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我也能隱約感到大戰將近,但再激烈的戰鬥都和我這個嬌弱的小姑娘沒有關係,即便對於迪奧來說我也隻是戰局之外的記錄者,最多不過被叫到他房間去驗證一下我的眼睛能否記錄下時間停止時他的動向——答案當然是不能,我沒有乾預時間的能力,能做到那種事的隻有迪奧、空條老師和我的前老板迪亞波羅。
迪奧帶著我搬了家,某天醒來的時候我發現自己已經不在原先的房間裡了,之前看了一半的書就放在枕旁。
新的洋館裡來了一位喜歡打卡帶遊戲的管家,他第一次向我提出遊戲對戰邀約後,被名為香草冰的、額、應該說是迪奧的忠實手下還是迷弟呢、總之就是被他揍了一頓,之後就老老實實不再試圖和我搭話了。
順帶一提,香草冰的裝束可能是跟迪奧學的吧……而且隻學了一半。他隻穿了像是泳衣的三角緊身衣,後腰上垂下來一塊小披風,就有點……傷風敗俗。如果不是他的聲音很好聽,和我超級喜歡的反派大BOSS藍染一樣的話,我是絕對不會主動和他說話的。
看看迪奧,雖然他也穿著緊身衣,但他還搭配著開襠褲啊!全身包裹的嚴絲合縫,穿衣打扮一絲不苟,這才是埃及貴婦該有的樣子嘛。
還有最重要的一件事。
我見到了我的「母親」。
更確切地說,我看見她從迪奧的房間裡衣衫不整、但還在喘氣地走出來。
在見過那麼多女性屍體的現在,我由衷的感慨,雖然她沒能為迪奧產下子嗣,但能活著離開迪奧的房間已經很厲害了,大多數女人出來的時候就是屍體,這說明迪奧對她能否懷孕還是抱有一絲期待的。
隻可惜他沒能活到見證期待落空的時候——
[1]天堂相關部分描述引用自JO6漫畫,以及原作對話並不發生在床上,是作者把人搬過去的(
第76章 星辰大海(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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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恩雅婆婆突然發了什麼瘋, 甚至沒跟迪奧報備一聲,就把我帶出了洋館直奔機場,目的地是聽名字就覺得很危險的巴基斯坦。
「你要記錄下來, 用你的眼睛全部記錄下來!」她嘶吼著, 憤怒地像是一頭失去幼崽的母熊, 「你要把我為我可憐兒子複仇的場景、我為了迪奧大人殺死喬斯達一行人的宏偉場麵全部記錄下來!」
我雖然覺得很離譜,但還是老老實實地說「好」, 畢竟這個破地方遠沒迪奧身邊安全,能保障我生命的隻有身邊這個哭起來涕泗橫流很惡心的老婆婆。
話說迪奧大人會不會派人來接我回去啊, 我隻是個弱小可憐無辜的行車記錄儀啊……
恩雅婆婆帶我來到一片墓地旁的破房子旁, 她說喬斯達一行人很快就會到達這裡, 她要提前做點準備。濃重的霧氣迅速遮蔽我的視線, 破房子變成了豪華旅館, 像是什麼令人驚歎的大型魔術。
「你到樓上去。」恩雅婆婆命令道。
「是。」我快速跑上樓梯, 躲進房間裡, 假裝自己不存在。
……反正眼不見心不煩。
喬斯達一行人是隔天到的,透過濃重的霧氣,我從窗戶縫中看到了我期待很久的空條老師的英姿。
他那麼年輕、有活力, 帥氣逼人的臉上寫滿了無敵,厚重的學蘭也擋不住他不斷散發的青春荷爾蒙,領口閃閃發光的大金鏈子也極富魅力——
心跳緩不下來,像是剛跑完八百米又跳進愛河中撲騰, 又累又喘還怕沉底。
我多麼想和他、想和白金之星親密接觸啊——比如說把我放在他或者白金之星的肩膀上, 就像是死神裡八千流肆無忌憚地扒拉著劍八的肩膀,他明明那麼強那麼瘋, 卻始終對她那麼溫柔。
但我真正敢從房間裡出來已經是夜裡很晚的時候了, 在樓下大廳的騷動結束後, 我偷摸著走到樓梯上,小心翼翼地向下張望——
「誰在那裡!」
喊出聲的竟然是不知何時出現的荷爾荷斯,我被他嚇到腳下一空,平衡不穩就向地麵栽了下去,被碧綠觸手織成的網穩穩接住,是花京院老師的綠之法皇。
「芙拉格拉!你怎麼在這裡,你逃出來了嗎?」波魯那雷夫一把將我從法皇上撕下來,滿臉都是終於可以改換話題的欣慰,也不知道他剛才經曆了什麼。
花京院老師和波魯那雷夫果然成為了空條老師的夥伴,我望了一眼倒在地上失去意識的恩雅婆婆,搖了搖頭:「是恩雅婆婆帶我來這裡的,要我見證你們被她殺死時的場景。」
但是大概是因為戰鬥開啟得太猝不及防,她還沒來得及叫我就被打敗了。
我歪了歪頭,開口問道:「波魯那雷夫先生,你已經為妹妹複仇了嗎?」
銀發劍士愣了一下,像是突然回想起來曾和我說過相關的話,有點溫柔地笑起來:「嗯,我成功為她報仇了。」
溫馨的氣氛沒過幾秒就被打破,腿上還在流血、臉色相當不耐煩的空條老師居高臨下地斜瞥著我:「她是誰?」
「芙拉格拉,我之前在迪奧身邊見過她,自稱是迪奧的手下。」花京院老師警戒地看著我,法皇還在他背後漂浮著,「她也是替身使者。」
明明是對六歲的女孩子,未免太緊張了吧——
頭頂投下了濃重的陰影,我仰起頭看向空條老師近在咫尺的下顎線,這個角度看他的表情非常凶神惡煞,加上極度不耐煩的語氣,就顯得更加凶惡了:「喂,小鬼,把迪奧的情報說出來。」
我後退一步瑟瑟發抖地望著他,突然抽了抽鼻子,嘴角也垮了下去。
啊……哭了。
明明在迪奧魔館都那麼陰暗的地方都能如常地生活,對屍體沒有任何恐懼和反感,但竟然……被空條老師的凶惡表情嚇哭了。
屏幕後的我生無可戀地拍了拍自己的臉頰並快速截了張圖。
嗬、嗬嗬,也不知道這算是我的黑曆史還是空條老師的黑曆史。
總之現在喬斯達先生開始耍寶賣萌試圖把我哄好,畢竟還想從我口中獲取必要線索,雖然我也不確定自己會說些什麼——
「不、不行,我不能和你們一起走。」我認真地拒絕道,「我要回到迪奧大人身邊,迪奧大人需要我為他記錄下他實現願望的全過程。」
但是拒絕也沒用,弱小的六歲女孩隻能屈服於暴力,當然他們並沒有使用暴力,隻是單純地把我橫向攬著腰拎走而已,待遇比被綁起來的恩雅婆婆好得多,可能是因為我自始至終沒有掙紮或反抗,以及不知為何對我抱有些信任感的波魯那雷夫。
拎著滿臉不情願的我的人是黑著臉的空條老師,當年不懂得珍惜的我真是罪無可赦。
歎氣。
「所以說,迪奧的願望是什麼?你就告訴我嘛,小芙拉。」馬車後座上的波波把頭湊過來,眼睛亮閃閃地看著前排夾在喬斯達先生和空條老師之間的我,「這又不是什麼大秘密,反正實現不了的,呐?」
我向一邊偏著頭不看他,也不想回答,但這樣就不得不注視著眼前的人,也就是年輕帥氣無敵的空條老師。
真好啊,十七歲的空條老師……
如果能再對我溫柔一點就好了。
很快迪奧派來的新殺手就現身了,是我見過的家夥,印象裡相當自戀,但我對他沒什麼惡感,直到那一刻,身後座位上的恩雅婆婆腦袋從內向外長出肉色的細長觸手、把馬車壓塌、劇情從公路片變成了恐怖片。
空條老師反應極快地一把攬住我,把我拎出可能被傷害的範圍,然後一直拎著沒把我放下來,像是防止敵人將我奪回,更像是……保護。
這不是很溫柔嗎!
