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又撇了嘴道:“現在也是不知男女的,若是男孩,也不算我白費心思,若是女孩,橫豎能有什麼用處呢,還是不開口的好。”
桂嚒嚒急道:“夫人在家可是與姑娘說過了,如今不管男女,先記了名下再說,橫豎時日還長著呢,到時候誰生男生女,還不是姑娘說了算麼,憑管是誰,拿過來記了名下,誰又敢說什麼。”
孫氏不甘心的張口說道:“那個賤人的孩子我也不甚想要,孩子還是自己的好些,縱使做了什麼,心裡也能過得去。”
說到這裡,孫氏不由得悲從心來,輕輕的摸著自己的小腹說道:“其實我也是能夠做母親的,奈何……”
身邊的下人聽見了,臉上都變顏變色起來,桂嚒嚒急忙左右看看,拉住孫氏的手說道:“姑娘慎言,這裡可是薛家,不是在娘家的。”
孫氏微咬貝齒,似有多少委屈要訴:“當初我就說不願嫁於這呆霸王,母親哥哥都說是好,嫁過來是能夠當家做主的,就算是知道了又怎麼樣,他家一介皇商罷了,與我家門第懸殊,所謂男要低娶,女要高嫁,不是我有難言之隱,且輪得到他麼。不撒泡尿照照自己,可是那種秀色可餐之人?”
桂嚒嚒聽得頭頂上的汗都要出來了,遂與玉蟬兒等人說道:“你們先出去幫我與姑娘看著些,我與姑娘說幾句知心話。”
玉蟬兒等人忙出去了,桂嚒嚒見人已走遠,遂低聲與孫氏說道:“姑娘這是做什麼,臨來時,太太大爺可是與姑娘說的好好的,姑娘都忘了不成?”
孫氏忍著眼淚說道:“當初是說給我找個可心的郎君的,現在嚒嚒卻是沒有看見麼,長的是什麼人物,粗粗傻傻的,七竅通了六竅,倒還有一竅未通的,十足是個呆子,偏偏找給了我。我剛嫁進來已然做了母親,叫家裡的姐妹怎麼笑話我呢。”
桂嚒嚒也是看了孫氏長大的,見她這樣如何能夠不心疼呢,隻得歎道:“姑娘還說什麼,不是姑娘不慎,哪裡就輪得到薛家了。好在這薛家豪富,咱們家又是能夠在他家說的上話的。姑娘有一點是說對了,憑他怎樣,知道了也不敢如何,畢竟咱們家的門第在哪裡擺著。隻是如今不是說這些的時候了,咱們先得與姑爺說的軟和些,將那王姨娘的孩子過到姑娘名下,將來姑娘也好有個靠。就算這次是女,總歸下次還是有男孩的時候,到時候再過繼姑爺也說不出什麼,還得說姑娘大度呢。誰家的庶子變了嫡子不偷著樂去,孫家的背景可夠他吃的了。”
桂嚒嚒左右看看,見無人注意,遂壓著聲音說道:“再不濟,還有玉蟬兒她們幾個,總要給姑娘名下留個後才是。”
孫氏咬了咬嘴唇,抬眼與桂嚒嚒試探性的問道:“嚒嚒,那張生如今在何處,我想見見他。”
桂嚒嚒心裡一驚,拉住孫氏的手嚇道:“姑娘且彆作了,既是已然嫁過薛家,自然就是薛家婦了,何必想那有的沒的,若是傳出去,姑娘的名聲還要不要了。”
孫氏不甘的低下了頭,隨即倔強的看向桂嚒嚒:“我就是不甘心,怎麼哥哥就可以左擁右抱,任是家裡哪個丫鬟也能夠睡的,倒是我就不行了,如今連個挑人的權利都沒有了。我是沒有做了皇帝,若是做了,那滿宮六院住的全是男妃,何至於落得如斯田地。”
桂嚒嚒聽得臉色犯黃,就知道自家姑娘不是個省油的燈,看看嘴裡都是說的話,一點大家閨秀的模樣都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