧,隻是看起來慘了點,不然他也叫不了那麼響是不是?”
“嗯……就是有點吵了。”
於是,陸傾桉機智往許平秋嘴裡塞了顆驪珠。
還說這是加餐,如果能生吃驪珠,效果會比做成麵條強很多。
這令許平秋記住了,他遲早也要往陸傾桉嘴裡塞點什麼,讓她咬!
不過那藥確實很有用,到早上的時候,許平秋除了感覺腰子有點幻痛,其他倒沒什麼,就是總有種憔悴的感覺。
仿佛在那日被陸傾桉吸了陽氣後,就一直被詛咒著。
不一會兒,錢偉興也來了,他和許平秋一樣,有種憔悴的感覺,身材好似有所蛻變,有一種被趙碩忽悠掄大錘的美。
“你這又是咋了?”
許平秋見有人和自己一樣遭罪,心情瞬間美麗了不少,攀談了起來。
“害…”錢偉興長歎了口氣,說:“我煉了把絕世神刀,然後力氣不夠,掄起來夠嗆,便想著鍛煉一下。”
“你說這煉體,趙碩師兄肌肉那麼大,我向他請教沒問題吧?”
“確實沒問題。”許平秋點點頭。
雖然感覺器閣過度健身,導致風氣有些歪,但肌肉確實是實打實的健壯。
“但是他說,最好的鍛體方法就是掄大錘……”
“所以最近你煉器,又複歸了原始?”
錢偉興默默的點了點頭,有些憂鬱,但還是說了句:“雖然苦了點,但好像確實是有用。”
“加油,吃的苦中苦,以後會更苦。”許平秋樂嗬的開了個玩笑。
“……”
錢偉興神色一僵,不過轉而,他便也問道:“那許師兄你為何也如此憔悴?”
“……練劍練的。”許平秋心中暗道一聲壞了,這下輪到錢偉興心情變美麗了。
但錢偉興還未說什麼,忽然兩人便感覺眼前一亮,好像有個噌亮的光頭……
不是好像,就是有個光頭來到了兩人旁坐下。
“您哪位?”
許平秋仔細打量了一二,感覺很是眼熟,但又難以辨認,因為對方除了沒頭發,連眉毛都沒了。
光頭也無奈的歎了口氣,道:“我,李成周。”
“啊?你怎麼這樣了?”
錢偉興大為不解,但心中頓時又有種暖洋洋的感覺,看到大家都這麼慘,瞬間平衡了不少。
這大概就是宗門弟子間,所謂的互相扶持吧,情誼自在心中!
“丹爐又炸了罷了。”李成周很是平淡的說道,像是已經逐漸習慣了。
“又炸了?怎麼我不在,你老能遇到這麼得勁的事兒?”
許平秋感覺自己還是有點幸運的,連續兩次炸爐,自己都沒遇上。
“這次又是為啥?”錢偉興好奇的問。
“鐘長老不知道又從哪搞了貢獻點,打算再煉爐丹咯,不然我就煉個一品丹藥,何至於此。”
李成周心中真覺得,鐘沐陵這廝窮是應該的,賬戶上那就不能留存有貢獻點。
至少沒貢獻點的時候,他相對來說是人畜無害的。
“不是,那他這次還沒給你擋住?”
許平秋不太能理解,鐘沐陵雖然有些不靠譜,但不至於這麼不靠譜吧?
“擋了。”
“那為什麼……”
“沒被爐炸,但逸散出來的丹霧有脫毛的功能,所以你們最近想要去丹閣得小心點。”李成周警告道。
“這,也罷,可能這就是命吧。”
許平秋和錢偉興替他感到十分難過,但心底卻感到十分欣慰。
自己苦點累點沒關係,但好兄弟不能不苦。
“誒,不過我有個問題,丹閣丹霧一直在,為什麼之前沒有類似的效果?”錢偉興忽然問出了一個問題。
他的想法也很簡單,那就是像鐘沐陵這樣的人才丹閣肯定不少,那為什麼之前丹霧沒有這種神奇功效,隻有吸入後隨機中毒的效果?
“因為散著散著,就稀釋掉了,效果沒有那麼明顯,這類丹霧還是挺少人能煉出來的。”
李成周似乎也考慮過這個問題,直接接上了話茬。
“原來如此,竟然還是限時效果。”許平秋若有所思,目光往遠雲間其他弟子頭上掃視了一二,頓時樂了。
人群中有好幾個戴帽子的,還有一兩個和李成周一樣無所畏懼的光頭。
“對啊,而且鐘長老這丹霧不知道什麼情況,用生發術都長不出頭發來。”李成周忍不住抱怨道。
他感覺鐘沐陵煉丹技術不怎麼樣,但是煉毒絕對是一把好手。
“嗯…那你之前用過生發術嗎?”許平秋忽然問。
“額,這倒沒有。”李成周搖了搖頭,畢竟他原本頭發還是挺茂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