「那是什麼——」波魯那雷夫驚叫出聲。
恩雅婆婆因肉芽的蠕動不斷飛濺出血跡,我顫抖著、瞪大雙眼,過於慘烈的場景讓我的聲音變得斷斷續續:「肉、肉芽……這是迪奧大人的——」
我見過這種東西,好像是迪奧的頭發絲變成的,當時我還在想吸血鬼的頭發能長這麼粗,就算以後禿頂也容易隱藏。可雖然見過,卻從不知道它會變成這個模樣。
那是迪奧的保險嗎?種植在部下的身體裡,一旦背叛就會啟動,奪取生命的危險裝置——
瘋長的肉芽碰到陽光後就化成灰燼,下一秒,空條老師冷著臉把我放在地上,一手抓住我的肩膀,一手撩開了我的額發。
啊……竟然真的有,我的發際線與額頭的交界處,也藏著一根猙獰的肉芽——這是空條老師把那根肉芽拔出來之後我的感想,在拔出來之前它隻是個弱小可憐的花骨朵、嗚哇這是什麼惡心的比喻。
肉芽在陽光下掙紮著化成灰燼,我聽見對麵的殺手咂了下舌,嘟囔了一句「那不就要重新給她種了嗎」,臉上卻還掛著遊刃有餘的笑。
「到這裡來,芙拉格拉,彆跟迪奧大人的敵人站在一起。」替身名為「戀人」的男人向我揚了揚下巴,有點居高臨下的意味,「那些家夥阻止不了你。」
我看看他,再看看倒在地上已經失去聲息的恩雅婆婆,默默向空條老師的方向退了一步。
這種情況下,會選擇跟誰走不是一目了然嗎!誰想回去再被種下那種危險的肉芽啊!再說空條老師這邊這麼明顯的人數優勢,我又不傻!
喬斯達先生也在一旁幫腔:「迪奧那家夥可是把人類當成麵包的邪惡吸血鬼,是人類的敵人。」
空條老師的手還放在我的肩上,給了我相當的力量,他在我身邊半蹲下來,側頭問我,聲音比之前柔和不少:「小鬼,你知道這家夥的替身能力是什麼嗎?」
波魯那雷夫也跑過來,臉上濺了一些恩雅婆婆的血:「芙拉你已經清醒過來了吧!你彆怕,我們會保護你!」
我不知道曾植入我腦中的肉芽對我的思想造成了多大影響,但反水、或者說對原本的上司失去信任隻在一瞬間——不知道那個以高高在上語氣說話的殺手,是否想過自己也可能變成恩雅婆婆那樣,哪一天惹得迪奧不高興,就被肉芽蹂|躪致死?
「他的替身很小,會進入彆人的大腦裡,之後自己受傷害就會讓彆人感覺更痛。」我的語速飛快,「剛才恩雅婆婆的肉芽暴走可能就是他的替身觸發的,現在他的替身很可能已經在誰的大腦裡了!」
戰鬥結束的時候已經是傍晚,早早就被波魯那雷夫抱走的我並不知道留下的空條老師那邊發生了什麼事,反正看可燃垃圾般的倒在廢墟裡的「戀人」,應該是經過一場惡戰,隻是很遺憾我沒看見。
空條老師好像受了點傷,我小跑到他身邊,扯著他的衣擺上下觀察了一陣,確認他傷得不重,才鬆開手緩緩後退了一步。
「謝謝你,肉芽的事……」我低下頭,揪住了自己的衣角,聲音漸漸低了下來,「我真的……不回去也可以嗎?」
「當然可以啊,」銀發劍士溫柔地按住我的腦袋,「你再也不需要回到那裡去,等我們打敗迪奧回來,你就可以過上幸福的新生活。」
幸福的新生活……多夢幻的詞語啊。
「我知道迪奧大人是惡……我一直都知道。」
我低聲呢喃著,卻在所有人溫和的目光中漸漸露出笑容。
……既然已經投敵,果然應該展現出一些誠意來啊。
「迪奧大人的替身、迪奧大人的願望之類的,描述起來太麻煩,我可以展示給你們看。」——
第77章 星辰大海(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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纖細的紅線從我的後頸浮現, 連接上了酒店的電視。
從我到達迪奧魔館開始,直到被恩雅婆婆帶離魔館為止的所有記憶,我全都快進著展示給了他們看。
這樣使用替身相當消耗體力, 視頻播了一個小時我就昏昏沉沉疲憊地睡了過去, 夢裡全都是迪奧暴怒的臉、鋒利尖銳的虎牙和雜草一樣瘋長的肉芽, 我開著除草機碾過來壓過去,破碎的肉芽和血跡飛濺得哪裡都是, 但怎麼除就是除不完,又惡心又精神汙染。
所以我醒的也很快, 睜開眼的時候發現視頻還在以之前設定的速度播放, 花京院老師和喬斯達先生拿著便簽似乎在記錄時間, 我打了個嗬欠繼續倒頭睡覺, 再掙紮著從噩夢中醒過來。
說不定這是迪奧對背叛他的我的詛咒, 我能猜到他現在多麼生氣, 他知道我的能力, 所以會在我的腦中植入肉芽作為保險,從不讓我一個人呆在洋館裡,即便他偶爾出門, 洋館裡一定也會留有照顧我的人。如果恩雅婆婆把我帶走前先向迪奧報備,他多半不會同意,無論恩雅婆婆是不是幫他發掘替身能力的人。
「要不要休息一下?」在我又一次揉著眼睛坐起來時,花京院老師放下了筆, 「這樣你的身體要承受的負擔太重了。」
我搖了搖頭:「隻是噩夢而已, 沒關係。」
我的話音剛落,空條老師就一把將我的替身線從電視上拽了下來, 像是不讓小孩沉迷電視、趕去學習的嚴肅家長, 硬核中斷了視頻。
「去休息。」他的表情冷漠聲音不近人情。
我愣愣地望著他的臉幾秒, 嘴角又垮了下來,眼角迅速蓄起淚水——
喬斯達先生一個箭步衝了過來,雙手無措地上下揮舞著:「啊啊啊彆哭啊小芙拉……承太郎!你彆對她這麼凶啊!快道歉!啊、芙拉醬、不要哭啊、承太郎不是故意的,他真的不是壞人!波魯納雷夫、花京院,你們也來幫幫忙啊!」
我抽了抽鼻子,竭力壓製自己的嗚咽聲,但還是委屈地像是被人搶走了最喜歡的布娃娃。
一分鐘後,空條老師沉默地向我走近一步,彎下腰抹了一把我臉頰上的淚水。
屏幕後的我打了個激靈。
他幫我擦眼淚!他一定是愛我的!
