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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 物極必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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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找的人正好出現在我麵前, 這運氣該不會是不在場的甚爾渡給我的吧?

“芙拉格拉小姐……”男孩仰著頭,稍稍握緊了手,“是的, 我是乙骨憂太, 她是祈本裡香, 呐裡香,你還記得她嗎?她就是車禍時保護你的姐姐。”

女孩也仰起頭, 我能感覺到她不喜歡我,但似乎是礙於憂太的話, 才努力擠出笑容, 對我說了一句“謝謝姐姐”。

“不客氣, 但是彆太在意, 錯的是肇事的司機。”說著我彎下腰, 與兩人的視線齊平, 認真地說, “我沒有受傷,生活也沒有受影響,那場車禍的餘波已經完全過去了。”

所以……

“憂太君, 很抱歉之前讓你看到了超現實的場景,但是已經沒關係了 ,不需要對我抱有愧疚,感謝我也收到了, 無論是你們還是我, 大家都可以開始新生活。”

所以,不要再詛咒我了。

“所以, 那起車禍、那個全黑的男人, 全都忘記好嗎?”

也不知道這麼說有沒有用, 我沒有漩渦鳴人的水平就想用話療來解除詛咒……

“真的……沒關係嗎?”男孩眼瞳顫抖著,感覺隨時可能哭出來,“不再去想那天的事也可以嗎?不再對芙拉小姐感到愧疚也可以嗎?”

誒?該不會,這些天他仍在執著於此,不斷被那天的記憶折磨吧?

“當然可以啊。”我有點想摸他的頭,又怕被他身旁的女孩咬,最後隻是中二地說了一句,“放我自由吧。”

接著,我突然發現自己在發光。

有一條細細的光帶將我和黑發少年腳下的地麵連接起來,頃刻間斷裂,斷裂的同時我周身的光芒也就此熄滅——身邊的仗助和裡香都像是沒注意到這場突發情況似的表情未變,我不由得一陣晃神,反應過來後立刻扭頭去環視周圍,並驚喜地發現剛才還躲在刨冰攤位旁邊的一隻小咒靈不見了。

不,不是它消失了,而是我的咒力消失了。

我變得看不見咒靈了。

今天的運氣真的太好了——好得甚至讓我有點想喜極而泣。

目的輕易就達成,我的聲音滿是難掩的喜悅,“憂太君,你有著特殊的才能,現在了解它對你來說為時尚早,等你升高中之前,也許會收到異世界的邀請函,而接不接受它是你的自由。”

就像是英國的小巫師在十一歲暑假收到霍格沃茨的錄取通知書。

男孩一愣,“異世界?”

“嗯,全名叫作東京都立咒術高等專門學校,那是個培養正義的夥伴的地方。”雖然正在那裡當老師的我的兩名友人應該不會認可這個說法吧。

與憂太和裡香告彆後,我迅速吃完棉花糖,從仗助手裡接過刨冰,草莓煉乳味的刨冰在嘴裡融化,用超低溫刺激著我開始有些昏昏欲睡的神經。

仗助明顯對我剛才與乙骨憂太的對話很有興趣,快速買完大家的冰激淩後立刻向我追問道:“剛才你說的超現實的場景指什麼?煤氣爆|炸?”

“是魔法哦,確切地說叫作咒術,是和替身完全不同的力量體係。”我想了想,補充道,“我們一般看不見也接觸不到。”

他就沒再追問下去,回到小夥伴那裡時,露伴老師一眼就看出我麵露喜色,有些在意地問:“發生什麼好事了?”

“嗯,”我笑眯眯地點頭,“這個草莓刨冰超~好吃噠!”

我!沒有!咒力!了!

還有比這更讓我感到高興的事嗎?!

“開始啦!”

周圍不知是誰喊了一句,所有人一同仰起頭。伴隨著夜空中怦然綻放的煙花,我挖起刨冰塞進嘴裡,滿足地眯起了眼睛。

不知道這種時候是不是該許願,但我還是在煙花不斷升空的紛亂聲音中,小聲地說出了自己的期待。

“如果能夠一直這樣平靜幸福就好啦……”

花火持續了一個小時,臨近尾聲的時候周圍就有很多人離開,我最初沒意識到原因,等跟著大家收拾好東西,準備向來路前進時,才注意到這過於龐大的人流量。

“總覺得有點可怕……”我小聲嘟囔著。

一起的夥伴們很快被擠散到各地,如果不是仗助一直拉著我的手,可能我早就迷失在人潮裡,隻能被人群裹挾著移動了。好在我身邊這位非常可靠,我的朋友們都非常值得信任。

在艱難地擠出人潮後,我感覺自己已經去了半條命,腳也開始隱隱作痛,勉強走到之前停車的地方,一上車我就把木屐踢到了一邊。

仗助剛發動車,餘光掃了我一眼,替身伸手輕輕摸了我的肩膀一下,剛才的腫痛立刻消失,像是換了一雙新的腳一樣清爽。

“天使我要把你供起來!要不你辦個教派吧,瘋狂鑽石神教,教主大人能夠治愈一切傷痛。”

