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棠!”
蕭淩策恨不得衝上去掐死她。
他也真的這麼做了。
“樊缺,還不把他抓起來?”
景帝看著他的動作,在他碰到蘇棠之前便怒喝出聲。
樊缺道了聲是,神色複雜的上前,“淩王殿下,得罪了。”
說罷,便反手扣住他的腕骨。
蕭淩策難以置信的看著景帝,眼眶一下子紅了,“父皇,連您也不相信兒臣嗎?兒臣知道自己錯了,可是兒臣真的沒有騙你啊!”
景帝眼底閃過一抹深沉的複雜。
其實他並非完全不信老三,尤其是——當鬱先生說出那番話以後。
雖然看似為蘇棠脫罪了,可是一切都顯得太順利了,順利得讓人覺得整件事好像是一個精心策劃的局。
他沉默了一會兒,正要開口,變故卻在此時發生了!
“睿王!”
人群中,有人驚呼一聲。
所有人下意識的循聲看過去,卻見原本沉默的站在人群中的睿王,竟忽然從袖中取出一把匕首,狠狠刺向了太子。
太子沒有防備,被他刺中腹部,不敢置信的看向了他,然後幾乎是本能的一掌拍向他。
蕭墨栩整個人都打飛出去,口吐鮮血,可他的動作卻並沒有因此停下,甚至撲向了景帝,拔刀就要朝景帝刺去。
“睿王爺!”
“放肆!”
接二連三的驚呼聲響起,所有人不可置信的看著這一幕。
幸虧樊缺反應及時,才衝到景帝麵前,及時擋住了蕭墨栩,與其打鬥起來。
沒多久,蕭墨栩就被控製住了。
可金鑾殿上的所有人,卻都震驚不已。
景帝又驚又怒,“老七,你是不是瘋了?”
太子也是滿臉陰沉,“七弟知道自己在乾什麼嗎?弑兄殺父,你是不是以為老三倒了,這皇位就是你的囊中之物了?”
就連雲淺也是滿臉錯愕的看著他。
這男人……到底在乾什麼?
為什麼會突然拔刀,為什麼會刺父皇?
“你們才瘋了!”
蕭墨栩雖然被樊缺押著著,臉上卻充滿不屑,目光冰冷的掃過麵前的帝王和太子,“你們一個兩個全都想害我、害蘇棠!太子就不必說了,就說父皇您——當初您不相信我的母妃,沒有好好保護她,讓她落得個自儘而亡的下場,今日竟還懷疑我的王妃,想要害死她!”
景帝瞳孔一縮,緊隨而來的便是大怒,“放肆!”
“我就是放肆了又如何?”
蕭墨栩諷刺的道:“不要以為誰都想害您,若不是您找上她,她今日根本不會出現在這裡——可如今她幫您控製住了蠱毒,揪出了真正想要謀朝篡位的人,您卻反而要怪她?這不是昏君是什麼?”
昏君二字一出口,景帝的臉色徹底陰沉到了極點。
當初沒有保護好清兒,是他的錯。
他也懊惱、也自責,也想重新回到那一天,及時救回清兒。
可他萬萬沒想到,老七心裡竟然是這麼想的……
景帝的胸膛劇烈起伏著,有種多年潛藏於心的愧疚被人揭穿之後的窘迫,以及伴隨而來的惱羞成怒。
他臉色鐵青,咬牙切齒的道:“你是不是不想活了,嗯?”
雲淺臉色一變,忙道:“父皇恕罪!睿王隻是一時情急,並非……”
“住口!”蕭墨栩冷冷打斷了她,“本王說的都是真話,沒有半句虛言,用不著你在這兒為本王找補。”
“蕭墨栩!”雲淺也來了火氣。
“好,好一個沒有半句虛言!”景帝狠狠冷笑,“樊缺,把他和淩王一起拉下去,同罪論處!”
最後四個字落下,所有人都變了臉色。
淩王謀逆,犯的可是死罪!
皇上要將睿王同罪論處,這是要殺了睿王啊!
雲淺瞳孔緊縮,“父皇……”
就連樊缺也忍不住皺眉,“睿王,皇上什麼都沒說,也沒懷疑王妃,您怎麼能這麼跟皇上說話呢?都是誤會,您快向皇上認個錯吧。”
他從不涉任何黨爭,可是此番就連他都忍不住勸說了,可見這件事到底有多離譜。
然而蕭墨栩卻隻是冷笑一聲,“本王何必與他認錯,不過就是一死罷了。”
說到這裡,他忽然看向雲淺,目光深了幾度,“反正你也不要我了,死又何懼?”
雲淺對上他眼底的自嘲,喉嚨一緊,莫名有種不好的預感。
下一秒,卻見他手中的匕首再次猝不及防的抬起。
樊缺以為他又想行刺皇上,下意識的上前一擋,然而下一秒,卻見那把匕首毫不猶豫的刺進了他自己的胸口!
“蕭墨栩!”
“老七!”
“睿王!”
所有人異口同聲的驚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