……打住,空條老師又不是蘿莉控——
他的手放又在了我的頭頂,輕輕摸了兩下,小心翼翼地像是在摸一隻出生不久的幼貓。
「……彆哭了。」他低聲說,語氣有點無奈。
嗚嗚嗚他果然是愛我的!
雖然覺得小時候的我沒有好好珍惜可以肆無忌憚向空條老師撒嬌的時光,但那個時候的我還真是可愛啊,小小軟軟的一隻,輕易就被空條老師舉到空中——雖然現在他應該也能輕易把我舉起來。
他應該是想哄我的,結果大概是沒考慮自己的身高,一口氣把我舉得太高撞上了天花板,疼得本來已經不再哭的我又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突然有點心疼小時候的徐倫。
總之,在一些無傷大雅的小插曲輔助下,不到兩天時間,我頂著一張睡眠不足的臉給他們看完了我腦中與迪奧相關的所有視頻,並得到了所有人真誠的感謝。
「時間停止……如果不是你帶來的信息,這樣的能力怎麼也想不到。」喬斯達先生摸著下巴看自己記下的筆記,「那個叫香草冰的替身使者也很危險,不,應該說大部分還未碰麵的替身使者都很危險。」
「但是既然已經知道他們的能力和長相,姑且也能想一些應對措施。」花京院老師蹲在我麵前,紫色的眼睛閃閃發光,「你是個堅強的孩子,謝謝你。」
當時被這樣誇獎的我,心裡該有多高興呢?
即便知曉敵人的能力,他們未來的路途還是非常凶險,不可能帶上我這個六七歲且毫無戰鬥力的小女孩,特彆是據說接下來的路程他們計劃開小飛機,而駕駛飛機的喬斯達先生此前有過三次墜機經曆。
最終我被托付給了SPW財團,他們派了專機和專業保鏢來保護我,送我去日本。
「這樣真的可以嗎?我明明不久前還是你們的敵人……」
「你從來都不是什麼敵人,隻是被壞人綁架了而已,而且你從來沒做過壞事,不是嗎?」波魯納雷夫說,「我們已經是同伴了。」
花京院老師又重複了一次:「是啊,我們已經是同伴了。」
於是心像是掉進熱咖啡裡的方糖一樣毫不遲疑地融化了,苦澀的人生開端從這一刻起變得甘甜——至少那個時候的我一定是這樣認為的。
「我等著你們……絕對要來找我哦。」
我扯著空條老師的衣擺,高高地仰著頭,再次向曾經嚇哭我的他確認道。
「絕對,絕對哦。」
而他垂眸看著我,夢幻的綠眼睛裡是信任和承諾。
「嗯。」
專機起飛的那刻,故事便宣告結束,我所追尋的過去徹底畫上尾聲,屏幕黑了下來。
我拔下替身的紅線,伸了個懶腰,毫無形象地在床上滾了一圈。
我知道後續的結局,像是我未來會經曆過的所有BE一樣,我沒能等到他們歸來,我的「母親」在他們回到日本之前捷足先登——我也不清楚她是怎樣找到日本來的,不過對「愛」有執念的女人能親自實現什麼願望都不奇怪。
或許她隻是聽說有個日本女人曾為迪奧誕下子嗣,就瘋了似的來日本尋找這個孩子,結果意外找到了我。於是喜從天降,我成了「有一個日英混血哥哥的長女」,她沒見到這個「混血哥哥」,也就不知道我其實比他要大上好幾歲。又或者年齡什麼的都無所謂,隻要對她來說,我是「她和迪奧的女兒」就夠了。
好在討伐迪奧的埃及遠征軍最後全員都順利歸來,我曾經在空條老師的辦公桌上看到過兩張相似的合照,那個時候我還不知道照片所代表的意義,現在回想起來,大概一張代表著啟程,一張代表著勝利。
關於我背刺過的三個大BOSS,兩個算是我的養父,一個是我的義兄,都是會寫進教科書裡的那種壞人,和我扯上關係不知道是我的不幸還是他們的不幸。
所以說人口販賣絕對禁止啊,教育孩子也要注意孩子的身心健康……
還有就是,真虧現在的老板還敢接收我這樣的下屬啊。
不,問題明明在於以前的老板自身吧!要是遵紀守法體恤下屬,我也不至於背刺……天知道我當今的三觀是誰塑造起來的,沒讓我長歪真是奇跡。
房門突然被敲了兩下,隨即甚爾的聲音傳了過來:“東方仗助過來找你了。”
我應了一聲,起身收起電腦,確認衣著上沒有問題才離開房間。
許久不見的牛排頭青年穿著清爽的私服,笑容燦爛地向我打招呼:“芙拉,要不要一起去吃晚餐?”
時間差不多是這個時間,我雖然不餓但是很有胃口,剛點了點頭說了聲“好呀”,甚爾就說“那她就拜托你了”,直截了當地把我推了出去,也不知道是在逃避什麼。
仗助帶著我出門去停車場,夜風吹得很舒服,帶著些許海濱城市的濕氣。
“甚爾先生有什麼事嗎?”