“並不是一切啦,而且我的替身能力無法對自己使用。”仗助好笑的看了我一眼,“我怎麼也算是公職人員,辦教會算什麼啊。”

“生財之道咯。”當然我隻是開玩笑,以仗助的性格,比起高高在上的教主大人,感覺更像是人民公仆。

回到酒店時房間裡沒有開燈,甚爾不在,我把木屐放在玄關,赤著腳進浴室拆散頭發、拆下發包和頭飾,接著從小挎包裡掏出手機給甚爾打電話,邊打邊往客廳走。

接通的倒是很快,看來他現在沒在工作。

“甚爾,你還不回來嗎?”

男人的聲音有些不滿,“你回到酒店了?”

“嗯,天使把我送到房間門口才離開的,我已經乖巧鎖好房門了。順便一提,我的咒力已經消失了,我恢複了超幸福的看不見異常生物的普通人視界,真心感謝憂太少年。”

他像是歎了口氣,“我馬上就到仙台站,你老實呆在房間裡,彆給任何人開門。”

我立刻就聯想到兔媽媽和不開門的小兔子乖乖,偷笑一聲,撒嬌似的拖長了音,“知道啦,甚爾媽媽——誒?”

“怎麼了?”

“有個人站在陽台上……這裡可是八樓,你覺得他是不是來殺我的?”說話的同時,我已經不動聲色地向門的方向移動起來。

現在的大灰狼已經不走門了!兔媽媽時代變了啊!

“嘖。”從這聲音中聽得出來他生氣了。

我小心地按下免提,把手機塞進腰帶裡。

如果這位不速之客隻是普通的小偷強盜,那我就沒什麼好怕了,不說我們之間的距離,就算我體術差,但我下手狠,遇到這種程度危險時是會爭個魚死網破的類型,而且我手腕上還帶著能夠治愈自己的科學咒具。

可如果他是咒術師,我就隻能不動聲色地拖延時間了。

……但不是說不會再有咒術師敢對我出手了嗎!這家夥到底什麼情況!該不會是酒廠的殺手吧!

外麵的陌生人緩緩拉開陽台門,撫開被風吹動的窗簾,“彆緊張,我隻是代甚爾君向你轉交一件東西。”

我愣了一下,頭頂的燈突然破碎,我花了幾秒才適應這突如其來的黑暗,卻隻能辨彆出逐漸向我走來的是個穿著和服的男人,他似乎在把玩著一個包裝精巧的小玩意,拆解著那上麵的細絲帶。

提到甚爾的話就是咒術師……我的手緩緩握上手環,在心裡默默祈禱著麻醉針能夠對他造成傷害。

“代甚爾君?他馬上就要回來了,為什麼不親手交給我?”

“誒?馬上就要來了啊……那我也要儘快才行。”他滿是惡意地笑了一聲,在我前方兩米外站定,“近距離一看,你的臉確實還不錯,在普通人裡應該挺受歡迎吧。”

有那麼幾秒,借著不遠處浴室的燈光,我看清了他的臉,還有他充滿恨意和厭惡的眼睛,眼瞳中的情緒比裡香看我時濃重百倍。

為什麼會恨我?那種表情,就像是我從他手中奪走了什麼非常重要的寶物……

他提到了甚爾,是甚爾奪走了他的寶物,所以他要來報複我?還是說,甚爾……就是他的寶物?細思恐極啊喂。

但他沒有攻擊我,就像是他之前說的那樣,他隻是隨手丟掉手中細長的帶狀物,把曾被那些紙帶包裹的小東西丟向了我。

我下意識地躲閃、後退一步,那件小東西卻輕巧地在我的腳背上彈了一下才落在地上,激起了我一身雞皮疙瘩。

“——好好享受,運氣好的話,甚爾君應該能找到你的一部分。”

留下這句話,他大大方方地饒過我走大門離開房間,我愣了幾秒,直到聽見門自動關上的聲音,手才僵硬地從手環上挪開,低下頭去看掉在腳邊的東西。

隻是一眼,就感覺全身的血液都冷了下來,毛骨悚然。

那是一根手指。

我最好不要接近、絕對不能觸碰的手指。

隱隱約約的,我聽見有人在我耳邊說話,像是幻覺。聲音順著神經脈絡將嘲諷和冷意傳遍全身,那聲音那麼熟悉,像極了阿帕基,但我知道他不是。

「——第三,你離開這裡以後將會忘記這些條件,但從你觸碰到我的任何一根手指起,你會每晚都來到這裡,每夜講一個故事,直到講完那一千零一個故事。」

我不再是等媽媽回家的小白兔,而是剛被送進宮中、可能死在第二天黎明的山魯佐德——

·爹咪你被偷家了!快回來!

