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 物傷其類(2 / 2)

女皇與質子 鳶飛羽 7538 字 8個月前

入眼是明月珠投下的柔和光亮,竟讓他莫名安心。

他想喚人進來,張了張嘴,嘴唇發乾喉嚨生疼,竟一時說不出話來,隻扭頭看向床帳外,隱約能聽到書頁翻動的聲音,看不清人影。

是誰在那裡?

沈淵想要起身,卻提不起力氣,骨頭隱隱作痛,胳膊微微抬起又無力落下。

好在外麵坐著的人警覺,大約是察覺到了床帷之內的動靜,起身來看他。

竟是段曦寧。

猛地看到她,他愣怔一瞬,沒想到是她在外麵。

看到她時,他本該驚懼,卻不知何故,那在夢中麵對白茫茫一片而焦躁不安的心緒,瞬間平複下來,漂浮的心仿佛亦有了著落。

“醒了?”見他醒來,她似是鬆了一口氣,俯身問:“可還認得我是誰?”

他嗓子乾澀生疼,隻艱難地吐出兩個字:“陛下。”

“還認得就好。”段曦寧鬆了口氣,認得人就好,還好沒燒傻,不然她白忙活了。

想到秦太醫說讓想辦法喂他些水,轉身命人去給他倒了一杯溫水來,摸了摸杯子感覺不燙也不涼,應當是正好能入口的,直接拿來遞給他:“起來先飲些水吧,可有何處不適?”

沈淵抬了抬手,根本沒力氣接,嗓子也疼得說不出話,隻能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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瞪眼。

見他遲遲不動,段曦寧疑惑,餘光看到他的手似乎抬了抬,這才意識到他是重病之人,大概是沒力氣動的。

她俯身一隻手伸到了他頸下,毫不費力地將他扶坐了起來,捏著茶杯喂他:“來,喝吧。”

她自小衣食住行處處都有宮人悉心伺候,最多隻在跟著先皇在軍營時自己料理自己的事,沒照顧過病患,並不知輕重。

沈淵被她猛地扶起來本就嚇了一跳,又被她突然伸到唇邊的杯子灌水,驚魂未定間差點被嗆到。

好在他飲了溫水後,嗓子的乾澀被衝淡了,這才舒服了一點。

剛緩了口氣,就被她猛地放了回去,差點又岔了氣。

她出去把杯子放下,又問:“你餓不餓,朕命人去給你準備些吃食?”

她實在沒照顧過病人,又一向粗魯沒個輕重,此刻病弱的他在她眼裡簡直是個輕輕一碰就會碎的瓷娃娃,總怕自己傷到他,站遠了一些,覺得自己多出一口氣就能把他吹散。

他隻問:“陛下,怎會在此?”

段曦寧放輕聲音,如實道:“昨日聽素筠說你高熱不退,朕來看看你。”

“多謝陛下。”他有氣無力地同她道謝。

覺得站著同他說話挺累的,還顯得她像來吊喪的,段曦寧乾脆又坐在了他床邊問:“太醫說你鬱結於心,你想什麼呢,讓自己病成這樣?”

沈淵轉過頭來看著她,想起了那晚她醉酒之後說過的話,想起了自己在夢中滿眼的血色,不知該從何說起,隻道:“是我天身體弱,先天不足,這才病得突然。”

段曦寧又問:“可是朕那天醉酒後說了什麼?”

她就這毛病不好,該記的事記不起來,不該記的丟人耍酒瘋的事記得清清楚楚。她自己也好好回想了一下,實在想不起來那天還說過什麼彆的。

不等他回答,她又補了一句:“朕酒品不好,不論說了什麼,你都莫要往心裡去。”

“陛下說要殺人。”沈淵盯著她的眼睛,試圖從那雙幽深的眼眸中看出些什麼,“通通都殺了。”

段曦寧錯愕,沒想到自己除了撒酒瘋還會說這種話,想不起來自己為何說,便問:“你可覺得朕是嗜殺之人?”

“我……”沈淵不知該如何回答,說了一句看似不相關的,“陛下屠了荊國王族,還兵臨武康城下。”

聽得此言,段曦寧卻笑了起來,直截了當地問:“你擔心朕把梁國也屠了,擔心朕以後在武康大開殺戒,是嗎?”

她俯身離得越來越近,讓沈淵避無可避,隻能直視著她:“我隻是物傷其類。”

“物傷其類?”段曦寧像是聽到了什麼好笑的事一般,麵上的笑有些刺眼,“你們若是同類,你便沒有機會在這兒與朕說話,明白嗎?”

沈淵愕然不語,直直地盯著她看,似在思量她這話的真假。

正出神間,她的指尖輕輕拂過他的眼睛,摩挲著他的眼尾:“小小年紀莫要成日胡思亂想,病倒了虧的都是自己。”

沈淵微微扭了扭頭,並沒有躲開她的手,轉而問:“陛下那晚,為何酗酒?”

段曦寧怔了怔,收回了手,端坐著,狀似隨意道:“沒什麼,心情不好。”

說著就起身道:“叫太醫來給你看看,朕還有事,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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