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耶!微信發你了,快來吧楚哥。”陳振掛了電話。
楚驚瀾打開微信看了一下地址,不是之前常去的那個台球廳,但這個地方離得也不算遠。
他的腿不適合開車,司機也沒什麼可信任的了,所以最後楚驚瀾選擇打車。
下雨天出租車不好打,等他去到台球廳已經是四十多分鐘後了。
陳振一把摟過了他的肩,笑嘻嘻地說:“我還以為你不來了呢,來,這把杆給你,去幫我把那個孫打下來。”
他口中的“那個孫”指的是和他們一起玩的魏銘軒,一個很高的小胖子,眼睛特彆好看,又大又圓,陳振經常調侃魏銘軒,說他瘦下來再穿個裙子,就是大眼萌妹了。
楚驚瀾也不推脫,他接過杆就將最後那顆球打進了洞,魏銘軒指著陳振說他耍賴,請外援。
陳振:“輸給楚哥那不是你榮幸嗎?”
“你自己打吧,這把結束了我再來。”楚驚瀾把杆扔給了陳振,然後坐到了一邊的沙發上去。
陳振衝魏銘軒攤了攤手,“得,看來還是讓我打敗你吧。”
兩人又重新開了一局。
他們在的台球廳是二樓的vip單間,四麵都是單向玻璃,外麵是看不見裡麵的。
楚驚瀾坐在沙發上給自己倒了一杯熱水,餘光突然瞄到了一樓混合桌那裡一個穿著工作服的助教。
他送到嘴邊的茶沒有喝下去,隻靜靜看著那個人。
昨天不是還在工地嗎?
楚驚瀾手指輕輕摩挲著杯身,眸珠劃過了一道不明的光。
昨天工裝寬大倒是看得不仔細,今天的這身助教工作服在他身上才顯出了他的身材,是標準的倒三角身材,身高在那群人之中尤為凸顯,長得也出眾。
楚驚瀾仔細端詳了一會兒,肖郢似乎是感受到了什麼,突然抬起頭往楚驚瀾這裡看了一眼。
他明知道玻璃是單向的,肖郢也不可能看見自己,但是隔著玻璃和肖郢對視一眼,那雙眼睛是乾淨透徹的,沒有摻雜任何欲望,卻深邃得要將楚驚瀾吸進去了,楚驚瀾心跳驟然加速,下意識避開了肖郢的視線。
等他緩下來卻發現了一個更糟糕的事情,他有感覺了!
楚驚瀾咬了咬牙,心情瞬間不爽了起來,他站起身讓上衣遮住了凸起的地方,隨後對陳振說:“我去一趟衛生間。”
陳振對他比了一個ok的手勢。
但楚驚瀾離開後卻沒有去衛生間,而是走到了二樓扶梯邊,看見了在那裡巡視的經理,楚驚瀾就對他招了一下手。
那經理被楚驚瀾一張臉迷得迷糊愣登的,見著楚驚瀾給他招手,想也不想就屁顛屁顛跑到了楚驚瀾身邊。
楚驚瀾長得貴氣,這身矜貴的穿著和打扮一看就是有錢人,而且剛剛又是從vip廳出來的,經理也不敢怠慢。
“那個人,他是你們這裡的工作人員?”楚驚瀾開門見山,直接指著一樓的肖郢問經理。
經理見楚驚瀾臉色難看,說話的語氣也冰涼生疏,隻以為是肖郢惹了人不痛快。
急忙討好楚驚瀾說:“您說那個大學生啊,他是來兼職的,不常來咱們俱樂部,他哪裡惹您不痛快了嗎?我這就找他來給你認錯!”
楚驚瀾眯起眸子喊住了他,“我就是問問。”
“他叫什麼?”楚驚瀾覺得自己一定是瘋了才在這裡打聽那個人。
經理這下看不透了,他說話也沒舍得把目光從楚驚瀾臉上挪開,“他叫肖郢,是我們這裡一個兼職打工的,他平時都是在工地上班的,就下雨過來幫個忙。”
岑江市不常下雨,他肯讓肖郢這樣特殊,一來是因為對方長得不賴,也會說話,能給他留住人辦卡,二來就是肖郢他工作一天卻隻要半天的工資,橫豎經理都不虧,這才同意了肖郢下雨天來工作。
“他很缺錢嗎?”楚驚瀾想起了老板剛剛說他是大學生。
一個大學生,又在工地上班又來這裡兼職,好像是挺辛苦的。
經理:“可不嘛,我也就是聽說他條件困難得很,才準許他雨天來咱們俱樂部工作的。”
楚驚瀾點了一下頭,聊了這麼一會兒他腹部的火也就壓了下去,漸漸沒那麼燥熱了。
“先生您問他是因為……”經理壓低了聲音。
楚驚瀾淡淡瞥了他一眼,隨口說:“哦,沒什麼,覺得眼熟就問問。”
“我還以為這孩子是惹了什麼事呢!”經理稍稍安心了一些。
楚驚瀾:“你們一樓的助教和這裡vip廳的助教,工資待遇怎麼算的?”
“那,那當然vip廳要多一點了。”
楚驚瀾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隨後寫了一張支票給經理,說:“把他安排到樓上來吧,多的算你的。”
經理看著支票上明晃晃的數字,就差每把楚驚瀾捧在手心供起來了,“您可是他的大恩人啊,我這就叫他上來見見您。”
楚驚瀾再次喊住了他,“不用了。”
“彆和他提到我。”楚驚瀾說完就覺得自己又多了一個病,一個叫爛好人的病。
他對肖郢的心思不單純,使點手段也能把人弄到跟前來,但他不這樣做,還當什麼好人把錢往外送。
楚驚瀾歎了一息,算了,就當莫名其妙把彆人拉到他夢裡的補償吧。
反正以後也見不到了。
楚驚瀾沒了打台球的心思,回去和兩人打了一聲招呼,借口有工作要忙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