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答應了。
明明這就是他要的結果,可是這一刹,心頭好像被莫名的惱火占據了,菲薄的唇倏地抿成一條冰冷的直線。
前些天,即便是為了她的女兒,她也沒有答應他的條件。
可現在換成姬君洛,她卻如此輕易地答應了?
她到底有多愛那個男人?
蕭墨栩眸色徹底暗到了極點,嘲弄的扯開嘴角,“淺淺,你這麼聰明,怎麼會不知道女人想求一個男人的時候,應該做些什麼?”
雲淺又是一震。
她當然知道。
曾經他們感情正濃的時候,她也不是沒有主動過。可是如今麵對根本不愛她的他,做這種事,隻讓她覺得羞憤又屈辱。
四年前,為了讓他好好活著,她寧願背負所愛之人一輩子的誤會也要打碎牙往肚子裡咽,獨自一人遠走他鄉,
她吃了這麼多苦,受了這麼大委屈,也從未抱怨過半句,更從未有過半分後悔。
畢竟……她隻是想要他好好的而已。
可是這一刻,所有的心酸苦楚伴隨著屈辱感撲麵而來,有那麼一瞬間,她甚至忍不住想要把一切都和盤拖出,好好地質問他,怎麼敢這樣對她?
可是不行。
如果說她是一個知情的受害者,那麼他就隻是一個不知情的受害者而已,她又憑什麼怪他?
所有的選擇都是她做的。
所以,即便是在他這樣傷她以後,她也還是想要他好好活著。
雲淺閉了閉眼,顫抖著抬起手,緩慢而堅定地抽開自已的腰帶。
然後,刷的一下扯掉了外衣。
蕭墨栩瞳孔劇縮。
“殿下,邊關那邊……”
韓離一邊說,一邊從側屋朝他們走來。
蕭墨栩幾乎是瞬間陰沉下臉,解開自已的披風將麵前的女人整個包裹住,然後將她大橫抱起,大步流星地朝著屋內走去。
經過韓離身邊的時候,還冷冷剜了對方一眼。
韓離一個激靈回過神來,欲哭無淚。
天啊,他剛才看到了什麼?
前王妃在殿
而他,偏偏還在這個時候出現了?
這一刻,韓離隻恨不得戳瞎自已的眼珠子,免得被殿下戳瞎。
………
蕭墨栩抱著女人進了屋內,鐵青著一張臉,重重地將她丟在床上。
雲淺痛得低呼出聲。
掀開身上的衣物,紅著眼瞪著他,“你乾什麼?”
“這話不該本宮問你麼?”
蕭墨栩眉梢眼角都浸透著冷意,“你是覺得被本宮碰了,貞潔不保,所以讓其他人全都看了你的身子也無所謂麼?”
她當然不是!
她隻是脫了一件外衣而已!
雲淺想要解釋,可是男人根本不給她這個機會,下一秒就欺身朝她壓了上來,捏著她的下巴,用力地咬住她的嘴唇。
“唔……”
她疼得眼淚險些掉下來,用力地推搡著他,可是男人根本沒有要停下的意思,長驅直入地在她口腔內不斷地探索。
時隔四年,這還是他第一次吻她——如果不算前幾日那個蜻蜓點水的吻的話。
不管是他呼吸的頻率,還是他身上的氣息,都熟悉得令人心驚。
雲淺的呼吸逐漸被他攫取殆儘,推搡的動作也跟著微弱下來,男人似乎察覺到這一點,動作也放輕了不少,從啃咬變成了摩挲。
骨節分明的大掌一寸寸撫過她的身體,感受著掌心的滑膩,男人的呼吸愈發粗噶,終於像是按捺不住一般,扯了她的兜衣。
………
一夜纏綿。
他要了一次又一次,雲淺太久沒有做過,完全承受不住這種程度的歡愉,最後完全是精疲力儘地昏過去的。
第二天早晨醒來,男人已經不在床上。
她疲憊地睜開眼睛,盯著帳頂看了好一會兒,腦海中關於昨夜的記憶才漸漸回籠。
雲淺忍不住揉了揉眉心,撐著身子起來,聽見書案後傳來筆尖落在紙上的靜謐之聲,便下床朝他走了過去。
蕭墨栩聞聲抬眸,看了她一眼。
見她白皙光潔的雙腳踩在地麵上,不曾穿鞋襪,他眸色一暗,擰眉放下筆,起身朝她走了過去。
雲淺不知道他要做什麼,正茫然地站在原地,身子就是一輕,被人打橫抱向了身後的床。
她臉色一變,眼底頓時升起警惕的抵觸,“你乾什麼?”
男人腳步微頓,眯眸看了她一眼,“你覺得我要乾什麼?”
這個時候把她抱到床上,他能乾什麼好事?
雲淺咬了下唇,不打算繼續這個話題,“你什麼時候去救人?”
她就這麼著急?
蕭墨栩扯了下嘴角,未置一詞,走到床邊坐下,把她的鞋襪穿上。
雲淺眸色又是一變。
他抱她過來,是為了……給她穿鞋?
心裡生出幾分微妙的情緒,沒等深想,卻聽男人又道:“你回去收拾東西,準備跟我一起去。”
雲淺一驚,“我?”
男人抬了下眉,“怎麼,不願意?”
她當然不是不願意。
可這男人怎麼會這麼好心,帶她一起去?
雲淺警惕地看著他,“我們之間的交易已經結束了,就算我跟你一起去邊關,也是為了救姬君洛,沒有其他任何附加條件,對嗎?”
嗬。
男人唇間溢出一聲冰涼的笑,“誰告訴你,我們之間的交易結束了?”他低下頭撫著她的後腦,近在咫尺地貼著她的耳畔,“我說要你,可從來沒說過隻要一次,或是一夜。”
低沉的嗓音帶著幾分戲謔,就像一個勝券在握的獵人,而她則是那個上躥下跳卻被關在籠子裡出不來的獵物。
雲淺登時大怒,“蕭墨栩,你彆太過分了!”
他過分?
跟她做的那些事比起來,他如今不過九牛一毛而已。
男人斂去笑意,冰冰涼涼地睨著她,“淺淺,你最好彆惹我,否則——姬君洛現在還沒救出來,你難道希望自已昨晚白讓我睡了?”
雲淺難以置信地看著他。
這男人,怎麼能無恥到這種地步?
“所以,我還得一直被你睡?”她氣笑出來,“沒個儘頭了?”
“至少在姬君洛獲救之前,是這樣。”
他低低淡淡地道:“不過你也不必太過自信,也許本宮明日就厭煩了你,到時自然看你一眼都覺得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