“可能是每天跟著我保護我有點倦怠感,需要一些自己的空間吧。”我想了想他以前的工作,又補充道,“也可能要去掙外快。”
車啟動上路,我降下車窗,目光不由自主被藏在停車場一角的小咒靈吸引,趁著它注意到我之前,我忙重新升起車窗,在心裡嘖了一聲。
不知道有沒有能消除自己咒力的方法,不然我最好也去配一副眼鏡遮擋視線。
“說起來,芙拉對足球有興趣嗎?”
“嗯?算是有一點興趣,畢竟以前周圍都是意大利人,經常聚眾看比賽,當然也說不上很關注。”
“我拿到三張J聯賽的票,明天下午在東京,但我要值班走不開。”仗助說著一掏口袋,遞給我一個信封,“我給了露伴老師一張,剩下兩張送給你。”
在東京的話……正好我可以順道去趟高專見見硝子。
“那我就不客氣了,謝啦。”
不過總覺得甚爾可能對比賽本身沒興趣,他應該更喜歡賭哪方比賽取勝,這麼說我應該先拜托他預測一下,然後反著買小賺一筆。
如果他不去,我就去問問夏油傑和五條悟他們。
“還有一件禮物,其實十二年前就該給你的。”他又指了指後座,那裡放著一個包裝好的禮品袋,“本來隻是浴衣的頭飾,這次又買了配套的浴衣。”
我愣了一下:“浴衣……”
車在餐廳的停車場停下來,十二年前就曾向我發出邀請的少年溫柔地望著我,再度向我伸出手:“後天晚上八點開始的花火大會,一起去嗎?”
嗚哇——動漫同款的花火大會!在遊戲裡、在十二年前我逃到這裡的時候,因為隨時都有離開的可能、無法做出約定而轉移話題,但是這一次——
“為什麼不去?我好像沒什麼拒絕的理由呢。”——
·我!終於!把!遊戲!寫!完!了!
接下來開始推主線!妹妹終於可以不再沉迷遊戲專注研究了(bushi
第78章 比賽前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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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的不去?那我就問悟他們了。”我裹著浴巾盤腿坐在沙發上, 試圖提前把勝利的天平撥斜,“BIG大阪和SPIRITS東京,你覺得誰能贏?雖然我對他們的隊員隻是一般了解, 也沒準備去賭——不過如果你賭的話就另當彆論了。”
甚爾無語地望著我:“我賭大阪隊贏。”
“好的那東京隊贏定了——彆用那種散發荷爾蒙的目光看著我, 我是不會向你要求特殊服務的, 打折也不要。”我扁了扁嘴,把有些散開的浴巾往胸上扯了扯, “贏到錢我請你吃飯。”
“不如給我放幾天假,你去見六眼小鬼的話就暫時在高專留宿, 彆亂跑, 也彆相信你沒見過的咒術師。”
“你有事?”剛問出口我就想到一個答案, 立即自己截斷話頭, “抱歉!不用回答我——都怪我, 甚爾畢竟是正常的成年男性, 有那種需求, 還總在美少女身邊卻不能跟她負距離接觸——”
甚爾眯了眯眼,嘴角翹起了危險的弧度:“所以?”
說著他向我傾身過來,一手順著我的頭頂滑向我的後腦輕輕扶住, 另一隻手虛放在我的腰上,那是浴巾的邊緣,“繼續說下去?”
近!太近了!危險!
彆說繼續說話,我連呼吸幾乎都忘記了, 比起我剛才開玩笑說的“荷爾蒙”, 現在才是真正的荷爾蒙占據了我的所有感官——
我能感到腦後的力量和腰間隱約的熱度,眼前投下的陰影帶著強烈的異性氣息, 心裡的驚慌和信任達到一種詭異的和諧, 讓我隻能呆呆地盯著他的眼睛, 瞳孔裡的光讓我全身發燙。
過響的心跳聲不斷刺激著我敏感的神經,我不經意地鬆開手,胸口的浴巾又往下滑了幾寸,但我無法移開視線,隻是微微空握了下拳頭,卻沒摸到浴巾的布料。
“害怕嗎?”
他輕笑了一聲,在浴巾徹底散開前按住了它的上沿,幫我拉回原來的位置,又拉著我的手將它按住,指節擦過我的鎖骨帶來一陣顫栗。
直到他鬆開我的後腦離開,危機感才淡下來,我猛吸了一口空氣,飛快地掖好浴巾,整個人癱在了沙發靠背上。
“你這樣是以下犯上吧,要扣工資的!”我不滿地怒瞪他,喘息著、卻不自覺地回憶起剛才的感受,臉頰一片滾燙,臉扭到了一邊,“但是害怕倒是不害怕,是我反應過激啦……我相信甚爾不會傷害我。”
“嗬——”
頭發被狠狠揉亂,等我氣呼呼把頭發整理回原樣的時候,隻看見男人懶散的背影消失在他的房間門口,其他什麼話都沒有講。
真是的……壞心眼。
不過既然甚爾不去,那我就儘快給五條悟發條消息問他或者傑有沒有時間、有沒有興趣來,以及能不能去看望硝子,還有跟露伴老師約一下出發時間……有一說一,想到要跟露伴老師單獨出行我心裡還有點慌,說不定是他對我做過的事讓我把對他的恐懼刻在了DNA裡。
“沒那麼誇張吧?”
隔天上午,在我躊躇著要不要出門的時刻,一身黑衣、肩上盤著咒靈感覺要去打架的甚爾無語地望著我,強硬又殘忍地把我推出門外。
“再不出發就遲到了。”
我哭喪著臉有氣無力地問:“……你去不去東京啊?一起到新宿站和傑交接行不行?”
昨晚五條悟給我的回複是他在出差、夏油傑有空,接著跟我聯係的就變成了傑,約定好了今天見麵的時間地點。
“我不去東京……算了,我先送你過去,反正也是在東京轉車。”
“甚爾最好啦!”
“快點走了,我還跟人約了見麵。”
“嗯嗯嗯!”
