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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IF雙黑掉進主線 鴉隱 22666 字 2024-07-12

“那石頭說不定也是活的,隻是你們不知道而已。”

然後他們開始吵架,最後螃蟹非常生氣,夾起石頭扔進了海裡,石頭大喊著“我還會回來的”掉進水裡沒了蹤影,螃蟹揮揮鉗子對他說了句再見。

他又忽然出現在海裡,海裡有一隻漂亮的藍色海蛞蝓,軟軟的看上去很好摸,於是他伸手擼了幾下,就像人類擼貓一樣。

海蛞蝓說:“你殼裡的身體也很軟,為什麼不願意從殼裡出來呢?”

看在對方很好看手感很好還讓摸的麵子上,螃蟹勉為其難的回答:“因為不一樣,我們不一樣。”

“螃蟹不能沒有殼。”

“螃蟹的殼被撬開,他就會死。”

說完話,螃蟹就不見了,海蛞蝓也不見了。

[太宰治]回到了十五歲的時候,他在套圈圈,他也不知道為什麼在套圈,反正夢的發展就是這麼奇妙。

前九個都沒有中,最後一個被一隻憑空出現的螃蟹抓住,螃蟹硬生把環套在了一個禮物上。

然後螃蟹消失了。

他擁有了十塊巧克力,但其中九塊是壞的,是發了黴有毒的。

然後[中原中也]出現了,問他在乾嘛。

[太宰治]說,“剛剛有個天使出現,給了我十塊巧克力,讓我送給過一會兒第一個遇見的人。”

他拿出唯一好的那一塊:“但我隻願意給你一塊。”

螃蟹先生渾身上下隻有這一塊是好的,是沒有腐爛的。

螃蟹先生想,我都給你。

但螃蟹先生不會告訴你這些,他甚至要趾高氣昂的用最涼薄的語氣說:“我隻願意給你這麼一點點。”

“因為我最討厭你了。”

然後不說人話的螃蟹先生就死掉啦。

真是奇怪的螃蟹。

“太宰,你可以洗澡了。”

朦朦朧朧之中,中原中也喊醒了他。

“哦……”[太宰治]揉揉眼睛。

剛剛好像做了個夢來著……但不記得夢到什麼了。

真是奇怪。

第二十九章

“……地震了?”路邊的拾荒者有些惶恐道。

太宰治被忽如其來的巨響震的耳朵一疼, “嘶”的捂住了耳朵,地麵也有些微微顫動, 他跟沒骨頭一樣靠在了[中原中也]身上。

最近運氣真的不太好,怎麼總是遇到一些奇奇怪怪的事情,且不說旁邊這隻天上掉下來的蛞蝓,而且大半夜居然有人放炸彈,聽這動靜怕是一整棟樓都保不住了。

[中原中也]略微不爽的看了一眼太宰治:“我和你很熟嗎?”你貼過來貼的這麼熟練。

太宰治無精打采的站直了,煩躁的揉了揉腦袋,有些無奈道:“不好意思, 習慣了。”

中原中也的骨架子很小,人也一小隻。太宰治沒事就喜歡整個人掛在他身上, 抱在懷裡蹭蹭很舒服。把那該死的帽子拿下來, 十五歲的中原中也頭發毛茸茸的, 摸上去很舒服——他十五歲的時候隻得逞過一次, 後來可以肆無忌憚的時候, 中原中也已經留了長發。

於是他又喜歡在溫存後,讓對方橘色的發在自己手指間纏繞,牽牽連連, 糾纏不清。

[中原中也]站在他身邊的時候,在很偶爾很偶爾的某一個瞬間, 他會下意識的以為那是他的搭檔。

太宰治和中原中也其實並不是經常見麵,平均下來大概一個月都不一定能見一次。工作性質決定了中原中也需要時常世界四處跑, 太宰治雖說是喜歡摸魚但也不是真的什麼都不乾, 後輩們解決不了的事情他還是會出麵。

