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司機和楚母認識是楚驚瀾半個月前才知道的事,這些天他一直想著換掉對方,但因為趕合作的緣故,這件事就擱置了下來。
現在司機已經光明正大為那個女人說話了,那就更不必留在楚驚瀾身邊了,楚驚瀾從來不是念舊的人,他身邊也從來沒有出現值得他強留的人和事。
現在他手頭的合作談妥了,所以這個司機自然也留不久了。
司機不知道楚驚瀾盯著他在想什麼,明明在開著空調的車裡,他後背卻直冒冷汗,臉上的汗水也如雨下一般,好像在三十八度的太陽底下暴曬著。
車子很快到了公寓樓下,楚驚瀾下了車,“明天我休假,你不用過來了。”
司機這次識趣地沒再多話,看著楚驚瀾的背影走遠了才驅著車離開。
天氣意外的悶熱,楚驚瀾洗完澡出來外麵就在下瓢潑大雨了,夏日的暴雨隻會讓空氣更悶熱罷了。
洗浴間的熱氣蒸得楚驚瀾的臉泛粉,浴袍帶子鬆垮垮地係著,吹得半乾的長發被隨意地挽了起來,發尖還在慢慢地滴水。
像剛從水裡出來的仙子,從腳趾到頭頂,沒有一處不完美。
雷鳴閃電交織,雨點往玻璃窗上砸。
楚驚瀾坐到了沙發邊,慢慢掀起浴袍擺,小腿又開始脹痛了,一到雷雨天就這樣,嚴重的時候甚至路都走不利索。
是在那個地方留下的後遺症。
右小腿上的那道疤並不顯眼,但這就是他疼痛的源頭。
房間安靜得落針可聞,楚驚瀾揉著發痛的腿在沙發上睡了過去。
他極少做夢,大多時候做的夢也是不好的一些回憶,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今天談成了一筆生意,楚驚瀾這次的夢不再是那個昏暗的環境了。
他隻模模糊糊見著了一個體型健壯的男人,男人架著他的雙腿在他身邊聳動著,那雙寬大的,青筋脈絡分明的大手緊緊扣著他的大腿根和腰,不給他一點反抗的機會。
兩人緊密相連著。
他看不清眼前的人,可那雙手卻意外的熟悉。
到底是誰?
楚驚瀾被刺激得拱起了腰,被快感掌控的他險些逃不掉,後來逃脫是因為他醒了。
沙發上的人猛然睜開眼睛,濕漉打顫的眉睫說明他是真的被這個夢影響了,胸口大力地起伏著,汗漬滑落到了鎖骨,再緩緩往下,他怎麼會做這種夢?
楚驚瀾動了動疼得發脹的小腿,這才看見自己腿間的尷尬。
他凝神頓了幾秒,確定自己是因為這個夢起反應了,他是有病,這種病在他去那個地方之前就有了,出來後越來越嚴重了。
他扶著牆回到了臥室,在抽屜裡翻出了一個玩具和一瓶潤/滑油出來,病越來越嚴重,其實這些東西早就不能滿足他了,他抓著床單輕輕發抖,怎麼也得不到滿足。
不夠,還不夠。
明明剛吃過藥,為什麼會做那種夢?為什麼一個夢就能讓他起欲望。
楚驚瀾想不明白,長發散了下來,因為舒爽而流出來的生理眼淚打濕了散在鬢邊的淺發。
……
十多分鐘後,床上氣喘籲籲的楚驚瀾回憶起了那個夢,看不清人臉的夢,但即便隻是做夢,他帶給自己的那種感覺卻是滅頂的,很怪。
他是有性/癮,但他幾乎不做這種夢,他發病也大多是因為壓力太大了。
楚驚瀾回憶不起那個人的細節,隻能記住那人有一雙寬大有力的手掌,掐著他腰的那雙手,連悶哼的聲音都意外地磁性暗啞,勾人得很。
他應該知道那雙手的主人是誰了。
那個僅有過一麵之緣的男人。
看起來比自己小了六七歲吧,體型卻比一般的運動生都要健壯,但楚驚瀾也看得出來,對方不是他們這個圈子的人。
他覺得惋惜,這是他第一次對一個人有這麼大的興趣。
楚驚瀾汗津津地躺在床鋪中央,雙腿無力地發著抖,痛苦從心底湧上來,攀上了全身各個器官。
這些不夠,他想做。
想做。
——
第二日果然是大雨天,楚驚瀾醒來已經是十點多了,外麵的雨大得離譜,風吹得雨點亂拍著窗戶。
小腿已經沒昨晚那麼痛了,他起床吃了一粒布洛芬後就徹底沒那麼痛了。
去書房傳了幾份文件才想起自己沒有吃早飯。
然而他剛吃完外賣員送來的早餐,手機鈴聲就響了起來,他沒看備注接下了電話,“楚哥,台球來不來?”
“不了。”楚驚瀾下雨天並不想外出,他不想讓人看見他跛著腳走路的這一形象。
兄弟陳振勸說:“彆啊楚哥,你技術那麼好,沒了你可就不好玩了。”
“下著雨。”楚驚瀾看了一眼窗外的大雨說。
“下雨就下雨唄,下冰雹都不怕好吧?再說了打台球又不是在室外打。”陳振不死心接著勸說。
楚驚瀾試著動了動自己的腿,其實吃了藥後就不痛了,他這一個月忙著工作的事,一點也沒休息,楚驚瀾不是那種一會宅家的人,現在好不容易能有點娛樂,他也沒有必要拒絕。
他捏了捏鼻梁,“地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