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叱——
刺耳的刹車聲響起。
“怎麼,你怕我讓你去賣?”
餘承澤把車子停下,語氣也變了,不滿地睖了她一眼,“餘未晚,是我不該賭馬把那筆錢輸了,可你彆忘了,要不是你非要嫁給繁夜,咱們家至於現在這樣?大哥從小有多疼你,你都忘了?”
“……”餘未晚無言以對,臉色微白。
“繁夜那個偽君子,把咱們家禍害成這樣,餘未晚你有脫不開的關係。”餘承澤提起繁夜,就氣的冷笑,“彆說沒讓你賣,就算真的賣又怎麼樣,彆說你,我都想去賣了,隻要給我錢,隻要能把老爸撈出來,我賣屁股都行!”
二哥的指責,像是一個大耳光,狠狠抽在她臉上。
是的,餘家如今的落敗,是她造成的。
彆說真的讓是去賣,就算讓她以死謝罪,也是應該的。
大哥的病情真的很嚴重,餘家不能真的敗在她手裡。
餘未晚深吸了一口氣,努力微笑了出來“二哥,我知道現在家裡的一切都是我造成的,我去。”
不管是龍潭還是虎穴,她都要走一遭了。
……
高檔的私人會館,氣派的中世紀歐式建築,坐落在南郊占地五百畝的巨大公園深處。
會員邀請製,來的都是富少公子,精英老板,或帶著女伴,或三五成群的進來。
豪車幾乎停滿了停車坪。
沒有餘未晚預想中的難堪,今晚的演出很順利。
她真的隻是負責坐在會所大廳一角彈彈鋼琴,營造大廳氣氛。
等一個小時的開業活動結束,那些富商闊少也被安排進了不同的活動室。
結賬時,接待她會所經理也很客氣,預付金直接打進了她的賬戶,還告訴下次彈琴,會提前告知她,讓她準時再來。
忙完這些,已經是午夜,手指累的有些發酸,尤其是右手無名指,隱隱還會疼一下。
坐上餘承澤的車,她和二哥一起回了城裡老街的舊宅——隻有六十平米的狹窄逼仄的小兩居,八十年代風格綠漆裝修。
這是老城區地段,周圍臟舊破。
是最早她兒時記憶裡的外婆家,後來媽媽做公司發達後買了多處房產,這棟房子家裡人早就看不上住了,又因是集體共有產權,即便現在公司出事急需資金,也無法變賣這處房子。
如今,倒成了唯一能落腳的地方。
臨睡前,在繁夜辦公室裡發生的一切又浮現在餘未晚腦海。
她怕地蜷縮起來,怕陸野真的會找上自己,怕繁夜還會繼續打壓餘氏公司……
一夜難眠,天快亮才淺睡了三個多小時,就趕緊爬起來和二哥去市裡最好的腦科醫院。
把手術費補齊後,大哥的手術也在九點準時開始了。
清冷的走廊上,隻有她和二哥。
偶爾會路過醫護人員。
她很緊張,一直在祈禱手術順利。
或許太緊張了,右手無名指又開始疼了。
腦部是人體最複雜精密的器官,即便這次請來的是德國最好的腦科權威大夫,也沒保證百分百成功。
不知過了多久,手術室的紅燈滅了。
大哥臉色蒼白,渾身插滿管子被推了出來,再次轉移到了icu裡24小時監護。
手術結果,要觀察三天才能確切知道。
她此刻終於有空,去隔壁小醫院取那張體檢報告。
當她進了診室,看到醫生凝重的臉色後,她就有了不好的預感。
很快,預感應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