而且偵探社和Mafia雖然是合作狀態,但雙方過往到底有些恩怨, 沒事也不會到對麵去晃悠。

他們都已經是成熟的大人,不是要成天黏在一起的小孩子了。但是太宰治在某些時候……極少極少的時候, 會覺得有些寂寞。當然啦,一點點而已。

而現在[中原中也]來到他的身邊,就好像在半夜給一個本就饑餓的人看吃播視頻,本來不看還行,越看越受不了。

看,現在都餓出幻覺來了。

[中原中也]上下打量了他一下:“……你沒事吧?”

“我很好。”

“我不信。”

“……”

太宰治生無可戀:“那請問蛞蝓先生你到底要我怎麼辦呢?”

[中原中也]不說話。

太宰治投降:“好吧,其實是因為我餓了。”

[中原中也]有些狐疑的看了他幾眼,想起來這家夥之前確實說過自己低血糖來著。於是從兜裡掏出一顆糖,遞了過去。

“給。”

太宰治頗為感動:“你這糖裡不會下毒了吧?”

為了證明自己,[中原中也]剝開糖紙,塞進了自己嘴裡:“沒毒。”

太宰治:“……”

[中原中也]攤手:“你看我也沒用,我就一顆。”

太宰治:“……”

麵無表情的回頭,指著剛剛不小心叫出聲並且圍觀了一切的拾荒者,頗有些遷怒以及無理取鬨的意思:“這家夥有問題。”

[中原中也]喀嚓一下將糖咬碎,點點頭:“看出來了。”

這地方基本上沒人,鳥不拉屎,哪個拾荒者會來這兒啊。

拾荒者莫名其妙:“小夥子你說什麼?”

“朋友,你剛剛說地震了的時候表現的那麼害怕,後麵卻隻是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的偷瞥我們,你不會覺得我看不見吧?”

老人搖搖頭:“小夥子,我耳朵不好,你說什麼?”

“算了,彆廢話。中也,把他綁回去。”

這裡是佐藤小姐記憶中自己死去的地方,他們這算是故地重遊——佐藤小姐的故地。

[中原中也]也不含糊,話音剛落,拾荒者腳下的地麵立刻塌陷下去。剛剛還佝僂著的老人立刻目露凶光,從隨身攜帶的捅裡抽出一把刀衝著太宰治的臉投擲了過來,另一隻手衝著兩人胡亂射了幾槍,然後借力往後翻去。

太宰治漫不經心的側過身,刀幾乎是貼著他的鼻子擦過去,甚至可以感受到利刃劃破空氣帶來的風。

[中原中也]隨手接住子彈,以人類幾乎看不清的身法出現在拾荒者的身後,老人還來不及露出驚恐的目光,隻來得及對上那雙就被一腳踹翻在地上,然後被踩住後腦勺,臉被摁進土裡,泥渣子進入他的眼睛鼻孔和嘴裡。

就在他以為自己要窒息死了的時候,後腦勺的力道鬆了。

“說吧,你的目的。”

[中原中也]的聲音冷到了骨子裡。

太宰治意味不明的看了他一眼。

中原中也即使是旗會的同伴都死去的時候也不會這樣毫無感情的說話。他的聲音可以是憤怒的,厭惡的,撕心裂肺的。但不應該是什麼都沒有的。

也就在分神的一瞬間,他沒來得及注意到老人的異常。等他伸手掐住他的脖子阻止他把毒藥咽下去的時候已經晚了,他已經吞了下去。

太宰治“嘖”了一聲,放開男人的脖子,在他身上翻找了片刻,最後略微嫌棄的從口袋裡掏出一張紙擦手。

老人狼狽的吐出血,瞪大一雙眼睛,扭曲著掙紮了十幾秒就這樣徹底斷了生機。

“你怎麼回事?”[中原中也]蹙眉看他。

太宰治也皺眉:“都怪你。”

害我分心。

兩個人的視線一觸即分。

倒不是生氣,隻是一個是覺得對方不該這樣,一個聽出了對方話裡有話。

最後是太宰治先歎了一口氣:“好吧應該怪我。”

[中原中也]不敢相信的看了他一眼,然後戒備的默默探頭:“你背後麵是不是藏了一把槍?”