朋友們除夕快樂

第82章 第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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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記得不久以前做過一個夢, 夢裡我在跟人打架,屢戰屢勝,直到最後遇見了白發蒼瞳的狩衣男人, 夢境因電話鈴聲戛然而止, 而我的記憶中隻剩下男人外衣上的五條家紋。

這一刻我卻恍然大悟, 那並非我的夢,極有可能是宿儺的記憶, 似乎是我和詛咒之王存在聯係的證明。

但存在聯係……不代表他會救我一命。

在那根已經被解除封印的手指引來咒靈之前,我一把撿起它就向陽台奔去。

同時對開著外放的手機喊道:“甚爾!宿儺手指!那個混蛋黃毛扔給我一根宿儺手指!”

作為一個資深金發控, 竟然有一個金毛想要我的命, 他的頭發一定是後天染色的!

唯一慶幸的是, 陽台所對的方向是一片山林, 我在心裡祈禱著那片山裡一定不要有人, 鉚足了勁就要以投棒球的手法將手裡的特級咒物扔出去, 可腳步突然一個踉蹌, 眼前一黑沒了力氣,手指掉回腳邊,就此失去了意識。

醒來的時候是在宿儺大爺的生得領域裡, 王座上的另一個我高傲得像個女王,戰功顯碩睥睨天下的那種,就差一把除她之外任誰也拔不出的石中之劍了……以及莫名覺得跟五條悟配一臉。

我隻看了他一眼就立刻乖巧地低下頭表示恭敬以防冒犯,順便遮擋起自己無法隱藏的慌亂表情——應該算是驚慌失措吧, 我不知道他會不會殺我, 也不知道外邊的情況怎麼樣,以現在的情況看來, 死亡的可能高居榜首, 緊跟其後的是身體死亡, 精神永遠被困在這裡。

那種事情不要啊!就算死亡也無法解脫什麼的……我希望我的身體毀滅之後精神也一同毀滅,如果靈魂暫時無法安息,我隻能稍微忍受……最多十天![1]

還有就是……果然定下的束縛遲早有要履行的一天啊!

不知道宿儺大爺開口會先對我下命令、讓我完成某件事,還是先讓我講故事,如果是前者,感覺我還能多活一段時間……

“女人,比我預想中花了更多的時間啊。”有些慵懶的聲音從頭頂響起,我努力忽視掉這熟悉的聲線,以免自己升起無謂的信任感。

“請問您指的時間,是我獲得咒力的時間,還是再次得以拜見您的時間?”我恭敬地問,雖然前後兩者相差不大。

他給出的答案卻出乎我的意料,帶著一絲看好戲的戲謔,“咒術界再次對你出手的時間。”

隻是以手指的形態被封印著,卻能夠明確知道外界的事?這種情況我可沒聽說啊,也沒寫在我所看過的任何咒術典籍中——但詛咒之王擁有這種能力好像也不奇怪,應該不會是猜的……吧?

或者是僅在封印被解除時才能窺知一二?我覺得這種可能性大一些。

如果是這樣,那他應該隻知道有人滿懷惡意地將手指給了我,結合上次我告訴他的信息,以及六年的時間差,他才得出了我是「再次」被咒術界當作清除對象的結論,所以……果然還是猜的?

但他還是誤會了一些,今天那個金毛對我明顯是私怨,沒那麼深刻的意義……

可惡!要是那個混蛋有朝一日落到我的手上,我一定把他的頭發剃得一根不剩!還要塗滿能夠抑製毛發生長的藥劑,讓他再也不能染指神聖的金發!

……這種時候還想著事後報複,我的心態意外的好啊,明明對獲救和活下去沒有任何信心來著。

想到這裡,我沉重地歎了口氣,“確實……雖然我的精神在這裡,可身體說不定已經被為您而來的咒靈撕碎了。”

如果我死了……會有人感到難過吧。對一些人來說,這會是我的第二次死亡,如果沒有可以辨彆身份的屍體留下,跟上一次「死亡」的情況一樣,那說不定會被認為是突然有事離開,實際上仍在不為人知的地方幸福地生活……那樣倒也挺好。

但是也會人知道我是真的死去了……比如我絕不會忘記聯係的老板,比如正向我奔赴而來的甚爾。

“你不會死。”

耳邊傳來這句話時,宿儺已然以我捕捉不到的速度出現在我身側。我愣了一下,在反應過來這句話的意思之前,就聽到了什麼東西落地濺起水花的聲音。那聲音近在咫尺,伴隨著畫麵突然的旋轉,最後留在視線裡的是極高仰視視角裡風姿綽約的宿儺,以及他身旁立著卻已經沒了腦袋的屍體。

宿儺垂著的手上滿是鮮血,我的視線伴隨著血滴下落,到一縷血色在水麵暈開為止。

等、等等,這種情況該不會是……我的頭掉下來了吧?