有甚爾在果然超級安心,就連見到露伴老師明顯不耐煩表情的時候也能笑眯眯地打招呼,反正我沒遲到,最多是他來早了些多等了一會兒。不過他也沒說什麼傲嬌的話,也就是隨口一提他以為甚爾不去。
“我去京都,跟你們順路。”甚爾解釋道。
去京都的話……難道是回禪院本家?我看了他一眼,沒把問題問出口。隻是突然回想起曾和他在夜晚的站台上遇見的特級咒靈,那個時候他說還有其他人盯上了我,不知道他此行和那件事有沒有關係,也不知道那所謂的“其他人”是不是已經放棄了找我麻煩。
我也不想總是受人保護啊……並不是不喜歡和甚爾一起生活的意思,隻是覺得他應該有自己的生活,工作之餘可以去做自己想做的事,但現在隻能趁著我有人保護的間隙休息,還不一定是休息……
我要是能更強一點就好了。
……或者把自己身上所有可能被人盯上的元素都解決掉。
列車到達東京的時候我正興高采烈地和露伴老師討論著他漫畫的後續,我覺得他應該已經有完整的故事大綱了,但聽我說話的時候表情很認真,對我提出的幾個情節還表達了認可,這讓我相當受寵若驚,DNA裡的恐懼完全被憧憬與喜悅覆蓋。
露伴老師也不是壞人嘛,好像……還挺溫柔的。
甚爾跟我告彆後轉車去京都,而我一邊繼續和露伴老師聊著天,一邊在人群中搜索著夏油傑的身影。
而某個時刻,我的身後突然傳來一句“早上好,芙拉”,這個打招呼的聲音和我身旁露伴老師的聲音形成了極其相似的二重奏,我愣了一下,回過頭時便看見了身穿淺色私服的夏油傑。
“傑……”我盯著他沒係襯衣領口的三顆扣子而露出的半截鎖骨幾秒,露出笑容,“這件比女仆裝更好看哦。”
“芙拉,那天的事請你忘掉吧……這位就是露伴老師嗎?我的朋友很喜歡你的漫畫。”
夏油傑的社交能力比露伴老師強不少,在前往餐廳的一路上,兩個人很快聊起普通的話題——也不能說是普通,隻是氣氛比較和平地互相套話,一方在問替身,一方在問咒術。天知道露伴老師是從哪裡聽說咒術這個詞的……可能是那天劃掉我手上的字時瞄到的。
但是……果然,聲音一模一樣。
就很微妙,走在他們兩個中間,感覺像是開了左右雙聲道。他們肯定也注意到對方和自己的聲音高度相似,好在兩個人的語氣差彆還是有一些的,讓我分辨起來不那麼困難。
“硝子的話,最近都會在高專,我跟她說了今晚你要過去,她說會提前準備超份額的酒。”夏油傑說,“房間也準備好了,正好悟不在,你住他的房間就好。”
我點點頭:“我要好好跟硝子道歉才行……她有沒有見過你和悟穿女仆裝的樣子?”
“……沒有。”
“誒?彆害羞嘛,悟的話一定不會害羞的,反正我也穿過女仆裝,下次拉上硝子一起開女仆party好了。”說著我把頭轉向露伴老師這邊,“上上個月的《紅黑少年》裡,新角色就是穿著女仆裝的美少年,我超喜歡那個角色來著。”
露伴老師瞥了我一眼:“他在三話之後會死。”
“……就算是這樣也不要告訴我啊!露伴老師好過分!”
“十月會出幾話他的角色番外。”
“好耶!露伴老師最好啦!啊、沒有感情線吧?他應該沒有女友、前女友或初戀那種破壞他在我心裡神聖感的感情線吧?”
露伴老師又瞥了我一眼:“可以沒有。”
“太好啦——我可以發推特嗎?就是提前預言他絕對沒有感情線的那種內容——”
“隨便你。”
誒嘿嘿,露伴老師還是很好說話的嘛。就是總覺得他和傑之間有種微妙的火藥味,比如說好像對傑的手機壁紙頗有微詞,當然我也有點覺得傑是故意拿那張壁紙炫耀的,但是……應該是我多想了吧?
總之兩個成年人一直到進入足球場觀眾席為止都相安無事,一左一右坐在我兩邊。兩人都是非常吸睛的高質量帥哥,每當有女孩子朝我們的方向看過來時,我就有種左擁右抱顯擺一下自己健壯的翅膀的衝動——當然這隻是玩笑,如果我真想飛,我選擇拜托老板買直升機。
不過最令我驚訝、不、應該說是驚喜的,是坐在我前排的五個小孩子,我還記得之前在安室透打工的咖啡廳見過他們,戴眼鏡那個男孩是變小的工藤新一,茶發的女孩是變小的酒廠一員,其他三個隻是普通的小孩。
幸運值簡直點滿好嗎!
正好趁著這個機會,我有話想和茶發女孩聊一聊。
貝爾摩德曾經說過,被琴酒照看的女孩是最初研究APTX4869的宮野夫婦的女兒,且是個天才,她又能輕易拿到那種藥讓自己變小,那麼答案隻有一個,她在做的研究正是關於那種藥,雖然不清楚她叛變的理由,但她以前的地位應該不算低。
在我搭話之前,一個帶著墨鏡和針織帽、看著有點眼熟的男人在前排的座椅旁停下,先行向茶發的女孩搭了話,還聊了幾句。我突然想起來,他是BIG大阪隊的選手,隻是這次不出賽,我挺喜歡他來著,見到本人還是第一次,但重點不在這裡,而是他的聲音——
“露伴老師,傑,你們覺不覺得……又一個人跟你們撞聲音了?”
這場景真的很詭異好嗎!左右前三個方向三個人聲音一模一樣,就像是同一聲優在三個片場配的三個毫無關聯的角色硬是因為次元壁破裂而意外撞上似的。
所以對此倍感糾結的我,在前排的茶發少女不經意回頭時,正擺著一副苦大仇深不知道該吐槽什麼好的表情。
她臉上的笑容迅速消失,宛如被雲層遮蔽的星光。
“彆害怕,宮野家的小姑娘,我會出現在這裡隻是巧合。”
在她身旁的眼鏡少年也扭頭看向我時,我調整表情露出和善的微笑開口。
“作為一名因藥物被時間詛咒的美少女,我想向你請求幫助——作為報酬,我可以給你提供終生保護,以及十二年前關於那種藥物研究的全部資料。”——
·足球比賽對應名柯動畫海外拆分版980《飽含心意的手機掛件》,和小哀說話的足球選手是比護,小哀的偶像,同時也是考哥配音
其他考哥配音的還有露伴老師和傑哥
沒錯聲優梗很好玩x
·考慮了一下,露伴老師對妹的感情傾向於從同情轉變成對曾保護過的小姑娘的關懷,畢竟快和吉吉同齡的人了,對十八歲少女產生感情有點微妙,也沒有產生愛情的契機。和甚爾、茶哥的情況不一樣,露伴老師和妹之間空白了十二年,算是一度忘卻的遺憾。
不過if線大概會寫?主要看群眾呼聲(
第79章 比賽之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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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的資料是什麼?”茶發女孩的瞳孔顫動著, 整個人也微微顫抖著,“你果然就是——”
這次我沒再否認,乾脆地點了頭, “我就是你記憶裡的她, 我之前失去了記憶, 現在找回來了。”
說著我掃了一眼滿臉懷疑的眼鏡少年,把自己的手機解鎖後遞給了女孩, “把你的聯係方式留給我。”
我這種明顯不想跟男孩扯上關係的態度引發了他的不滿和強烈好奇心,他瞪視著我, 又壓低了聲音不想讓他另一邊的無辜女孩聽見:“你究竟是什麼人?”
