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落地,喬連楓就將手中之人隨意地扔到地上,隨後傳來嘭的一聲,那力道,聽到的人都感覺到疼。
“賀茂,你們口中那個與我女兒苟合的男人”
然後手一揮,手中出現幾張金羽書,也就是城門守衛每天登記事件上交所用信紙。
“每張上都有我女兒名字的登記,你們可以辨彆一下真偽,看完之後還勞煩你們自己派個代表還回去”
眾人都被這頓操作搞蒙了,好半天才出來一位長老接過金羽書。
還不待細看,這位長老就看見陳玨書中靈力閃過,一道白光從沒入地上躺著的人的眉心又迅速飛出,飛到院中一塊最大的石頭之上,然後一幅場景被投影在石頭之上。
“搜魂術,昆侖執刑峰特有的搜魂術,喬連楓那廝到底娶了個什麼人回來?”
場景先是模糊黯淡,裡麵的物件還得細看才能辨認。
金絲楠木桌椅,霧氣嫋嫋的靈茶,青翠欲滴的富貴竹,梨木櫻草色刻絲鬆柏鎏金立屏
像是某酒樓的包間,窗口紗簾掩得嚴絲合縫,可以看出此人的警惕心和謹慎性。
場景的距離在和屏風拉近,這是散修男子的視角,也就說明散修男子在向屏風靠近。
“黛兒姑娘,好久不見,彆來無恙”
“黛兒姑娘將我約到這裡來不知你可是遇到了什麼麻煩不好出手,賀茂願意效勞。”
片刻後,屏風之後傳來聲音,其聲好似夜鶯婉轉,悅耳動聽。
“我一好友被城北喬家那刁蠻無理的家主嫡女喬辛樺欺淩。”
“雖說她勸我說喬家嫡女家大業大,就此算了,但我還是咽不下這口氣,想著每次出任務,我與茂哥素來親厚,便想問問茂哥可有什麼法子”
看到這裡,有人連忙在人群中找尋,很遺憾,他們想要看到的人不在這裡。
“還有這等事情?”男聲聲線粗獷,聽起來微有憤怒。
“黛兒你放心,這事包在茂哥身上,定然讓那喬家嫡女吃個教訓”
人影從屏風後走出來,纖細窈窕,婀娜娉婷,隻是戴著幃帽,不能一睹芳容。
女子輕移蓮步靠近,在適當的距離停下行了個萬福禮。
“那就有勞茂哥了”
“也不知道茂哥想到的是什麼絕頂的妙招”
“哼”
男聲頗為自得
“女子嘛,不管是凡人還是修士,名節總歸是一項衡量標準”
看到這裡,家主的麵色不由也陰沉下來。
後麵再是一些無關緊要的畫麵,便開始以一帶而過的速度迅速切換,眾人一陣眼花繚亂後,場麵停留在一間放滿刑具的暗室。
畫麵有些影影綽綽,朦朦朧朧,還有些晃蕩,估計是這人的神誌不清所致。
一盆冷水兜頭而下,畫麵聚焦在一人身上。
緊身黑色勁裝,高馬尾,手握皮鞭,皮鞭上是密密麻麻的鋼針。
隨後是一道冰冷銳利的聲音
“既然你抵死不認,我們主上也是心善,許諾隻要你答應將這件事的目標換一個人,不僅放過你這條狗命,還給你許多修煉資源”
“換成誰”
這次的聲音早沒了先前的中氣十足,聽起來十分虛弱。
“喬辛夕”
畫麵到此為止,眾人議論紛紛。
議論的內容也是無非就是對兩個場景的分析以及自己的見解。
前麵一個場景的因果很好捋。
世家之所以可以壯大起來,原因之一就是每個家族都會有一個任務堂牟取暴利。
任務堂也麵向族生但重點是麵向散修。
發布的任務通常是各種靈材,任務的獎勵是散修極其缺少的丹藥符籙法器功法等修煉資源,根據靈材的稀缺珍貴程度換取各品階的修煉資源。