一邊說著我不會死,一邊把我的頭擰下來,這是何等魔鬼的操作!

而且……人被斬首之後不會即死,還能活上幾秒的傳言,好像是真的,雖然這種事情我一點也不想親身體驗。

幾秒鐘之後我撲騰著水花、掙紮著坐起身,再次睜開眼睛,正對上宿儺大佬低垂著的、一副看螻蟻眼神的紅色眼瞳。

啊……原來宿儺的瞳色和我的不同,真是漂亮的紅色……不對現在不是想這個的時候!

脖子——我的脖子完好無損,沒有曾經被斬斷過的痕跡,四肢還可以動,也沒有哪裡不舒服……是宿儺治愈了我?不、不可能,他沒理由突然殺掉我又將我複活,他隻是在身體力行地向我證明我在這裡不會死,或者說死了之後會很快原地複活。

……這種事他明明隻要用語言說明就行,我又不會質疑他!

不過,既然我不會死,那確實可以適當大膽一點。比如說趕緊講完一個故事,完成束縛條件進度條的千分之一。說不定講完故事以後,我就能離開這裡了呢?

“那我就來講今夜的故事吧。”我深吸了一口氣,試圖用自己不太陰森的表情來渲染恐怖氣氛,“這是傳說在平安時代發生的故事,如果不隻是傳說,您說不定也聽說過這個家夥。”

這是我從網上看到的傳言,有點像是都市傳說。說千年前一個病弱少年因某種藥物變成了不老不死唯獨畏懼陽光的鬼,此後千年都在努力尋找直麵陽光方法,是個有點勵誌的故事——如果不提他的努力方法的話。

“……他終於遇到了自己的終生之敵,那人的武器是一振鋒利的刀,刀中仿佛寄宿著日輪。”

“他一生都活得小心翼翼,此時瀕臨敗北自然隻想逃命,竟然把自己的身體分成了一千八百片,那些肉片四散奔逃,最終有三百片成功逃生,存活率高達六分之一。”

嗯……雖然故事是我在講,但我真的很難不去聯想我社恐的前老板,可就算是迪亞波羅,最後與老板對決那刻也沒有選擇逃走。

……可能這才是迪亞波羅的敗因?不知道他自己接不接受這個說法。

“雖然宿儺大人您對人類來說也是這麼恐怖的存在啦,但那家夥比您差遠了。那樣的家夥不會有真心實意的追隨者,但您會有,即便您無法使他們更強大,您也會有。”

大概就像是……迪奧那樣?或是藍染那樣?

“但是,對您來說,這些應該都無關緊要吧。雖然與您的立場不同,但您無疑是偉大的存在,無論是過去還是在未來。”

因為束縛條件,我是不能對宿儺說謊的,這些吹捧的話都是真心的,誰不喜歡聽好聽的真話呢?我隻是適當隱藏起我對五條悟更加信任、以及相信五條悟一定能打敗他這一事實而已。

早就回到王座上的宿儺大爺嗤笑了一聲,我本以為他張口又會是一句很霸總的“女人”,結果他說的卻是“天亮了”。

我愣了一下,正要抬頭去看他,突然全身一顫驚醒過來。

說實話,我其實沒想到自己還能平安回到現實,雖然宿儺說我不會死,但我預想中的場景是自己被咒靈咬得破破爛爛的身體,可現在的場景……顯然是咒術界的封印室。

我整個人被附著咒力的粗麻繩、應該叫咒具吧,總之就是被捆著手腕吊在了封印室的天花板上,腳倒是能挨到地麵,但腳腕同樣被束縛著,甚至腰上也捆著兩圈繩子,連接著背後的牆麵。

呃……這算什麼?我被逮捕歸案了?

可我不該是受害者嗎?為什麼這場景反倒像是我傷害了什麼人,正等待著高層下達判決。

倒是並不覺得有哪裡痛,隻是全身都失去了力氣,像是被奪走了知覺。我低下頭去看,才發現自己還穿著先前的浴衣,已經變得破破爛爛的,殘存的布料上暈著大片已然乾涸的血跡。血跡的顏色深淺不一,有些地方像是疊了一層又一層,讓我不由得聯想到那種在喪屍群中拚殺過數次的末日生存小隊。

所以這血,是我自己的,還是彆人的?我跟誰打架了?黃毛嗎?這麼多血,他總不會被我肢解了吧?

話說回來,這裡好冷啊,明明是夏天,封印室裡貼了滿牆的符咒,該不會還有製冷功能吧?而且,如果這是咒術界、或者說高專的地盤,為什麼悟或傑還沒有出現?

