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儘管如此,吃過早餐的黎錦,卻在承認這一點的前提下,產生了另外的想法。
雖然同行的手藝都很棒,但還是自己做的食物更美味啊。黎錦有些自大地想著。
“我吃完啦。”黎錦滿麵笑容地說道,“謝謝阿誠你請我吃的早餐哦。話說,這些餐具,是同行飯店們提供的嗎?我們需要把餐具送回給他們嗎?”
“不需要送回去哦。”阿誠平靜地說道,“阿誠是用這飯莊裡、屬於自己的餐具盛裝早餐的。”
“那就好。”黎錦安心地點了點頭,忽然又不安地說道,“阿誠,你說……我是不是太能吃了啊?”
“……”阿誠的表情,依然是平靜認真的模樣,他隻是無言地搖了搖頭。
搖頭後,稍微停頓了一小會兒,阿誠又再說道:“阿誠覺得,將軍的食量是很普通的啊。”
“誒?我這種程度的食量,也能算‘普通’的嗎?”在害羞的情緒之中,黎錦還抱有一些不知所措的感覺,她說道,“你不覺得我吃的東西的量夠三四個人吃的了嗎?”
“不覺得。”阿誠說道,“將軍可能不知道,一般人並不是真的食量夠小,隻是進餐的次數更多而已。表麵上將軍吃的很多,但實際上,因為將軍幾乎沒有吃‘零食’的關係,實際攝取的‘熱量’反而比彆人還少一些呢。因此,將軍的食量是正常的。”
“好吧……阿誠你總是這麼擅長說話。”黎錦笑了,“我覺得很開心呢。”
幸好,至少在阿誠眼裡,黎錦的食量是很普通的。
對他來說,絲毫也沒有什麼奇怪的、需要介意的地方,應該沒錯吧。
阿誠的這種獨立而又盲目的信任,讓經常為之焦慮的黎錦,多少產生了明確的安心感。
雖然,無論是為太能吃這件事而焦慮,還是為阿誠的信任而安心,好像都很奇怪就是了……
算啦,就這樣吧。
“對啦……將軍是不是很想吃米飯啊?”阿誠跳躍性地提出了一個新話題。
“米飯嗎?現在當然想吃啊。”黎錦有些鬱悶地說道,“因為沒有米飯作為主食的關係,搭配豆腐腦和炸麵圈來吃這些小菜的時候,總感覺好奇怪啊。特彆是那道‘蒜泥白肉’,要是吃的時候有米飯可以搭配的話,該多好啊。”
“阿誠也覺得,米飯是很重要的。不論對將軍來說,還是對‘客人’來說。”阿誠點了點頭,說道,“那麼,將軍和阿誠先來一起做‘米飯’吧?”
“好啊。”雖然黎錦總覺得阿誠的話,有種過於“臨時抱佛腳”的感覺,但她還是欣然答應。
“和阿誠一起做事”,就是比“自己一個人做事”要有趣得多了。至少對黎錦來說是這樣的。
聽阿誠解釋了一下當前的狀況之後,黎錦再度認識到了阿誠這個人的能乾程度。
在阿誠起了床、而黎錦還在睡覺的那段時間裡,阿誠居然已經一口氣又做了好多事情。
比如說,接收了連琥托人送來的餐具、昨日訂貨過的排骨,買了許多蔥、薑、蒜、香菜之類的蔬菜作為配菜,也買了足夠多的米準備做飯等等……諸如此類事情,都是阿誠一個人在清晨完成的功績。
雖然黎錦就連阿誠自作主張買的大米是什麼種類都不知道,但阿誠買下的大米,應該能做出彆具一格、令人印象深刻的美味米飯吧?
對自己連看也沒有看過的大米,黎錦卻非常信任。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但今天一定能做出一頓美味的米飯!黎錦以直覺如此判斷。
而在黎錦看到了阿誠所購買的大米的那一刻,她的直覺絲毫沒有動搖、反而更為堅定了。
為什麼黎錦會抱有這種想法呢?
因為阿誠做出了非常奇妙的舉動。
他所購買的,並不是一種米,甚至產地都不是同一個地方、而且也並非是距離近的兩地生產的。
今天早上出門的時候,阿誠至少買了兩種米。
一種是秈[xiān]米,一種是粳[jing]米。
秈米的口感,是鬆散而鬆軟的,黏性極弱。
粳米的口感,則是彈性強、略帶黏性的。這種米的口感與糯米有相似之處,但相比糯米的彈性與黏性又較差。
“為什麼要買兩種米呢?”得知阿誠的奇妙決策後,黎錦困惑地問道,“阿誠是要煮兩種飯嗎?這樣會不會太繁瑣了?”
“煮一種飯哦,將軍。”阿誠微笑著搖了搖頭。
“這不是兩種大米嗎?如何煮成一種米飯呢?”一時沒有反應過來的黎錦,對此感到疑惑,“難道還能摻在一起煮飯嗎?味道會很奇怪吧?”
並非不信任阿誠的判斷或是建議,黎錦隻是由於陌生的選擇而感到茫然不安。
“當然是兩種大米啊。”阿誠點點頭,耐心地說道,“正因為是兩種不同的米,摻在一起的時候,才能做出風味獨特、味道令人印象深刻的米飯呢。這其實也算得上是一種‘二米飯’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