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球/咒回]我立於百萬生命之上》全本免費閱讀
乘東北新乾線就能到仙台。
在許多國家,仙台的名聲宮城縣要大,事實上花山院鶴歸曾經的一位朋友疑惑過為什麼“市”會屬於“縣”。
仙台屬於亞熱帶季風氣候,雖然位置偏北,但氣候相較於其他城市都更為溫和。
花山院鶴歸錯開了交通高峰期,因此她下新乾線時車站裡隻有零零散散的人。
附近食肆林立,各種各樣的商鋪和巨型廣告牌構成了這座城市獨特的一部分。
她先是去了五條悟提起過的一家網絡上備受好評的甜品店,訂了毛豆口味的全部甜品,給人打了電話吩咐來取後就徑直去了花店。
花山院鶴歸喜歡花,倒也沒有辜負她名字中占著的一個“花”字,事實上她喜歡植物,因為術式原因,她最常接觸的是各種植物,最常做的是改變植物的基因來創造奇妙的美。
在日常中,買花訂花幾乎成了習慣,那種生活中微妙的儀式感支撐著她漫長的生命。
她抱著一大束洋桔梗出了門,花色青綠,令人見了就無端覺得心情舒緩。
帶著這麼一束花走在路上還是有些顯眼,雖然花山院鶴歸帶著帽子和口罩,卻總是引來路人的回望。
不過說起來,上一次和影山一與見麵都是十幾年前了,他的孫子該上國三了吧?
要買禮物嗎?
遊戲機?還是美食?不過看影山他們一家和排球奇怪的緣分,果然還是送和排球相關的會更好吧?
花山院鶴歸對排球的了解不多,隻知道那是個不能讓球掉下來的運動,或者說她對於大多數運動項目都不甚了解,雖然身體狀況與天與咒縛無差,但是她始終對運動提不起興趣。
所以她也不太清楚可以送什麼,話說排球有比賽吧?到時候請他去看比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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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山院鶴歸乘坐大巴,隻是審批了一個文件的功夫就到了。
步行幾分鐘,就見到了熟悉的烏野町。
這麼久了,影山一與的家還是這個樣子,花山院鶴歸甚至還記得門牌上意外濺上的白色顏料。
“你好,請問你找誰?”
花山院鶴歸偏頭,就見到一個個子很高的抱著排球的少年。
她拉下口罩,輕輕開口:“請問這是影山一與的家嗎?你是…影山飛雄吧?”
“是我。”
少年的聲音介於青澀和成熟,似乎剛過變聲期,他麵無表情,但意外地看出幾分認真。
好像是個很有禮貌很正經的孩子。
花山院鶴歸微微鞠躬:“打擾了,我是你爺爺的…朋友,聽說他病了,想要來探望他。”
她伸出手:“我是花山院鶴歸,請多指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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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小到大,影山飛雄搞不懂的事有很多很多,比如父母為什麼不在他的身邊,比如姐姐為什麼不打排球了,比如爺爺為什麼會有一個這麼年輕的朋友。
他思考不了,遂放棄思考。
對他來說,這個“爺爺的朋友”也是很難理解的人。
為什麼名字這麼奇怪拗口,為什麼第一次見要送給他花,為什麼家長會同意她一個人來探望爺爺。
她的父母也關係不好嗎?
影山飛雄的世界是粗線條勾勒的速寫,人與人之間的交際是令他苦手的一門功課。
花山院鶴歸什麼都不提,所以他也什麼都沒問,隻是帶著她去醫院見了爺爺,與爺爺說說話。
爺爺見到花山院鶴歸很高興,看著精氣神都好了很多,所以他們真的是朋友。
以及直到離開,影山飛雄才知道,那束花不是送給自己的。
影山飛雄問:“那是什麼花?”
這是看望爺爺後他與花山院鶴歸說的第一句話。
花山院鶴歸本來還在想需不需要找護工,畢竟這個小孩還在上學,肯定是沒法照顧影山一與,聽了這個問題,她抬起頭看著對方平靜的雙眸。
深藍色的,透著沉穩。
花山院鶴歸輕輕一笑,說:“洋桔梗,綠色的洋桔梗的花語是堅韌不拔的精神和鼓勵支持。”
影山飛雄看起來有些疑惑,顯然他搞不懂為什麼一朵花能“開口說話”。
“去吃點什麼嗎?要到中午了。”
影山飛雄說:“你定。”
“去吃咖喱飯?我上次來時吃到一家很好吃的店,不知道還有沒有開著。”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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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家咖喱店已經不在了,變成了書店,不過也沒辦法,畢竟這麼久了。
最後還是影山飛雄帶著花山院鶴歸在家附近吃了一頓飯。
飯後,兩人一起走著,到了影山家,影山飛雄想要與對方道彆。
“影山君?”
“是!”
花山院鶴歸的頭發在剛剛吃飯時就束起來了,隨手一攏有幾分淩亂,影山飛雄盯著對方的頭發,心裡卻想伸手把翹起來的頭發壓下去。
“我也許要在宮城待一段時間,請問你願意收留我嗎?”
影山飛雄“啊”了一聲,說:“姐姐不在家,所以你可以住她的房間吧?”
“誒?你姐姐不在家嗎?”
這時影山飛雄才後知後覺想到:他似乎要和一個陌生的女孩子同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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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山飛雄一大早起來,就看到桌上擺了早餐,那個少女似乎出門了。
他吃著煎蛋和吐司,正想著要不要刷碗,門開了,花山院鶴歸拿著一小束風信子,衝他笑盈盈地打招呼:“影山君,早上好。”
“早上好,花山院小姐。”
“啊,不用說敬語的,可以直接叫我的名字。”花山院鶴歸將那束淡藍色的風信子插到新買的玻璃瓶中,有些自顧自地說:“風信子是很有早春特色的植物,雖然現在已經是5月了,它的花語我不太記得,總之是很適合送給朋友的花吧。”
說完,看向影山飛雄:“影山君還要上學吧?桌子交給我來收拾就好,那邊的盒子是為你準備的午飯,聽你爺爺說你在打排球,還在生長期的孩子就該多吃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