這麼說好像有點奇怪,但我又覺得自己快死了,比在宿儺的領域中更感到絕望。大概是因為我此刻是一個人,而我不想孤零零地呆著。

無論是審訊我的壞家夥也好,來救我的超級英雄也好,即便隻是查看我情況的一般小兵也好,能不能來一個人看看我?

越是有所期待越覺得時間漫長,我昏昏沉沉地垂著頭,又怕睡去之後會回到宿儺那邊,靠數符咒的數量勉強支撐著精神。

究竟過去多久了呢……要不我還是回宿儺的精神世界去吧,至少那邊不像這裡這麼安靜,我還能自由地蹦蹦跳跳、踩踩水花——門的方向突然傳來響動。

我打了個激靈,費力地抬起眼,久違地感受到一絲痛楚。沉鈍粗糙的疼痛從被束縛著的手腕腳腕開始,一寸一寸向大腦彙集,不斷刺激著大腦信號,讓我逐漸無法思考,眼前的場景也變得模糊不清,我以為是自己流淚了,但是並沒有。

接著門板突然向後倒了下去,帶著門框一起,激起了幾張似乎沒有貼緊的符咒。

有些似曾相識的場景,也還是那個場景中出現的那個人。

“鬨得可真厲害。”

黑衣黑發的男人單手持刀,臉頰上濺著點血,唇角還帶著肆意的笑,看起來相當危險和邪性。我茫然地望著他,一時間不知道他所謂的“鬨得厲害”,指的我失去意識時發生的事,還是他正在做的事。

我的出神似乎被他當作了無聲的抗拒,他大步向我走來,帶著一股凜冽的風。

“不會又忘了我吧?小公主。”男人在我身前停下,露出有些無奈的笑容,揮下手中的咒具斬斷了束縛我的幾根繩索,撐住我瞬間向前軟倒的身體,“總之,我是來救你的,想哭鬨也沒關係,看守的人一時半會兒醒不過來。”

接著他收起刀,抬手將我攏進懷裡,隔著薄薄的衣料,輕易溫暖了我冰冷的身體。

情緒突然波動起來,是活著的感覺,是終於對“我還能繼續活下去”的確信,是極致的喜悅和放鬆。

“甚爾……”

我靠在他的胸口,?低聲呢喃著他的名字,眼淚突然湧出來,大顆大顆的淚珠從臉頰滾落。

我得救了,又一次的。

“慢死啦……”——

[1]原梗出自《進巨》139話,不建議觀看

·私設大爺隻是在芙拉變成失控暴走狀態的時候能夠和她的身體共享五感,大爺的上次其實指的是她被憂太詛咒的那次(所以大爺根本不用猜,隻是單純的誤解加套話而已

忍不住想寫一個芙拉身體死亡精神卻被困在大爺精神領域的番外,直到七年後虎子吃了大爺的手指才得以偶爾借屍(?)還魂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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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 逃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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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甚爾正在高速公路上朝著南方一路飆車。

甚爾不愧是專業人士, 來救我之前他的準備很充分,除了加滿油的跑車以外還有偽裝用的衣服和假發。上高速前他還在沒有監控的小店買了口罩,現在我可以完美避過現代科技——不過好像咒術界的老古董們也不用現代科技。

我捧著一罐熱咖啡蜷縮在座位上, 身上被咒具束縛而留下的傷痕已經用科學咒具治愈了, 留下了像是發燒全身發冷的後遺症。咒具和麻醉手環都是甚爾來救我的路上順便從敵人手裡奪回的, 雖然覺得這種程度的傷用這麼稀少的道具有點浪費,但甚爾說那些傷會導致我的咒力紊亂, 還很難愈合。

消失沒多久的咒力又回來了,這次恐怕不再是用話療就能解除的詛咒……倒也不一定, 沒準等一千個故事講完, 宿儺大爺真就大發慈悲放過我呢?

“還冷嗎?”甚爾撥弄了一下空調出風口, 問道。

我看了一眼他額頭上的汗水, 瑟縮著搖了搖頭, 伸手關掉車窗, “開空調吧, 我沒事。”

“確定?不用再加一件衣服?那種針對特級咒靈的綁縛咒具對普通人的影響不小,我也沒彆的辦法。”

“既然吹暖風沒用何必折磨自己呢。”我抹了一把自己的臉,一手濕漉漉的, 也不知那是不是冷汗,“又冷又熱更難受,感覺我像是蒸籠裡的冰激淩。”

說完我把空調打開,指尖被冷風吹到一點, 激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後邊有毛毯。”

我應了一聲, 慢吞吞地把毛毯拉過來蓋在腿上。車裡的溫度漸漸降了下來,我小口喝著咖啡, 一時間隻能聽到空調運轉的聲音。

等我終於把那罐咖啡喝完, 在座椅上挪了挪, 調整到更舒服的位置,才突然聽見甚爾問了一句“害怕嗎”。

我想了想,語氣輕鬆地回答道:“之前在封印室還是挺怕的,但是現在已經不怕啦,因為有甚爾在嘛。”