“是琴酒傳言中的前女友——開個玩笑, 我隻是個希望時間能夠繼續流轉起來的普通美少女而已。”
隔著座椅, 我把手輕輕搭在茶發女孩肩上, 止住了她的顫栗。
“呐, 你做得到嗎?”
也許會有替身能力可以拯救我, 但藥物導致的問題我希望能用藥物解決。而且說不定還能幫到其他人——比如說貝爾摩德。
女孩咬了咬嘴唇, 看得出來她的情緒還未平複,“我試試看。”
我點點頭,又問:“那你考慮來意大利生活嗎?我的據點在意大利, 絕對安全,調取各種資源也方便,不會強製你工作,也不會限製你的自由。”
“……我會考慮。”
眼鏡少年卻突然問道:“如果她不答應呢?”
我聳聳肩, 回答:“不答應就算了, 我找兩個人偷偷保護她——嘛,不過我個人還是希望她能到意大利來, 八月之後我會回意大利, 我們可以一起做研究, 說不定暑假結束時解藥就完成了。”
“可是護照……”
我好笑地看了他一眼,“你沒有門路,不代表我沒有。”
也不知道最後他有沒有猜到我的身份,反正結束對話之後我看比賽看得挺快樂,也確實猜中了勝利的隊伍。
“我就說東京隊會贏吧,說的時候你們還不信。”
我笑嘻嘻地在手機上給甚爾敲著消息,告訴他我又贏到一小筆錢,等他回來再一起去銀座吃高級壽司。
夏油傑側目,“今天的運氣很好?”
“不是啦,隻是甚爾的賭運太差,幫我提前排除一個錯誤答案。”說完我向前排的茶發女孩擺了擺手,“資料之後會用網盤給你,決定好的話就告訴我。”
露伴老師雙手抱胸,表情像一隻高傲的俄羅斯藍貓,“如果你實在需要幫忙——”
我笑嘻嘻地截斷他的話,“那樣你也不是不能勉為其難地出手——是不是這個意思?不過不用啦,我已經很受你照顧啦,裡世界的事情讓我們裡世界自己去解決就好啦。”
他哼了一聲沒再接話,很隨意地跟我道了聲彆,就往車站的方向離開,看起來心情還不錯。夏油傑則是帶我去附近的超市,之後會有輔助監督開車來接他,順便接上我。
“剛才前排的那個眼鏡男孩在跟蹤我們。”身旁的黑發青年突然把頭湊到我耳邊,壓低了聲音,“他是什麼人?”
距離突然拉的太近,我往旁邊稍微縮了一下,“因藥物而自身時間倒流的高中生偵探,不用太在意他,我們目前不在對立麵。”
他點了下頭,突然問道:“我算不算裡世界的人?”
我懷疑地上下掃視了他一遍,“你做什麼特彆違法亂紀的事了?”
“嗯,做了。”
“具體是什麼?對咒術界高層威脅恐嚇那種不算哦。”
“嗯……我殺了一些普通人。”
他的語氣很平淡,像是在討論今天的天氣一樣。沒有突如其來的暴雨,情緒就沒有什麼特彆的波動。
而我繼續提問的時候,同樣是很平淡的語氣,“是壞人嗎?”
“那要看壞人的定義是什麼了。”
“有遷怒嗎?”
“不太確定。”
“那現在呢?”我仰頭望著夏油傑,他剛從超市的貨架上拿下一盒巧克力,多半是買給五條悟的,“現在還在生氣嗎?”
他搖了搖頭。
“隻有幾秒鐘的失控。”他露出苦笑,“然後我想起了你曾經說過的話。‘不要因為討厭某些普通人而遷怒於你’,我不想討厭你,所以沒有殺掉那裡的所有人。”
我點點頭,感覺臉頰隱隱發燙,“悟怎麼說?”
“他說殺就殺了,又問我有沒有大意留下殘穢。那個時候我們剛剛把夜蛾老師推舉到和高層持平的位置,如果是現在的話,留下殘穢也不要緊。”說著,他的手落在了我的頭頂,“再也不會有高層敢對你出手。”
“這點我是很感謝啦……如果能有讓我失去咒力的方法就更好了。順便一提,如果你還在生普通人的氣,我就等你氣消了再問。”
“你還真是……”他無奈地歎了口氣,又側身拿了另一盒巧克力放進推車,“你獲得咒力的始末已經弄明白了嗎?”
“大概吧,應該是被人善意地詛咒了。”
這麼一說,我好像隱約明白了失去咒力的方法——隻要讓對方收回對我的詛咒。但是不知道這種詛咒能不能輕易收回,需不需要畫個陣貼個符開個領域,總之,等過兩天我去找一趟乙骨憂太,先和他談談再考慮之後的事。
這麼想著,我重新露出笑容,“彆擔心,需要向你們求助的時候我不會客氣。”
“那樣就好。”
購物結束,輔助監督也準時將車停在了超市的停車場。伊地知是個很符合卑微辛苦打工人形象的瘦弱男性,據說也是高專的畢業生,比七海灰原他們低一級,這點我不是很能理解——他們這三屆學生的年紀跟實際觀感完全相反,明明伊地知看起來最滄桑,悟和傑反而像是剛剛高中畢業的未成年。
難道咒術師還有越強越顯年輕的設定?那頂著十八歲少女臉的我豈不是無敵了?
