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現在終於有了一絲與前世不同的真實感,如果是前世的喬懷瑾,那他就一定會因為“意外”死在秘境裡。
不,也許自己會讓這種“意外”再早一些。
可是現在,喬懷瑾與她同樣是天靈根,說築基就築基。這樣的天才,根本就不會,也不能發生“意外”。
或者,她可以趁現在將喬懷瑾發展成同盟。
這個念頭從心底升起,許心月不由得打了個顫,她竟然會冒出這種想法,真是太可怕了。喬懷瑾能想到的人隻有他自己,他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滿足自己的私欲。
他可以在犯錯後對著鄧立痛苦流涕,立下誓言痛改前非,可轉臉又會明知故犯,甚至變本加厲。
這時,昏暗的天空突然發出刺眼的亮光,緊接著一聲炸響,一道巨大天雷落在喬懷瑾屋頂的上空。
好在這道雷擊落下後,天空的烏雲立刻散開。白彥清臉色微變,二話沒說進了屋。
喬懷瑾倒在床上,昏迷不醒,除了頭發焦了,衣服也破了之外,看上去沒什麼大礙。
白彥清搭上他的手腕,垂下眼眸。
“怎麼樣?”鄧立跟在白彥清後頭進來,迫不及待想知道情況。
築基的弟子他確實見過不少,但三道天雷隻降下一道的卻隻見過這一次,並且威力遠超三道。
見白彥清沒有開口的意思,性急地上前抓住喬懷瑾的另一隻手腕,眉頭微皺,看向白彥清:“師弟……”
白彥清抬頭看著他,神色莫名。
鄧立鬆開喬懷瑾的手,笑道:“他是你的弟子,自然由你來教導,隻是這體質似乎與眾不同。”
“混沌之體。”白彥清輕聲道。
“原來如此!”鄧立多看了喬懷瑾兩眼。餘光看到柳牧和許心月跟在後頭,又道:“這屋子沒法住了,把他移到你的側間住?”
白彥清微微點頭。
許心月上前一步道:“師尊,還是我來照顧喬……師弟吧。”
“不必。”白彥清打橫抱起喬懷瑾往外走。
“你就是這樣,不喜歡解釋。”鄧立皺眉說了白彥清一句,又轉頭看向許心月,“你師尊的意思是,喬師侄沒受什麼傷,不用照顧。而且,你是姑娘家,終究不方便。”
“是弟子想得不周到。”許心月被鄧立一安慰,心裡暖暖的。同時也鬆了一口氣,其實話一出口她就後悔了。
一邊考慮要不要與喬懷瑾打好關係,一邊又糾結喬懷瑾的為人。這提議倒是顯得有些不過腦子。
“你好好休息吧,我們就先走了,替我向你師尊說一聲。”
“恭送師伯。”許心月行禮。
送走鄧立和柳牧,許心月想了想,去了白彥清的住處。
許心月走到門口,正好見白彥清將喬懷瑾放到榻上,這裡比旁邊的院子還要空,“師尊,我把師弟的東西都帶來了。”
白彥清點過頭,許心月才將須彌袋放到桌上。
“無事就練劍去吧。”白彥清正打算將喬懷瑾身上的衣服換掉,想到屋裡還多了個人,轉頭道。
喬懷瑾睜開眼睛看到的是陌生的屋頂,差點以為自己被雷劈得又穿越了,尤其是還渾身酸痛。
“你醒了。”許心月站在門邊,看到喬懷瑾醒來心裡平靜得很。
“師……妹。”喬懷瑾本來不想喊的,不過自己一醒來看到的就是她,說不定還是被她照顧的,不打招呼說不過去,喊得有些艱難。
許心月聽到這兩個字麵容有一瞬間的扭曲,深呼吸壓下莫名升起的怒意,“我比你先拜師,你叫我師妹?!”
“師姐!”喬懷瑾立刻改口,自從跟女主成了嫡親同門,他一點都不想跟女主把關係搞僵。叫師姐挺好的,起碼跟原著裡不一樣了。
這樣,他平時隻要修煉一下,再吃吃喝喝,等有一定能力再下山玩玩,痛痛快快過完這輩子就行。
許心月深深地看了喬懷瑾一眼,不管他是不是裝乖,至少,現在聽話。
“這裡是師尊的房間,你的房子被雷劈壞了,大師兄說一時調不來人修,你暫時就住這裡吧。”說著,許心月又打量了他一眼,“你最好以後都表現得跟你現在一樣老實。”
喬懷瑾愣愣點頭,圓圓的眼睛裡不管怎麼看都是乖巧。
許心月看他這副樣子就來氣,憤憤轉身就走。
喬懷瑾聽到她遠去的腳步聲才鬆了一口氣,想到許心月最後的那句警告,莫非許心月是重生而不是穿越?
不過單憑一句話也確實難以分辨,而且,不管是穿越的還是重生的,許心月都好難搞啊。
還說了什麼?暫時跟師尊住一塊。
喬懷瑾頓時忘了身體的酸痛,猛地站了起來,“跟師尊住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