開車的男人卻輕笑了一聲,對此不置可否,“無論身邊是誰,你都會這麼說吧。”

“唔,也許是這樣。”我想著如果來救我的人是悟或傑時自己可能的反應,揪著一縷頭發,整理著自己的心情慢慢說道,“但我現在感到安心就是因為甚爾啊,來救我的人是甚爾,正在保護我的人也是甚爾,當年詛咒甚爾的我真是太機智了。”

黑發男人發出一個表示無語的咋舌音,突然像是想起了什麼似的,把我的手機從口袋裡掏出來扔給我。

“他們隻是把你的手機關機了,沒有查裡邊的內容。”

我點點頭,也沒想著現在開機,“昨晚到底發生了什麼?我在陽台本來想把宿儺手指扔出去,中間突然失去了意識。”說完我又把以前跟宿儺大爺訂過束縛的事也一並告訴了他。

“一千零一夜……不愧是你。”甚爾的嘴角微微一顫,“怪不得你會失控,還是那種四眼四手的形態。”

“所以我果然又失控了啊……”

“仙台地區的所有咒術師都被叫去圍剿你,試圖奪走你握在手中的宿儺手指,那件特級咒物不斷吸引著咒靈,大概就是這麼回事。”

“……後來呢?”

“後來你就被製服了,畢竟你對人類出手一直很克製,還在幫忙殺著咒靈。”

“那我身上的血是什麼情況?”

“多半是你自己的,你的自愈能力非常強,也有些人不長眼撞到你的攻擊路線上。”大概是猜到我想問什麼,甚爾多補充了一句,“沒人死亡。”

我確實因他的話鬆了口氣,但很快就發現了哪裡不對勁——

“你怎麼知道得這麼詳細……難道我被他們圍攻的時候,你就隻是在旁邊看著嗎?!”這人有點過分啊。

“我不知道讓你清醒的辦法,也不想跟你打。”甚爾理所應當地說,“而且我幫你報了仇,這算額外工作,記得發獎金。”

我額角一跳,總感覺被他轉移了話題,但還是不得不追問下去,“報什麼仇?”

“暗算你的家夥,我幫你殺掉了。”

“啊?我還想著把他剃禿呢……那家夥到底是什麼人?”

“禪院直哉,禪院家的繼承人。”他思索了一下,補充道,“算是……我的仰慕者?”

“懂了,病嬌毒唯。”我翻了個白眼,立刻理清事實,“還好惠在意大利他夠不到……但這個事情本來就是你惹出來的吧,為什麼還要給你發獎金啊,你的任務不就是保護我嗎?”

他就露出遺憾的表情來,“嘖,被發現了啊……怎麼,想讓我補償你什麼?”

說這句話時他的語調其實和前麵幾句沒什麼區彆,但我就是聽出了一股賣身還人情債的意味,好像也不是不行……就是不行!我是個有原則的人!白送的不要!熱情的公主要睡就睡最貴的!

“下個月工資全扣了,陪我在家寫論文,還要幫我訓練體術。我想想……對了,還要把惠接過來,你要每天陪他玩至少一小時!”

“唉……”

“歎什麼氣啊,又沒特彆讓你做什麼,不拒絕就當你同意啦。”

雖然身體還處於極度不適的狀態,但我的心情已然變得相當愉快,要來甚爾的手機,給遠方的萬能老板發了封郵件。大概意思是說我被日本的一股有超能力的黑惡勢力盯上了,目前正在逃亡中,雖然甚爾打得過但是很麻煩,更大的問題是我還欠著某個人類之敵一個必須實現的要求,總覺得不太妙,問他應該怎麼辦。

半小時後我收到回複,我草草掃了一眼就沒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老板說機場可能不安全,讓我暫時留在日本,還說很快就會安排人幫我解決麻煩……當年前任老板也是這麼跟我說的,接著就把我賣了。等我回去以後一定向布加拉提先生吐槽這件事。”

也隻是吐槽而已,畢竟我知道當今的老板不會出賣我。就像是十年前輕易接納了失去記憶的我一樣,這一次他還是會站在我這邊。

不過上一次我是向北逃到仙台,這一次是向南……

“我們是去福岡嗎?”