上車之前,我向隱藏在不遠處車後麵的眼鏡男孩揮了下手表示告彆,也是在提醒他我們早知道他在跟著,讓他趁早放棄。
謹慎起見,我還是多問了伊地知一句剛才有沒有一個六七歲的男孩接近過這輛車,好在得到了否定的答案。
怪我之前太明目張膽了,應該跟灰原哀私下聯係的……我有些懊惱地靠在車窗上,望著外邊飛逝的景色扁了扁嘴。也不知道安室透有沒有認出工藤來,如果沒有的話我可以去提個醒,給工藤添添堵。
車開出城區,駛向偏遠的城郊,我不斷回憶著遊戲裡與他們相處的時光,很快,初顯成熟女性韻味的年輕女性就和我記憶中的少女畫上了等號。
“硝子……”我望著她的眼睛,回想起遊戲結束前整間病房被血染紅的場景,一時間有些手足無措,“抱歉,我——”
“你沒有什麼可道歉的啊,芙拉。”她上前一步,伸出雙臂擁住了我,“你還活著,我很高興。”
我終於又回到了這裡,這一次不再是離家出走的派遣女仆,而是專程到此拜訪的友人。
晚餐會在高專裡一間和室舉辦,這裡平時可能當作會客室來用,總之今晚是被我們占據了。餐點似乎是提前預定了市裡的餐廳,外賣送過來的。
除了硝子和傑,剛做完任務回來彙報的灰原和剛在公司加完班正要回家的七海都被叫了過來,反正明天是周末,大家在高專都有房間,晚上不回家也沒有關係。其實伊地知也在,但他存在感比較低,晚餐開始沒多久就找理由溜走了。
幾分鐘後我突然明白他逃走的原因,隨即望著桌上滿滿一排玻璃瓶陷入沉默。
……為什麼會有這麼多威士忌,酒廠臥底開會嗎?
“五條是一點酒精也不能沾,不過他今天不在。”硝子單手托著腮,氣場慵懶,“芙拉你呢?”
我的嘴角抽了一下,“我還是未成年。”
所有人的目光立刻全凝聚在我身上。
“……好吧,我承認,我精神上成年了。”
真是的,我說的哪裡有錯嗎,我的身體是十八歲永駐,在日本不就是未成年嘛。
嗯……波本不好喝,蘇格蘭不好喝,黑麥不好喝,琴酒更不好喝,說到底原味酒就不適合我這種甜黨,不搭配糖漿和蘇打水很難下咽,大概這也是我和酒廠氣場不和的原因?
“嗚、不要啦……人家還是未成年,人家不可以啦……”
我軟軟地靠在夏油肩上,推拒著硝子遞到我眼前的玻璃杯,試圖用賣萌來避免犯下不可挽回的錯誤,具體來說指醉到斷片。
其實我距離斷片還有不少距離,意識還是清醒的,隻是腦袋有點沉,站起來有可能走不了直線。
灰原一小時以前就倒下了,與之形成鮮明對比的是臉不紅氣不喘的七海,還有酒桌上的女戰神硝子——當然我也不確定七海和硝子誰會先倒下,又或者他們都能戰到天亮。
反正我是準備睡覺了,夏油傑的腿枕起來很舒服。
說起來我是什麼時候滑到他腿上去的?
閉著眼睛隻能感受到頭發被輕柔地撫弄,有點癢,我不滿地嗚咽了一聲,身邊的人立刻動作一僵,接著便聽見了硝子的笑聲。
“都寫在臉上了,夏油……今天就到這裡吧,七海,灰原就拜托你了。”硝子安排道,“這裡我來收拾,夏油你送芙拉回去吧。”
很快我就被打橫抱起,隱約聽見硝子和七海在調侃地聊著有關夏油的話題,但聲音漸漸遠去,取而代之的是腳步聲和風聲,是個帶著些許燥熱的夏夜。
“呐,傑。”
果然還是喝得太過頭了。
“嗯?不舒服嗎?”
“不是啦……你知道我和宿儺的束縛吧。”
男人腳步一頓,語氣如常地應了一聲。
“如果我以後變成了咒靈,像是上次一樣,你可要負起責任來……”
我深吸了一口氣,整個腦袋都埋進他的胸口,聲音也帶了些暑氣,漸漸消弭於夜風中。
“……把我吃掉啊。”——
·字麵意思上的吃掉嘻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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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期望的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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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誰, 我在哪,我的房間裡為什麼會有一隻白毛的貓?
“因為這裡是我的房間啦,小莓。”盤腿坐在椅子上的五條悟嘴裡含著東西, 口齒不清地說, “我還以為傑會得手來著……可惜。”
我捂著一跳一跳發痛的腦袋, 手向他伸了出去:“能不能給我點水?還有你剛才說什麼?”
“我帶了草莓大福回來哦。”
水杯遞到我手中,五條悟天空顏色的眼睛映入眼簾, 嘴角還沾著大福的糯米粉,看起來更像是一隻貓。我往後挪了挪靠在牆上, 喝了半杯水才說:“太近了。”
而且他剛才說的話跟草莓大福沒關係吧……
“小莓要在這邊住幾天嗎?或者去五條家追憶青春?”
我的額角一跳, “那是青春嗎?那明明是折磨, 為什麼我要記那麼多咒術相關的知識啊, 我可是科技側的人, 用不了魔法。”
“替身不是魔法側?”五條悟坐回椅子上, 雙手撐住臉頰, 可愛地歪著頭,“難道小莓要把替身歸結於超能力?開發超能力的學園都市在真實的日本並不存在哦,順便一提, 我是上蜂黨,總覺得小莓之前的發型和食蜂很像,胸圍也是。”
“很遺憾我是上琴黨,超電磁炮賽高!”說完我才反應過來瞪了他一眼, “很失禮啊悟, 肆意評論女孩子胸圍這種事,就算你是在誇我也一樣。”
他卻笑嘻嘻地捧起了身旁的盒子:“請你吃草莓大福賠罪~”
這家夥……看著他的臉就完全生不起氣來啊!
可惡!他怎麼能長得這麼好看!
借用五條悟的浴室洗澡之後, 我盤腿坐在他床上正擦著頭發, 突然聽到敲門聲, 他就舔了舔手指上的糯米粉去開門。我掃了一眼桌麵,原本一大盒二十四個裝的草莓大福,現在隻剩下可憐兮兮的兩個,不知道他還記不記得半小時以前說要用這些精致的小甜點向我賠罪的事。
門外的人是前來叫我起床的夏油傑,看見開門的人後明顯一愣,“悟……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早上,因為想見見小莓所以提早回來了,本來聽說昨晚小莓喝了不少酒,還以為你會趁亂得手,結果、嘖,傑你是不是不行啊。”
現在我知道我剛醒來的時候,他說的是什麼了。
額角緩緩跳出一個表示不滿的十字。
夏油傑無奈道:“……你心裡我是個什麼形象啊?”
“結果早上就被我看到了不得了的場景、嗚哇傑你的表情好可怕——啊、你是不是想到了什麼R18的場麵?傑——不可以這樣哦——”
我的額角跳出第二個表示惱怒的十字。
五條悟接著笑嘻嘻地解釋道:“隻是小莓的睡顏啦,超可愛,我拍了幾張近距離高清照,你要不要換一張手機壁紙?”
我的額角跳出第三個代表著我已經心態炸裂的十字,隨手抄起身邊的枕頭就砸了過去。
“不要當著當事人的麵討論這種問題啊混蛋!”