像九階八瓣仙蘭,就可以換取十瓶七階中品,提高進階元嬰概率的結嬰丹,或者一千瓶四階極品回源丹,又或者五百瓶五階中品,暫時大大增加丹田容納的靈氣量的爆靈丹等。
散修為了能夠更好的提升修為,不惜到各處出生入死覓得這些東西,再到各個家族換取少量的修煉資源。
這確實不對等。
但散修也隻有咽下這口氣,因為隻有大家族裡麵才供養著各階丹師煉器師符師,而功法,更是隻有大家族才偶爾會流傳出來幾本。
至於多寶閣,珍寶閣等也出售這些東西,價格也是差不多。
因為天玄大陸幾乎百分之八十的這些地方,特彆是在仙城中,都是隸屬於五大家族之一的滄浪林家。
因而滄浪林家雖說總體綜合實力是第三,財力卻是第一。
關於這些,簡單來說大概可以類比於資本主義市場掌握了技術的壟斷組織一樣。
雖說散修是不會正麵與世家杠上的,無論是個人還是聯合起來,那無異於螂臂擋車。
但每年有那麼一兩個家族子弟跟那些長得好實力強的散修跑了,讓家族成為飯後談資的事情也是司空見慣。
就是沒想到這卻成了散修報複世家的一種方式。
“是報複,這些散修做的實在是太過分了。”
“到散修聯盟去,讓他們給出一個交代”
聽到他們如此篤定的論斷,辛夕隻是笑笑。
雖然她的到來改變了一些事情的走向,但大體上還是對得上的。
喬辛欣因為手握空間的緣故,天材地寶等材料應有儘有,總要找個出口消耗掉。
如若全部賣到珍寶閣,數量之大難免引起懷疑,她便將目光轉向各個世家的任務堂。
她通過不同的散修身份,輾轉在各個世家之中,用靈材換取需要的資源。
也認識了一批人,如果覺得自己有需要鍛煉一下實戰能力,也會和這些人組隊去獲取靈材。
進入昆侖之際,她恰好就想利用一下這批人找找喬辛樺的麻煩,賀茂對她最為死心塌地,於是便找上了他。
關於第二幕場景,信息太少,口徑便沒有那麼統一,猜測漫無邊際,怎麼想的都有。
再怎麼說,賀茂也是金丹修士,能在喬家悄無聲息地半途掠走一個金丹修士,這肯定是一股勢力。
有人認為是家主暗中培養的勢力。
結果就被另一人立馬用喬辛夕是家主的侄女,好好的為什麼要害侄女反駁了。
還有的猜測,是彆的勢力的人。
隻不過勢力的領頭人暗戀我們家主嫡女喬辛樺,但後麵為什麼要扯上喬辛夕卻是讓人疑惑不解,畢竟是同一脈的堂姐妹,平素看著關係也是親近。
有的人卻深信兩人外交好內交惡,提及喬辛夕是該勢力的領頭人為心上人出口氣而已。
還有的人直接猜測那女子口中的主上就是喬辛樺,家主嫡女帶頭殘害族生要受重罰等雲雲,也有人反駁喬辛樺不過一個十歲的孩子,哪裡有能力培養出這等勢力。
眾說紛紜。
陳玨卻管不了這麼多,反正她女兒的名譽完全被洗清。
“諸位,無論你們怎麼想,既然事情已經發生了,那我率先表個態”
“平常無論你們怎麼詆毀,辱罵,輕視,不公平對待我們夫婦二人,我們不介意。”
“但是”
“如若你們做出,任何,傷害我女兒身體或者心理的事情,你們,大可以等著”
清淩淩的話語帶上了靈力,聲浪滾滾,如雷貫耳。
與此同時,一旁的喬連楓手中金刀閃現,冷光鋥亮。
血液四濺,散修男子首身分離,沒了生息。
陳玨招呼了辛夕一聲,然後和喬連楓沒事人一樣朝院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