太宰治:“……”

太宰治:“我收回剛剛的話,果然還是全部都是你的錯。”

[中原中也]:“哼。”

“你剛剛蹲下去拿到了什麼東西?”他已經不想再和這個幼稚的家夥糾結到底是誰的錯了。

“原來你看到了啊,還想瞞著你來著。”太宰治晃了晃手中的一枚小小的黑色追蹤器,“他身上的,看來有人提前一步來到過這裡並且發現了他的不對勁。”

[中原中也]雙手抱臂:“還有呢?兩個。”

太宰治聳肩,默默吐槽:“這個中也更惹人討厭了。”

“我聽見了,混蛋太宰。”

“就是要你聽見啊,不然說了有什麼意思。”太宰治理直氣壯。

“我還拿了這個。”太宰治在對方再次開口前打斷了對方,以防吵架升級導致自己被揍,然後把東西展示給他看。

“……紐扣?”

“價值不菲哦,可以回去檢查檢查。”

“那爆炸的那邊怎麼辦?”[中原中也]接過那枚紐扣,上麵甚至鑲嵌著一顆寶石。

“既然已經炸了,這人也走到了這裡,說明即使之前有線索,現在也已經被處理乾淨了。沒必要再去。”

“至於這枚追蹤器……”太宰治晃了晃,“不管什麼目的,我想對麵很快就會來找上我們了。”

“說不定,會是意想不到的驚喜呢。”

太宰治最後忽然輕笑了一聲。

[中原中也]麵無表情,總覺得大概率要有不好的事情發生了。

——

半個小時前

[太宰治]扶住即將跌倒的拾荒者,然後露出一個溫和的笑:“小心。”

一枚追蹤器就這樣貼在了老人的腰側衣服上。

第三十章

“沒有離開橫濱?”

中原中也有些詫異的挑眉, 屏幕上定位器顯示那個不簡單的臭老頭居然在一個距離Mafia挺近的地方停下來了。

剛去齋藤之前的宿舍的路上他們就碰到了那個拾荒者。荒郊野嶺的拿個破麻袋能拾到個什麼?撿到屍體的概率都比撿到礦泉水瓶的可能性大。

中原中也當機立斷扔了一塊石頭砸到了老人的膝蓋上,[太宰治]順勢上去扶住了他。為了防止被懷疑, [太宰治]還裝模作樣詢問了一下老人的情況。

一切都很順理成章。

[太宰治]倒躺在沙發上,修長的腿隨意的搭在沙發背上,整個人隨意懶散的不像話。頭發因為重力微微下垂,聽見中原中也的話後淺淺抬起鳶色的眼眸:“……這樣嗎?”

“你猜他是死了被埋在那裡,或者是真的去了那裡?”

中原中也隨手甩了甩手腕挽出一個漂亮的刀花,長而有力的手指抓著一個蘋果,用來劃破人脖子的匕首泛著寒光, 這是他找人定製的,現在卻被他用來削水果。“當然還有最後一種可能, 就是有人發現並且拿走了你安在他身上的追蹤器, 正在守株待兔等我們送上門。”

[太宰治]看著中原中也, 忽然伸手。

中原中也從鼻腔裡發出“哼”的一聲, 然後不耐煩的從自己的蘋果上削下一小塊, 刀嵌進脆而多汁的果肉裡……送進了自己嘴裡。

“想吃自己削,你這家夥彆指望我。”

蘋果被咬碎,發出哢嚓哢嚓的清脆響聲, 一聽就知道是很好吃的蘋果。

[太宰治]承認自己有被蘋果的香味引誘到,他從沙發上爬起來, 從果盤裡重新拿了一個蘋果,果皮已經紅透了。

蘋果已經洗過了, 他張開嘴, 略白的唇色與豔紅的蘋果形成反差。

“哢嚓。”

[太宰治]用紙擦去唇上遺留的蘋果汁:“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中原中也撐著下巴,“那現在走?”

