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球/咒回]我立於百萬生命之上》全本免費閱讀

上世紀90年代,泡沫經濟破滅後,日本經曆了長達二十年的停滯期。

大量企業開始進行勞動改革,增加合同製員工的雇用,而合同製員工的收入低且非終身雇用,導致許多人沒有能力結婚成家,最終成為“中年啃老族”。

外界的變化與伏黑佳織有點關係,但是關係不大。

她的父親是企業家,在那段動蕩時期努力想要穩住陣腳,卻難以抵擋大廈將傾。

伏黑佳織疏於管教,在高中那一段時間,她渾渾噩噩。

因為她的成績在當時高度競爭的社會沒有半點亮眼之處,等畢了業後家裡也足以供養她讓她度日。

平日,她就與同樣狀況的小姐們逃課,出門逛街,做美甲,護理。

那是個天色金亮的黃昏,人聲喃喃,空氣濃稠,仿佛整個世界都被浸入一個巨大的蜂蜜罐子,裹挾著膩人又醉人的甜。

伏黑佳織剛給頭發做完護理,她坐在落地窗邊,等著其他小姐們結束,再一起去下一個地方揮霍青春。

隔壁的花店的門開了,她隨意撇了一眼,然後就再也沒有移開視線。

那是個穿著白色長裙的女孩,黑色的長發落在身後,她抱著一捧水仙花,推開門。

伏黑佳織似乎聽到了遙遠的鈴聲,如同電影裡清晨撒下了一縷晨光,風鈴在風中輕輕搖晃。

她透過擦得乾乾淨淨的玻璃看到那個女孩精致的臉,漂亮的如同浸了潭水的紅色雙眸,以及玻璃上反射出來的死氣沉沉的自己。

伏黑佳織不自覺攥緊了昂貴的衣服的衣擺,卻覺得那個女孩的白裙才是什麼大牌子商品。

對方衝著花店店員擺擺手,臉上是溫柔的笑意,她頭也不回的走了。

伏黑佳織浸在黃昏的一片狼藉中,她看著那個少女走進清晨凜冽的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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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山飛雄在下午溫度降到了37℃,他又吃了一份退燒藥就下地溜達。

“所以真的不能打排球嗎?”

影山飛雄跟在花山院鶴歸身後,跟著她走進廚房拿水果。

正在沙發上看電視的伏黑惠摸遙控器的手一抖,暗暗吐槽這人腦子裡除了排球還有什麼。

花山院鶴歸說:“不可以,你病還沒好,再運動會更嚴重的。”

影山飛雄依舊跟在她身後,問:“那什麼時候回家?”

伏黑佳織搭話:“影山君想走了嗎?”

花山院鶴歸無奈地說:“本來是想帶你去爬富士山的,也不知道你什麼時候能休息好。”

隨後她看向伏黑佳織:“等會我要回老宅,今晚不能在這裡住了。”

伏黑佳織麵上透出失落,但她還是說:“好哦,那下一次阿鶴要多陪陪我。”

伏黑惠一言不發,他盯著電視,仿佛沉浸入其中的劇情,伏黑佳織湊過來小聲問:“小惠不是不喜歡看偶像劇嗎?”

伏黑惠眼神微動,他也小聲回答:“…看…看看也行。”

“舍不得就直接說嘛,會哭的孩子才有糖吃。”

伏黑惠看向正在交談的花山院鶴歸和影山飛雄,聽對話好像在討論富士山,他心說他和小鶴姐去過,卻隻是無限壓低聲音:“我不想給她添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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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黑惠永遠扮演著一個讓花山院鶴歸省心的好孩子,不讓她分神,也不想讓她看出他的一切隱秘的心思。

他希望在她心裡,伏黑惠這個詞語永遠和“聽話”“可靠”掛鉤。

他不喜歡老爹跟她說話時那種輕浮的語氣,也不喜歡五條不論遇到什麼不起眼的小事都想得到她的關心。

她明明很累,但還是事無巨細地為他們考慮。

大概是愛常覺虧欠,伏黑惠不願意在這段關係中做那個受益者,因為在他的認知中,單方麵付出的“愛”是親情。

他不想做花山院鶴歸眼中的孩子,哪怕他的生命是她的百分之一,哪怕他行過的路徑是她的千分之一,哪怕他的閱曆是她的萬分之一。

他不想永遠永遠抬頭注視她永不回頭的背影。

伏黑惠在心裡無數次呢喃:請看看我吧。

卻在麵上不顯露半分,他隻會說:我接受你所有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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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山院家老宅在郊區。

兩人坐在車上,影山飛雄頭還有點暈,他靠在花山院鶴歸身上,看著窗外大樓消失,變成了平地,平地又不斷起伏,最後變成了樹林,森林。

“飛雄?該下車了,下一段路要步行。”

兩人下車,影山飛雄腳踩在泥土地上,才終於找到幾分實感。

他下意識牽住花山院鶴歸的手,跟著她走在小路上,穿過廣袤的森林。

此時是下午接近傍晚,這片林子裡的空氣卻清新潮濕,陽光穿過葉隙,竟讓影山飛雄有種此刻仍然是清晨的錯覺。

微風吹得樹葉沙沙作響,芳若晨風帶來泥土和木葉的味道。

又走了幾步就隱隱約約看到了建築的輪廓,影山飛雄突然意識到這個在郊區森林的老宅也許非常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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