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在柳家的住處,是天壤之彆,柳書成隻讓她住在一個堆著柴火的小屋內。
難道,這就是柳書成說的,人與人之間的重視和相信嗎?
桑桑半解不解。
但是現在,她需要回一趟柳家,趁著沒人注意她,她轉身朝著東宮大門走去。
柳都尉府。
京都府已經給柳家大門貼上了封條,正門進不去,桑桑走進一旁小巷,在沒人處一躍而上,翻進了柳家。
柳家已經被京都府清洗乾淨,一晚的時間,連血腥味都沒有。
桑桑徑直找到了柳書成曾為她準備的婚房,裡麵的新婚配飾還未曾取下。
如今再看,她卻是一絲一毫的情緒都沒有。
她在房內翻找了一遍,最終在床底一道暗格裡找到了她要的東西。
那是一塊玉佩,玉佩為翡翠雕琢,散著熒熒綠光,看著價值不菲,可最重要的是,柳書成說過那是他撿到她時,她腰間佩戴著的。
或許,那是她家人留給她的,可能和她的身世有關。
翌日,陛下聖旨,召太子殿下入宮。
桑桑仍舊一襲豔紅絲裙,一根發帶自腦後束起一縷發絲,兩邊鬢發隨意散落著。
她站在門口目送蕭亦年上馬車。
他今日不再是衣冠不整,換上了一襲官服,倒更襯得他威嚴肅冷,生人勿近。
蕭亦年剛準備上馬車,似是想到了什麼,回身走到桑桑麵前,將她上下看了一遍:“待在東宮,哪兒也彆去。”
聽著似是警告,桑桑眼神閃躲了一瞬,隨後微微垂頭:“我知道了。”
她低著頭,他看不清她的臉,他站了幾秒後,目光仍盯著霓裳,後轉身上了馬車。
桑桑頭低著,卻輕輕鬆了口氣,雖是信了蕭亦年幾分,但在他麵前,她總覺得他似長了兩顆心前後不一,令人猜不透。
氣還鬆完,耳旁又傳來一道聲音:“彆讓人看見你的臉。”
那聲音如連廊下的深湖,湖底常年不見光日,有多深冷,他的聲音就有多寒。
這句話,像是戳中桑桑的某些心思,她的呼吸霎時間窒了一瞬了,眸子盯著地:“知道。”
簾子放下,馬被鞭策一鞭,馬車朝著進宮的方向徐徐駛進。
待到走遠,桑桑這才抬起頭來,鳳眸眸底不知何時染上了沉寒。
她轉身回桑園,找出事先準備好的一把小刀,刀尖鋒利,泛著寒寒銀光,一刀下去可血跡不見。
“彆讓人看見你的臉。”
蕭亦年的話在腦海裡響起。
桑桑猶豫了幾分,還是從他送來的一些一群裡挑了一件白色,刀割下一塊布料,隨後蒙住麵容,充當麵紗了。
她來到後院,趁著沒人注意,一躍而上翻出東宮。