“嗯。”

十分鐘後

[太宰治]雙手抓著剛買的熱可可奶茶, 死活不肯走出開著空調的奶茶店一步。

本就寒冷的冬天在今天的清晨再一次降溫了,風吹在臉上如同刀割一般, 呼出的氣息轉瞬就會在空氣中變成霧氣,在玻璃上凝結成霜。[太宰治]本來就常年體溫偏低,中原中也剛剛碰了一下他的手,已經冰的不像活人。

但這能怪誰,誰讓他大冬天不肯戴手套。手套上有毛茸茸的兔子怎麼了,好歹也是愛麗絲送的禮物,一點麵子都不給。

[太宰治]本來皮膚就蒼白,現在已經被凍的白到幾乎透明,隻能死死握著奶茶杯子取暖。

隻有在人多的開著空調的溫暖室內,他才能勉強感受到自己四肢的存在。

“這麼怕冷你就不能多穿一點嗎?”

中原中也無奈道。

“我以為會和昨天差不多。”[太宰治]扭了扭胳膊,稍微活動了一下僵硬的身體,“結果今天降溫了。”

在自己的世界,一般銀會提醒他。

不過現在那個溫柔的女孩並不在他身邊。

也不知道她和芥川怎麼樣了,如果願望可以成為現實,他希望這兩個孩子已經過上了平靜安寧的生活。

想著想著,他忽然打了一個大大的噴嚏。[太宰治]覺得自己大概率是要感冒了,既然反正都要感冒,那也就無所謂了。他下定決心,推開門,深吸一口氣,任憑寒冷的空氣湧入肺部。

然後又打了一個巨大的噴嚏。

中原中也幸災樂禍的笑了笑:“真是脆弱啊,太宰。”

“明明已經十七歲,結果洗冷水澡感冒燒到四十多度,趴在床上把自己裹成蠶蛹哼哼唧唧的人不配這麼說。”[太宰治]麵無表情的擦了擦眼角溢出來的生理性淚水。

“哈?我什麼時候哼哼唧唧了?”中原中也表示這簡直就是危言聳聽,他明明很安靜的在睡覺。

“你自己睡著了當然不知道,我給你喂藥的時候你還死活不肯喝,嫌這個藥苦那個藥難聞,簡直是難伺候到了極……點。”

[太宰治]忽然意識到自己好像說了什麼不該說的話。

但現在收回好似為時已晚。

“哇。”中原中也點點頭,“喂藥,你真是個關心同事的大好人。”

[太宰治]:“……”

“我說我剛剛是騙你的,你信嗎?”[太宰治]試圖垂死掙紮一下。

中原中也不為所動道:“我個人直覺比較準,所以我認為你現在才是在騙我。”

倆人又不說話了。

這倆天他們沉默的次數尤其多,有時候是謊言被拆穿,亦或是聊到了不想提及的話題。

[太宰治]不願意坦誠相待,中原中也隻能勉強自己當個半吊子醫生跟著。雖然他不會醫術,但他擅長於從各種河裡撿回來。

不過倆人現在都沒什麼乾勁。一個不願意吃藥的病人醫生也無可奈何,指不定哪一天就徹底消失了。

相顧無言了幾秒,[太宰治]板著一張臉思來想去準備說些什麼打破沉默,結果張開嘴沒忍住:“阿嚏。”

又是一個大大的噴嚏。

於是中原中也無法克製的笑了。

“我……我不……哈哈……額……是故意……的……”中原中也笑得斷斷續續。

[太宰治]已經不想說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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