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兩邊人吵得差不多了,段曦寧揉了揉因宿醉仍突突直跳的眉心,掃了那些指責此事的大臣一眼,開口問:“怎麼,崔三郎作惡多端朕抓不得?你們是崔氏的臣子還是大桓的臣子,怎的像抓了你們自家主子似的?”
此言一出,方才還義憤填膺為士族辯白的幾人頓時泄了氣,心中頓覺不好,不敢多言。
議完諸事退朝後回了寢殿,她隻覺得腦袋發脹,太陽穴突突地跳,難受得厲害,忙讓素筠給她捏了捏。
舒緩了一些,她才想起來問:“沈淵呢?”
素筠指尖輕輕為她按揉著太陽穴,聽她問起,這才回道:“昨晚將您送回寢殿之後,沈公子便回去了。”
“他抱朕回來的?”段曦寧驚得幾乎要跳起來,她隻模糊記得發酒瘋的丟人事跡,還以為最後是素筠扶她回來的。
“是啊。”素筠沒想到她這麼大反應,如實道,“昨夜沈公子走後,臣進來就見您已經在寢殿內睡下了,應是沈公子抱您回來的吧?”
段曦寧正頭疼著,這種事哪裡想得起來,隻擺擺手道:“算了算了,趕緊給朕更衣,龍袍重死了!”
用過早膳,段曦寧一頭紮進了乾陽宮的宣政殿,讓人將河北道上下去年和今年的表冊文書還有官吏名冊統統翻了出來,重新查看,不叫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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插手,不知是想做什麼。
她一向忙起來便不知道時辰,廢寢忘食的,旁人叫都叫不動,午膳擺在一旁也沒顧得上動。
餓得受不了時,她一抬頭就見日頭西沉,剛要叫素筠,她就自己進來了。
段曦寧也顧不上許多,吩咐道:“素筠,給朕先拿些熱乎吃食。”
素筠卻沒有應,麵色凝重道:“陛下,方才承明殿來人稟報,沈公子昨夜起便高熱不退,昏迷不醒,燒了有一整天,情況似乎不大好。”
“什麼?”段曦寧難以置信,“昨晚不還好好的嗎?請太醫了嗎?”
她起身就往外走,素筠趕緊跟上道:“午後沈公子的侍從覺著不對,請了太醫,試了幾個辦法都不見好,到現在燒了一天高熱還未退。”
段曦寧聽了冷嗤:“昨晚就開始燒,午後才請太醫,他們怎麼不等人燒死了直接料理後事?”
“你去把太醫令叫去承明殿,朕先去看看。”
吩咐了這一句,她出了殿門便飛身而起,朝承明殿而去。
高熱長期不退是要把人燒壞的。
沈淵這樣的人,若是燒成傻子豈不可惜?
段曦寧憂心忡忡,徑直闖進承明殿的寢殿,就見一位姓李的太醫正坐在沈淵床邊給他把脈,麵色有幾分凝重。
見到她來,李太醫正要起身行禮被她擺手製止:“如何,燒退了嗎?”
“還未。”李太醫愁容滿麵地搖搖頭,“給沈公子灌藥灌不進去,臣用其他法子也不見效。”
段曦寧聽了,皺眉望向沈淵,隻見他病容蒼白如紙,像是易碎的白玉,仿佛隨時會煙消雲散。
她又問:“沒有其他辦法了嗎?”
李太醫苦著臉道:“陛下恕罪,容臣再想想。”
室內一時沉默下來,段曦寧苦思冥想之後又問:“朕記得,用烈酒擦身或可退燒,你試過嗎?”
段曦寧自小身體康健,很少生病,但一生病便是重病。
她記得頭一年入軍營時,大軍行至涼州,她水土不服高熱不退,幸好有一位廚娘,知道以烈酒擦身可退燒的土方,這才退了高熱。
此刻李太醫暫時想不出彆的辦法,隻能暫且試試。
命李太醫和沈淵的侍從商陸為他擦身,自己先去外殿等素筠把太醫署的人都請過來。
好一會兒,素筠終於將太醫令領了過來。
顧不上多禮,段曦寧先簡單與太醫令說了說沈淵現下的情形。
太醫令是個須發皆白的姓秦的老頭,行醫幾十年,平生經過無數風雨,聽她說烈酒擦身,頗為讚同。
秦太醫年紀大了,說話不疾不徐,慢悠悠的叫她想推他一把,讓他快些。
救人要緊,他們不敢耽擱,進得內殿,商陸他們也剛好給沈淵擦完身子。
秦太醫壽星一般端坐在床邊,摸著自己的白胡子老神在在地搭上了沈淵的脈,像是被定住了似的許久不動。
就在段曦寧快不耐煩時,他才悠悠開口:“這小子燒得厲害,怕是隻用烈酒難以退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