甚爾點了下頭,“我聯係了你的黑客朋友,他說有安全的地方提供給我們。”

“其實博多那邊也有熱情的安全屋啦……不過沒關係,就去他那邊吧,希望不是網咖。”而且我也很想再見林林一麵,那種美麗程度的女裝大佬可太戳我了。

然後……發生了一件有點尷尬的事。

作為普通女性的我,在補充一定量水分後,必然會想要去廁所。就算把甚爾當成空氣,我也做不出來用塑料瓶解決生理問題這種事,所以車最終在一個規模不大的服務區停下了。

接著,當我從衛生間離開,小跑著回到靠在車前等我的甚爾身邊時,突然注意到有一輛非常熟悉的車停在了旁邊的車位上。

是一輛全日本都沒幾輛的保時捷356A。

我的腳步僵了幾秒,而後車門打開,我和從駕駛座出來的伏特加對上了視線。

……也不能說對上視線,因為他帶著墨鏡。但可能就是因為他帶著墨鏡,我隱藏身份用的栗色假發才失去了作用。

在短暫的驚疑過後,他懷疑地叫出了我的名字,而從來都本著寧殺錯勿放過的副駕位的琴酒,飛快地抽出槍對準了我。

該死,我怎麼不知道伏特加的記憶力這麼好!

下一秒,一杯溫熱的咖啡被塞進了我的手中,甚爾若無其事地擋在我和槍口中間,語氣平緩地說:“拿好,彆灑了。”

我下意識地捧住杯子,還沒來得及喊停,就聽見了消音 | 器的聲音。而甚爾隻是隨意地側身,用露在外邊的手臂,擋住了秒速超過三百米的子彈。準確地說,子彈在他的手臂上彈開,沒留下一點痕跡,仿佛那隻是一塊軟彈的橡皮,扔它過來的是羞惱的女同桌。

琴酒和伏特加同時陷入沉默,連我也不免目瞪口呆,“甚爾你這身體是振金做的嗎?”

男人低頭望著我,嘴角翹起來一點,“子彈而已,你更希望我用手接住?”

請問這是人說的話嗎!這也太帥、太有安全感了吧!

接著又是幾聲槍響,幾乎是聽見聲音的同時,甚爾把手在我麵前攤開,掌心赫然躺著四顆剛接住的子彈。

以我普通人程度的動態視力,既沒看見他轉身,也沒看見他出手。

手心翻轉,子彈落在地上發出清脆的響聲。我一手拿著杯子,一手扯著甚爾的衣擺,很想問問琴酒此時的心理陰影麵積。但趁著老虎在身邊撐腰,我這隻小狐狸可得好好裝裝樣子——

“差不多得了,琴酒,你不扔個核彈傷不到他的。”

唉,你說我這本來正在逃亡路上,他要是不主動招惹我,我可能也就當沒看見,十二年前的恩恩怨怨先放一放。但是他都這樣送上門來了,我要是還不領情,那未免也太不給麵子了。

甚爾抬了抬眼,露出一絲殺氣,“做掉?”

我搖了搖頭,做出最終決定,“打昏吧,送份禮物給朋友。”

一分鐘後我用琴酒的手機撥通安室透的號碼,給他留下地址,讓他儘快過來接收我送給他的豪華禮物,順便用替身複製了兩人手機裡的全部資料。十分鐘後我和甚爾帶著收繳的武器重新踏上逃亡之旅,留下一輛看似安然無恙的老爺車,和車裡兩個昏迷著被捆成粽子的黑衣男人。

意料之外的再會來的太快,結束的也太快。

“總覺得徹底跟自己的過去告彆了。”我靠在座椅上,小口喝著咖啡,“我以前喜歡過那個銀發的男人,他曾經為了任務保護過我,帶著我在美國街頭逃亡。”

“和我一樣?”

“才不一樣,我對那家夥可沒升起過什麼信賴感。”我望向窗外,路邊的景色隨著車的移動而飛快地向後倒退著,我的心情也逐漸平靜下來,“我說啊,甚爾的話,在咒術界應該是特級的水平吧?如果對上悟或傑,誰會贏?”

甚爾張口就答:“對咒靈操使我會贏,六眼小鬼要打過才知道。”

“其他人呢?禪院家還有沒有能打的?其他特級咒術師呢?”

“沒有。還有一個特級,但那家夥不接任務。”他好笑地看了我一眼,搖頭,“彆想了,我接的任務,還從沒有失過手。”——

·芙拉:那麼有沒有一種可能,我們會選擇跑路,是為了敵方的生命安全著想?

(確實是為了避免多餘的戰鬥,順便給悟留下解決麻煩的時間

(甚爾:六眼小鬼為什麼不能一勞永逸一次性全殺光呢

·然而琴酒根本沒想起來妹妹是誰,單純看伏特加的反應覺得這人殺掉比較好,結果翻車了

第84章 第二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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榎田所謂安全的地方, 是他在網咖包間隔壁的一間。怎麼說呢,就……意料之中。

以我現在的身體狀況,住我是肯定不會住下的, 但是來都來了, 我們乾脆擠在包間裡把事情先談完。

之前委托他調查的酒廠資料, 也就是與我曾經工作過那間研究所有關的資金流動和相關人員信息,他全都整理出來拷貝給了我。我就在網咖裡把那些資料和不久前才複製來的琴酒和伏特加的手機資料一起上傳到雲端, 把鏈接給老板和安室透各發了一份。

在把琴酒送給警方報了舊時的仇之後,現在的我已經完全對那個組織失去興趣。與之對抗還是讓專業人士來做比較好, 我隻要能把自己身上的麻煩解決掉就萬事大吉了。

隻是很遺憾, 這次見到的隻有金色蘑菇頭, 沒有我心心念念的女裝大佬——

榎田疑惑道:“你想見林?委托嗎?”

