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真的是大家族的小姐?”
花山院鶴歸沒有回話。
或者說選擇帶影山飛雄來這裡就已經做好這種被當做大小姐的準備了。
不過她也確實是大小姐。
花山院是藤原北家師實流的嫡流的名門家係,在曆史的不同時期都有著顯著的社會地位和影響。
花山院鶴歸在最開始姓藤原,隨著本家遷移改姓花山院。
作為名門世家的老祖宗,花山院家上上下下都算她的後世財產,雖然隻有曆代家主知道她的情況,但是這不妨礙所有人尊稱她為“大人”。
這座老宅是她名下的,而非本家。
兩人踏進大門就有人恭敬地彎腰道:“歡迎回家,花山院大人。”
影山飛雄還沒等反應過來就又有兩個人上前引路。
“花山院大人,這邊請,您和這位的房間已經收拾好了。”
“花山院大人,晚飯已經備好,請問您要在房間還是餐廳就餐?”
花山院鶴歸笑著說:“送到餐廳。”
“是。”
又一個人上前來接過影山飛雄的包,對他說:“請這邊來,我帶您去您的房間。”
影山飛雄下意識看了眼花山院鶴歸,對方回給他一個安撫意味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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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段路走得七繞八繞,影山飛雄看著假山變成花叢,花叢又變成假山,時而是人工溪流潺潺,時而又是人造瀑布飛瀉。
他終於對花山院鶴歸的身份有了幾分實感,他也終於意識到在此以前,他對於花山院鶴歸的一切事情都一無所知。
他又走過一道緣側,侍女拉開門,在門邊候著。
屋內是很典型的日式和室,影山飛雄脫了鞋,踩在竹席上。
黃昏之時,黃澄澄的光透過大開的窗子,穿過交疊的窗外景觀植物,落在室內,令人莫名透不過氣,於是他問:“那個…請問可以開燈嗎?”
回應他的是一片寂靜。
影山飛雄摸摸頭,他不是很喜歡這裡,那種條條框框和冷漠的氛圍太悶了,他又想花山院鶴歸如果在這裡生活,會不會也感到難受。
於是他走出門,又問侍女:“可以帶我去找阿鶴嗎?”
侍女始終低著頭,她說:“花山院大人有要務在身,等到就餐時才能帶您過去。”
影山飛雄不懂對方看起來年紀輕輕會有什麼要務,但是想到她平時忙碌地放棄休息時間還是閉上嘴,又回到屋裡就地躺下發呆。
他不喜歡這裡。
清晨發燒,到現在還有些勞累,仿佛是要把昨晚丟失的睡眠都補回來,影山飛雄打了個哈欠,翻身就看到窗外被分割得不成樣子的暮色。
東京很好,哪哪都繁華便利,海洋館很好看,體育館很大,球隊也很好。
但是不知道為什麼,他還是感覺哪哪都不適應,就像是烏鴉拍拍翅膀飛進了牢籠,他抬頭隻看到被大樓框住的四方天空。
“花山院大人。”
門外傳來侍女隱約的聲音,影山飛雄坐起來,看到花山院鶴歸的身影被夕陽映成剪影。
她走進來,在牆邊按了一下開關,於是燈開了。
這種古老和現代一瞬間交織的感覺有點奇妙,影山飛雄問:“這裡用電燈?”
花山院鶴歸笑著回答:“當然,整個宅子都是要與時俱進的。”
她頓了頓,意有所指:“除了這裡的人。”
影山飛雄知道,這個人裡不包括他和花山院鶴歸,他靜了幾秒,問:“去吃飯嗎?”
“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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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影山飛雄來到老宅是她計劃中的一部分。
一來向影山飛雄透點底,以後她的大部分工作和花錢行為都會理所應當。
二來將影山飛雄直接帶進咒術界的視野範圍之內,事實上作為花山院昔日好友的孫子,影山飛雄早就被咒術高層注意到了,既然如此,那不如直接告訴那些人,影山飛雄對她很重要。
隻要是牽扯到她的事,那群人都會留個心眼順便保護起來,畢竟說不定以後還要借此向她求點好處。
第三點則是短暫性地吸引高層注意力,也許在他們思考該如何應對“花山院鶴歸又交了普通世界朋友”這件事時,她的上一步計劃的尾巴也已經處理完了。
對此,羂索的評價是:“一群飯桶,真難為你和他們鬥了一千多年。”
花山院鶴歸忽視他話裡明裡暗裡的嘲諷,繼續看著案上的文章。
“所以你來做什麼,我可不信你真是想找我敘舊。”
羂索手撐在她的桌案邊,道:“沒辦法,咒術界那群人可是認識這個殼子的主人,我總要給自己一個好身份吧?”
“那你還非要挖長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