五條悟遊刃有餘地接住枕頭抱進懷裡,對我甜甜的一個wink,然後一回頭再次問道:“照片怎麼說啊傑?”
夏油傑沉默了幾秒正要開口,看見五條悟身後已經站起來麵色不善氣鼓鼓的我,突然彎了唇角,笑容溫柔得像是昨夜的風,還有他應下我的委托、輕輕的那一聲“好”。
“現在芙拉的表情也很可愛。”他幽幽地歎了口氣,“快到午飯時間了,先把頭發吹乾,我們去市裡的餐廳吃飯,你下午不是還要回去嗎?”
五條悟當即驚訝道:“誒?小莓這就要回去了?”
“因為晚上還有約,抱歉啦。”我雙手合十誠心地說道,“之後還會再來找你們玩的。”
離開房間前,桌上的草莓大福隻剩下一個,我在五條悟委屈地目光中把它塞進嘴裡,然後狠狠地對他“哼”了一聲。
下午四點我回到酒店,甚爾還沒回來,我也沒跟他報備,隻給約好了要來幫我做發型的仗助發了條消息。他來的很快,我才把浴衣穿好,正穿著新木屐試著走路的時候就按了門鈴。
“天使——哇你今天更像天使了誒!”
站在房間門口微笑的青年穿著淺色的男款浴衣,領口露出一點鎖骨,更重要的是他今天沒有梳牛排頭,而是將頭發放了下來,稍顯蓬鬆的碎發擋住了些許眼睛,卻擋不住那張與老板有幾分相似的、極為精致的麵龐。
就非常的……絕色。
“第一次這樣在芙拉麵前出現,還有點不習慣。”他撓著頭露出有點青澀的笑容,輕易就和我記憶中十六歲的東方仗助相重合,“看起來浴衣很合適,木屐可以習慣嗎?”
“我有預感走多了會腳痛,目前為止還沒問題。”
“之後感覺痛的話我背你。”
“那我就先說聲謝謝啦,我們開始吧?”
時隔十二年,我還是不會自己梳好看的發型——當然考慮到我現在是短發,所謂的做發型是用同色的發包。仗助打開一個參考樣圖開始操作,我則打開電視隨便調了個電視劇,心裡盤算起晚餐吃什麼。
“疼的話要告訴我。”
我應了一聲:“你以前這麼說過啦。”
房間裡的氣氛有一點微妙,我認真回想了一下和甚爾相處的模式,再想想仗助和露伴老師的,終於釋然。
與甚爾不同,他們眼中的我,應該還是記憶中那個我吧,畢竟臉和心性都沒變。可十二年過去,他們已經長大了,就算是初戀,也已經是記憶中的小妹妹了。
我的時間是不是在流動著呢?
“天使,謝謝你。”
“嗯?發型還沒有完成……”
“不是說那個,”我微笑起來,“是說以前你向我搭話的事,和我成為朋友的事,還有喜歡過我的事。”
他的動作停頓了一下,很快抓起一縷搭在我肩頭的頭發,溫柔地繞在指尖:“那個時候,如果能把你留下就好了。”
“……是呢。”
五點半我們從酒店出發前往花火大會,仗助說根據往年經驗,參加的人很多,附近很難找到地方停車,仗助把車停在稍遠一些的停車場,再帶我走過去,據說億泰和康一他們已經提前去占了位置,不知道他們再見到我時會作何感想。
附近擺起了很多食物攤位,炒麵、烤魷魚、章魚小丸子、炸雞……空氣中是濃鬱的食物香氣。我剛啃完雞肉串,新的花枝串又遞到手邊,隻在動畫中感受過的氛圍此刻正環繞在我周圍,我咽下最後一口炒麵,抬手指向了巧克力香蕉的攤位。
等我們終於穿過充滿誘惑的飲食攤位區、找到同伴時已經是一個小時以後的事,除了億泰、康一、康一的女朋友由花子,露伴老師竟然也在這裡,他沒穿時尚的常服,而是換了順應氣氛的浴衣,盤腿坐在野餐墊上,露著一截纖細的腳踝。
“真慢。”露伴老師表情不耐煩地向我揚了下頭,卻讓出了不少位置給我們。
“啊!真的是芙拉小姐!”康一驚喜地喊道。
億泰也向我招著手:“好久不見!芙拉!”
“是啊,真是好久不見。”
天色漸漸暗了下去,夏夜的風帶了些許涼意,我攏了攏鬢角的頭發,從露伴老師手中接過剛從保冷箱拿出的飲料。
這是我期待的故事結局,如果那個時候不管勞什子迪亞波羅,就此留在杜王町,就可以過上平靜幸福的生活,每年夏天都和朋友們一起,穿著漂亮的浴衣看花火大會。
但是我選擇了更刺激的一條路……倒不是後悔的意思,人生有很多分叉口,而我已經走到這裡。
距離開始還有半小時,仗助提出幫大家買冰激淩,我還對剛才錯過的刨冰念念不忘,立刻舉手說一起去。
結果在拿著棉花糖等刨冰的時候碰到了似乎是他同事的幾個年輕人。
呃……其實他們搭話的時候我還以為是來找茬的小混混,畢竟氣場非常凶惡,結果他們特彆親昵地一人一邊摟住了仗助的肩,凶惡的臉上寫滿了八卦和誇張的大驚小怪。
“喂喂,那個女孩子跟你是一起的嗎?”
“高中生?而且是外國人?仗助你怎麼辦到的!”
仗助無奈的擺著手,試圖掙脫這些好奇心旺盛的單身青年,“不是,你們彆亂起哄,她是我的遠房、就算堂妹吧,遠房堂妹,她隻是來度假的,很快就會回國的。”
我挑了挑眉,沒有揭穿他,等他把同事們都打發走了才調侃道:“我說天使,如果把我家老板也算為喬斯達家的後代,那和他平輩的我,應該算是喬瑟夫·喬斯達先生的長輩,也就是天使你的——”
“不要說!不要說出來!我拒絕初戀變成奶奶輩!”
我好笑地看著他:“你這不還是自己說出來了嗎……而且我也拒絕空條老師變成曾孫輩。啊、刨冰好了,天使可以幫我先拿一下嗎?我會儘快把棉花糖吃完的。”
仗助接過刨冰碗還沒說話,身旁突然傳來一個有些印象的嗓音,“芙拉格拉小姐?”
我側目去看,卻發現是個不過十歲的少年,他牽著一名拿著蘋果糖的同齡少女的手,那個可愛的長發女孩我曾在哪裡見過,仔細一看這個少年好像也……
我露出恍然的表情,“你是……乙骨憂太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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