“沒有, 隻是單純想約他吃晚餐……”

他就很無語地望著我, “你不是正在逃亡中嗎, 稍微有點正被人追殺的自覺比較好吧?”

“話是這麼說啦……”

但是跟甚爾在一起, 我確實提不起緊張感,這人不久前可是徒手抓子彈給我看了誒。

距離博多站最近的安全屋就在網咖兩條街開外,從外麵看是挺高級的單身公寓, 進到樓裡之後才發現是密碼鎖,對我非常友好。房間裡的麵積不大,隻區分了廚房浴室和臥室,我打開空調後迅速占領了床鋪並裹上被子, 甚爾則掃了一眼貼在牆上的進門密碼後去樓下的便利店買晚餐。

不知道要在這裡生活幾天……這房間可就一張床, 連個能睡人的沙發都沒有,?我難道要狠心地把甚爾趕去睡浴缸?

“你現在該擔心的是這種事嗎?”

好吧, 既然本人都這麼說了。

短暫的進食補充能量後, 甚爾去陽台望了一眼確認沒有異常, 然後進入浴室,很快就傳來了淋浴的水聲。我裹著被子聽著水聲放空了一會兒,終於想起來該給手機開機。

“這麼多未接來電……傑和悟的電話和郵件、嗚哇!”

突然震動起來的手機嚇了我一跳,來電顯示赫然是五條悟。我把被子蒙在腦袋上,像是夜裡背著父母偷偷玩手機的小孩子一樣,躲在被子裡接起電話。

“小莓?你在哪?傑說去救你的時候你已經不見了。”

我沉默了幾秒,沒回答他的問題,“代我謝謝他。”

五條悟就歎了口氣,“老家夥們一口咬定你已經被宿儺附身了,還說你是自己掙脫了束縛咒具,因為周圍沒留下殘穢,簡直笑死我了。禪院家一直在老家夥麵前跳,說必須把你抹殺掉,也不知道在包庇什麼人。”

嗯……我倒是知道他們想包庇什麼人。無論是把我變成這種狀態的人,還是把我救出的人,全都出自他們禪院家。

“為什麼不能是來救我的人沒有咒力啊,他們的大腦已經退化到這種程度了嗎?”我無語地反問,“再說我要是真被宿儺附身,怎麼可能被他們抓住啊。”

大概是因為我這這一句話撇清了關係,五條悟的聲音變得輕快起來,“是啊是啊~不過小莓,跟你一起那個家夥很危險哦,雖然你自己也該知道才對。”

所以說悟知道他是誰嗎?印象裡甚爾隻在七海他們麵前出現過,還自稱姓吉良……微妙。

“沒關係,如果他想殺我的話,我就給老板打個電話。”

“你老板能管住他?”

“不是啊,我隻是想告訴老板不用幫我報仇,他殺就殺了,我沒有怨言,就當是詛咒他的代價。”

雖然我是覺得甚爾沒理由對我動手啦……發得出賞金殺我的人,老板一定會願意用更好的價格去懸賞對方。也就是現在的情況,如果我再度失控,實在沒辦法的話……

“哈?”

隔著電話我都能想象到五條悟難以置信的表情,不由得輕笑出聲。

“嘛,不過我還是希望能夠自己選擇死法——絕對不要斬首,等死那幾秒太絕望了。毒藥很痛苦,失血很痛苦,被咒靈咬死更痛苦……”

“打住!小莓你要開死亡方式博覽會嗎,不對這些方式你都體驗過嗎?”

“是啊,不過真正死掉隻有不久前在宿儺那裡被砍頭……”

五條悟沉默了一會兒,聲音重新變得輕快,聽起來卻溫柔又可靠。“總之,這邊我們會想辦法。”他頓了一下,又說,“如果和宿儺扯上關係,那些老家夥可能會全世界追殺你,非常麻煩……不如把他們都殺掉好了。”

“……全殺掉不太好吧?”

他卻沒再繼續這個話題。

“傑很想你,這件事結束後,一起去女仆咖啡廳聚會吧!”他興奮地說,“小莓也不要因為討厭一兩個咒術師而遷怒到討厭我們哦。”

“我討厭的可不止一兩個咒術師。”我說,“但我才不會遷怒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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